本应是锣鼓喧天、鞭炮齐鸣的喜庆之日,然而于蒋羽而言,却恰似如履薄冰之境。
其伫立在滕家大院那朱红的大门之外,那一身洗得发白的粗布衣裳,与这雕梁画栋的豪门府邸显得极不相称,仿若在风中飘摇的落叶,似随时都会被无情地席卷而去。
高门紧紧闭合,门后乃是未知的命运,他所感受到的并非新婚的欣悦,而是一种沉重的压抑之感。
大门“吱呀”一声开启,并非是迎接之态,而是滕家大公子滕海盛带着一脸讥讽走了出来,对蒋羽上下打量一番,其语气尖酸而又刻薄:“哟,此便是我们滕家的新姑爷?观这身装扮,不知者还以为是前来讨饭的呢。”周边的滕家下人听此,亦随之发出低低的嗤笑声。
蒋羽沉默未语,仅是微微低下头,将眼底的波澜予以掩藏。
依常理而言,赘婿入门理应有基本的礼遇,可滕家老太爷却特意不见蒋羽,还令他于烈日之下站立了一个时辰。
汗水已然浸透了衣衫,蒋羽却并未有丝毫抱怨,反倒闭上眼睛,尝试去吸纳周遭那微弱的灵气。一股清凉气流,沿着他的呼吸而进入其体内,旋即迅速转化为一股暖流,继而流布四肢百骸。他惊异地察觉,自身似具特殊体质,可迅速将灵气吸纳并转化为力量。他悄然蓄积着此股力量,此乃他的首个金手指,亦为他于这陌生环境里的唯一依凭。
日头已然西斜,滕家管家总算迟缓而来,其语气中毫无半点敬意地言道:“老太爷总算有空闲来见你了,随我来吧。”蒋羽睁开眼眸,一抹精光瞬间闪过。管家引领蒋羽于滕家大院中迂回前行,明明是笔直之路,他却蓄意绕远,几经曲折拐弯,致使蒋羽被引得晕头转向。在烈日之下,蒋羽跑得气喘吁吁,汗水将衣衫湿透,紧紧黏附于身上,有着难以言喻的难受。他内心深知,此为滕家对他的有意刁难,是对他的耐心与韧性的试探。然而他并未显露出丝毫不满,反倒更为坚定要达成入赘仪式,盖因他明白,唯有如此,方可有机会触及滕家的资源,进而对自己的修仙之路做进一步探索。终于,管家止步于一处僻远的院落之前,颇不耐烦地挥了下手:“老太爷即在里面,你自行进去吧。”蒋羽致以谢意后,推门而进。
于院内,滕老太爷正于太师椅上安坐,闭目养神,闻得动静,徐缓地睁开双眸,那混浊的目光投注在蒋羽身上,携带着些许审视与不屑之意。
其并未言语,仅是静默地端详着蒋羽,仿若在对一件货品予以评估。
屋内的氛围沉凝且压抑,蒋羽察觉到一股无形的重压,然其依旧维持着平静之态,恭谨地施了一礼:“晚辈蒋羽,拜见老太爷。”滕老太爷依然未发声,仅挥了挥手,示意其坐下。蒋羽于老太爷对面落座,臀部仅敢轻触椅边,呈出拘谨与不安之状。
许久之后,滕老太爷方才徐缓开口,其声低沉且沙哑:“听闻你……欲娶我孙女?”蒋羽体悟到老太爷话语中的质疑与不满,心头一紧,深知真正的考验方才起始……
“娶?呵,”滕老太爷冷笑一声,其语气中盈满了不屑,“你配吗?不过是寄人篱下,依凭我滕家的施予而苟存罢了。”蒋羽极力按捺住内心的愠怒,因他深知当下绝不能与老太爷正面冲突。他深深吸了一口气,以谦卑却又坚定的口吻说道:“晚辈明晰自身身份低微,但对璃儿小姐的情意,真真切切可昭日月。晚辈绝非觊觎滕家的荣华富贵,仅求能与璃儿小姐相伴一生。”滕老太爷微微眯起双眸,仔细地上下打量蒋羽,仿若试图从其面部表情探寻出某些端倪。良久,他才慢条斯理地说道:“真心?哼,仅凭言语,难以信服。既然你这般有诚意,那就先顺利通过我的考验方可。”稍作停顿后,他接着言道:“今日你就居住在此处,未经我准许,不得踏出房门半步。”言毕,滕老太爷便起身离开了房间,徒留蒋羽一人于空荡荡的院落之中。在接下来的数天里,蒋羽被困于小院,滕家的下人对他亦是极为怠慢。每日送来的饭菜少得极为可怜,且皆为残羹剩饭。蒋羽自是知晓这是滕家对他的有意刁难,然而他并未有丝毫抱怨,反倒将这些少量的食物吃得一干二净。因为他清楚,自己必须留存体力,方可应对后续的挑战。于当日中午,滕家厨娘呈奉一碗稀粥与两个冷馒头。蒋羽将食物接过,致以礼貌性的道谢。厨娘则以斜睨之态望他一眼,以阴阳怪气之口吻言:“哟,倒还挺具礼貌。然而,仅这点东西,可供我们大少爷塞牙缝否?”蒋羽声色未动,问询道:“大少爷胃口实佳,不知其每日需食多少馒头?”厨娘洋洋得意而言:“我们大少爷啊,一顿饭起码得食十个大馒头!你这般穷酸小子,哪曾见过此等世面?”蒋羽微微一笑,言道:“既然大少爷一顿饭要食十个馒头,那缘何我此处仅有两个?莫非是厨娘对我伙食有所克扣?”厨娘脸色骤变,未曾料到蒋羽会如此反诘。她支吾着言道:“这……这乃老太爷之吩咐,我仅是奉命行事。”蒋羽语气坚定地道:“既为老太爷之吩咐,那我便去问询老太爷,何以要克扣我之伙食。想必老太爷亦不会亏待我这未来之孙女婿。”厨娘闻之,顿时心慌意乱。她知晓若蒋羽果真去找老太爷,自己定然会遭责罚。她赶忙说道:“别别别,乃我记错,你应是有四个馒头。”言罢,其极不情愿地复从篮子中取出两个馒头给予蒋羽。
恰在蒋羽觉得入赘仪式似遥遥无期之际,滕老太爷骤然现身,并宣告仪式开启。
而后,滕老太爷把蒋羽带至祠堂,令其跪在祖宗牌位之前,使其诵读滕家的家规。
那厚厚的家规放置于蒋羽面前,上面满是密密麻麻的文字,直令他头晕目眩。
滕大公子立于一旁,嘴角泛起一抹冷笑,因其知晓这冗长的家规晦涩难明,蒋羽定然无法背诵下来,届时便能借此对其加以羞辱。
周遭的滕家亲戚亦皆在等候看笑话,正窃窃私语着……此时,滕老太爷徐徐开口:“开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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