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秋樾在外面逛了一整天了,他情愿改头换面的目的也很单纯,他不知道自己是为什么,又是怎么来到这个世界上的,他只知道,他大概要在这里呆上很长的一段时间了,他漫无目的的凭着直觉来到一个地方,他将自己的那身盔甲抱在怀里。千秋樾走上了一道狭窄甚至有些陡峭的楼梯,最终停到一个陌生的木门前,他觉得,他大概需要有一个住所,总不能终日露宿街头,像个流浪汉似的,四海飘零。
这里不需要大侠行侠仗义。
所以,他还需要一个对这座城市很熟悉的朋友,和自己共同生活。
他来到这个地方,绝非偶然,他深信不疑,千秋樾生来非等闲之辈,总要成就一番大业,也不必人尽皆知,受千古褒奖,但要不愧于行,无愧于心。
千秋樾简单收拾了一下,他腾出一只手来轻轻的敲了敲门。
“谁啊?”应声,门却并没有被打开,对方只是回答了一句。
千秋樾听这个声音有些耳熟,但又对不上到底是哪个人,他也默不作声,便又不下意识的,朝着木门轻轻地敲了又敲。
门终是开了,撞到他抱着盔甲的手上,大将军的盔甲不只是为了防御,必要时刻还能进攻,至少,千秋樾的金甲是有这本事的,金甲的银锥给这木门刮出来一道深深的缝隙,漆都掉光了,木头也被剐了半寸。
“不好意思,你没…”他觉得是自己开门时撞到了人,鱼世琛正要关心千秋樾时,他看见他,千秋樾剪了一个凌乱前刺老虎头,配那一身黑色西装,下搭个皮鞋,好不板正,诚然,大将军手中握着那把断刀,胸前搂着重有百十斤的盔甲,显得有点儿狼狈,他站在门的内侧,又退后了一些,正理要开门是碰不到他的。
“你是白天在三市街上…”鱼世琛正说着“那个,你看看罢…要不然,”对方脱口而出“我明天做一个新的门给你换上。”
“啊?”鱼世琛顿了一顿,他从里面走出来“不是,这…”鱼世琛惊愕的表情溢于言表“不是大哥,你养怪兽的吗?这什么玩意儿能给我这门啃成这样。”
“是我的金甲。”千秋樾回答。
“你的金甲,你…你说你怀里抱着的那个?它不也就是一件衣服吗?”鱼世琛不解。
“是,但,它略有那么一点点的杀伤力。”千秋樾道。
“一点点?大哥,我这防盗门啊。”鱼世琛无力吐槽。
“那,它不也就是一堆烂木头钉的吗,”千秋樾说“我明天再给你做一个一样的,不就行了?肯定比你这结实的。”
“这…”鱼世琛一时语塞“那,不…”他无力吐槽“这门,我买的时候,他跟我说是岩棉材质的,隔音效果好,还能防火。”
“看来你是一点儿都不懂,”千秋樾不假思索“这玩意儿,货真价实,骗不了内道儿人骗外行儿,不忽悠你忽悠谁?”
“我…”鱼世琛一时语塞“呵…呵呵~你有事儿吗?没事儿快走罢。”他不满道。
“你说的那个东西,我也能给你做,”千秋樾道“我…我没有地方去,可以跟你住吗?”他直奔主题“我可以照顾你的。”
“哼,你一来就给我这见面礼,还照顾我?”鱼世琛直言不讳“你会什么?我看咱俩八字犯冲,五行不和,住一块儿影响运势。”
鱼世琛看见千秋樾,只觉得无语。
这简直就荒谬啊,他一时啼笑皆非,千秋樾是个怪人,白天见他的时候,千秋樾只是穿的奇怪,而现在,再次见到他,鱼世琛内心独白:这小子他妈分明是脑子有毛病罢?
“你怎么还搞封建迷信?”千秋樾道“什么五行,什么八字?信我千秋樾的人,不信这些。”
“那怎么啦?我又不信你。”鱼世琛说。
“我给你做饭。”千秋樾直言。
“你还会做饭?”鱼世琛漫不经心,他大概真的不信又或许只是因为,他根本不想留下千秋樾这个怪胎。
“我还可以给你洗衣服。”千秋樾说。
“你还会洗衣服?”鱼世琛脱口而出。
“你平时忙不忙?我住在这儿,大事小事你不操心,行不行?”千秋樾倒也诚恳。
“扫地拖地,收拾桌子,擦玻璃,我这个人爱干净,家里的活儿可不少,”鱼世琛道“我还有物品摆放强迫症,我的东西放在哪儿不能换地方,你记得住?”
“眼观六路耳听八方,我过目不忘,你放心罢。”千秋樾回答。
“我不信。”鱼世琛说。
“不信?那你让我进去啊,半年,我证明给你看。”千秋樾不假思索。
鱼世琛顿了一顿,他沉默片刻“你进来,明天跟我去买门,你不挨忽悠是罢?走,我看看你能有多大的本事。”他说道。
千秋樾听罢,他走进门去“就这么点儿地方?”他脱口而出“这打扫起来还不容易?说的多为难一样的。”
“你还他妈嫌小是罢?”鱼世琛吐槽。
“嗯…跟我们驻扎营地的茅草屋比,条件还是要更好一些的。”千秋樾据实相告。
“什么,你说干什么?”鱼世琛不解。
“吃饭了吗?我给你做点儿。”千秋樾说。
“刚想叫外卖,”鱼世琛说“不知道吃什么,那正好,厨房有锅有灶,冰箱里有菜有肉,你看着做罢。”
“冰箱,在哪儿?”千秋樾说。
“这不嘛,这么大个冰箱你看不到?”鱼世琛说“里边儿就是厨房。”
千秋樾走进厨房后,看着锅碗瓢盆还有见所未见的炉子“那个,官爷,你们这东西我也不会用啊。”他据实相告。
鱼世琛应声走进厨房,他轻笑“看罢我就知道,你能会做饭?”他直言“走罢,带你出去吃。”
千秋樾听罢很不服气“胡说,”他道“你不了解我。”
“有病,你去不去,不去我叫外卖。”鱼世琛越发不想理他。
“告诉我,这东西怎么用?”千秋樾问。
“靠,还挺犟,”鱼世琛无力吐槽“呐,就这么一扭,明白没?”
“好,把…那个什么给我打开一下。”千秋樾说。
“什么?”鱼世琛不解。
“就,那个,什么…”千秋樾下意识的用手指向厨房外面。
“冰箱吗?”鱼世琛确认道。
“嗯。”
继而,只见千秋樾一波操作猛如虎“真是,差生文具多,”鱼世琛撇了撇嘴,他戏谑“大哥,就你这点儿生活常识,还好意思笑话我?”
“你懂什么,论生活常识,你们这都不行的,”千秋樾不以为然“在野外生活,戍边之地五谷不生,那我们靠什么活着?朝都有五谷杂粮按季输送,但是天灾在所难免,常年居身烽火狼烟的边疆之地,人祸乃是兵不厌诈的常事,不日谁火烧敌军粮仓,新的物资送不过来,你若没办法及时解决,一时溃不成军,不战而败,”他侃侃而谈“什么现实,这就是现实,朋友人生不易,不像你想的那么容易的,想当年,我们的营地,靠水水竭,为什么?水无鱼而至清,至清渴饮,经久而竭,靠山山倒,你有没有听说过一种说法,山中的那些野生物,乃此间精灵,兽死而山崩,但是没办法,在这种穷乡僻朗的地方,人就是最残暴的野兽,也在食物链的排行当中,你不死我就得饿死,而山崩水枯,人要保家卫国,孰轻孰重,不用我多说了罢。”
“这么卑鄙。”鱼世琛道。
“什么这么卑鄙?”千秋樾问。
“那算什么兵不厌诈?不过是小人行径罢了,”鱼世琛吐槽“可耻,有损大将之风,操!”
“两军交手啊,朋友,那可是,不是你死我活的真正的战场,你以为你打擂台为了争个虚名浮利或只是取悦权贵的吗?”千秋樾直言不讳。
“那也不能…”
“没有什么是不能的,其他人我管不着,但凡是跟着我的,愿赌服输,谁二话没在说的”千秋樾实话实说“你知道,曾经我与边陲延三世古都开战,我方连人带马,就五百个会喘气儿的,他们出了精锐十万,延三世古都人多地少,而我们帝都世代相传,历史悠久,国土庞大,我,一人一马守边疆,营中的兄弟们直接打进延三世的朝廷大殿,挟持三世主,要其缴械投降,对我帝都主帝俯首称臣,打仗的,怎么赢并不重要,重要的是,输赢。”
“你,到底是什么人啊?”鱼世琛不禁好奇。
“你好,千秋樾,来自帝一百三十八世。”他据实相告。
“什么,哪儿?”鱼世琛顿了一顿。
“我说,我大概是从你们很久远的历史年代当中穿越而来的,或许,我的时代早就已经被遗忘了,但是无所谓,我千秋樾又杀回来了,”他道“我是个将军,乱世已过,将军自有去处,少年,需要帮助吗?”
“大概…可能并不需要。”鱼世琛说。
“没关系啊,那就是,你们的时代需要我的帮助了。”千秋樾直言不讳。
“有病。”鱼世琛道。
“你怎么称呼?”千秋樾问。
“我叫鱼世琛。”他回答。
“少年,我的菜好了,你有故事吗?”千秋樾把菜摆在灶台上,他直言不讳。
“你不是挺能编的吗?”鱼世琛毫不留情面的质疑千秋樾所言的真实性“还什么帝一百三十八世,延三世,什么乱七八糟的,你说的这些我没听说过,不过这稀奇古怪的年代啊,我倒是也听说过,在志怪小说,仙侠电视剧里。”
“合着,你就是不信我说的呗,”千秋樾脱口而出“啊…”他顿了一顿“走,吃饭,在哪儿吃?”
千秋樾率先走出厨房“来,我给你讲两句。”他若无其事,鱼世琛只是不信他,他倒也不恼。
他对鱼世琛说着。
〖帝一百三十七世,境边,邻六国来犯,大厦倾倒风雨飘摇,末,敌军压城直逼主帝朝都,刀架在主帝的脖子上,有少将单刀直入,抹了三位主帅的脖子,将军不世,众兵自退,震慑六国。后,少将辅佐新主上位,帝一百三十八世,主帝当朝,即刻下令兴修土木,扩张国土,少将领兵出征,驻守边疆戍地二十年,平边境诸十二国,那是何等的风光无限啊!不日将军还朝,众人沿街欢迎,小姑娘献花深情告白:此生不渝千秋樾,一见将军误此生,得此世间安泰,四海清平,有将军不世之功,不惧无人歌颂,细想想,倒也甚好。〗
“所以,你是个护国大将军喽?”鱼世琛问。
“我是建国的将军,”千秋樾毫不谦虚“不过,我们那个时代,要太平不争功过,就想暖衣食饱,也不论是非。”
“嗯…可是你这样并不好啊,国主是你一手扶持的,江山还是你打下来的,”鱼世琛顿了一顿“人,入朝为官,切忌功高盖主,”他直言不讳“诶~你也可以不信我的啊,但我说的是事实,你们这些当将军的,听说都特别的自我大英雄主义。”
“不,我不用大英雄主义,因为我本来就是英雄。”千秋樾脱口而出。
“靠!”鱼世琛无奈的摇了摇头“除非你遇上了一个好人。”
“可我要和平。”千秋樾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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