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说日子一直这样下去,也没什么值得怪的,最多也就来上一句“花花公子”,“不成正统”,可惜却身在动乱的年代,平静总会被喧哗打破。
街道嘈杂,人们四处逃窜着,是那上头的官兵气势汹汹的来了。
“官爷!我们家是被冤枉的啊!您一定要明鉴啊!”苏父如此卑微的一面,是他们第一次见。
那年苏逑十二,苏纤十岁,还什么都不懂。
“少狡辩,证据确凿!勾当叛乱,满门抄斩!一个别留,都给我看紧了!”那官老爷什么也不听,只顾着拿刀拿枪,非给人逼上死路去。
苏母推着两兄弟,往那后院跑,后面的官兵追着,她单薄的身影却将这俩孩子挡的严实。
“那边的在干什么?!给我站住!”
“官爷啊,我们也不能死的冤啊!总要知道犯的是甚么罪吧!”苏父又跪在那官前,像苏逑跪他那般,纹丝不动。
“管你劳什子的罪!老子说错就是错,快给我杀!”那官兵手上的武器对着那同胞就是一刀,像是牲口,毫不在意。
小脚的女人跑不快,只能护着他们往那漏风的后院推,推到那墙角,又折返,细眉皱着,泪眼盈盈,声音带着颤,却恶狠狠的:“苏逑,你这小杂种给我记住了,把纤儿给我护好,你要是敢欺负他,我做鬼都不会放了你。”
苏逑只先将苏纤护着爬出了墙,又转头去望那女人,那女人却又踏着小脚往另一个方向跑去,也苦的她一直端着主母的姿态,哪有这般跑得狼狈。
好在那官兵也是个外来的,清不清人,那两兄弟本能逃一劫,又有小人在那耳边吹凉风,说那苏家有两兄弟,这白布里却没有孩子,定是跑了。
那官兵又下令去抓,半大的孩子,能跑得了多远?苏逑不知道,他只往着一个方向闷头奔着。
“哥哥,我们这是要去哪儿?”
“去……”苏逑答不上来,只能笑笑,“纤儿想去哪儿?”
“我好久没听戏了。”
“那我们就去听戏。”
苏逑不让苏纤跟着跑了,他把人放在那小巷子,自己出去跑,还真让他找着了一戏院。
苏纤无聊着,在暗巷里,晃着腿儿,哼着曲儿,珠粉色的褂子上沾了些灰,却依旧看不出是流浪中的孩子。
“纤儿?我带你去看戏。”苏逑还是那藏青色的褂子,伸出的手上沾了灰,整个人也风尘仆仆。
苏纤两眼一亮,拉上手便走:“好呀好呀,在哪儿?”
“你跟我来便是。”苏逑牵着他,绕了几个弯儿,又是人家的后院,他左看右看,瞧见一破箱子,使了些劲儿,又是几日没吃饱,费了点功夫才给靠在墙边。
“这唱的是哪一出?我竟是没听过!”苏纤爬到箱子上,竖着耳朵听。
“是这儿的戏,在我们那边没有。”
“那我们现在没有仆人追了,为什么不能进去听呢?”
苏逑愣了愣,依旧在一旁看着苏纤攀着墙,此时却轻步走到他身旁:“纤儿想进去听吗?”
“是啊,进去能坐着,还能看清那旦是怎么走着?我总是走不顺。”
“……过几日我们再进去听,好吗?”苏逑像是在想着什么,又笑了。
“好呀好呀!终于又可以在里面听戏了!出来真好,就是吃不太饱……”
苏逑垂下了眼,终是娇生惯养的小少爷,什么都不懂,也不知这般天真到底是好还是坏?如果没有了他,或许根本活不下来。
“对了哥哥,你莫总是把吃的给我,你也要吃的,在家中的时候你就总吃不饱,现在你满日跑,更该多吃点的。”
但他又懂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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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想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