朦胧
昭罪寺院墙边的花败了,百里弘毅到时,时影正立在院中,在月光下看那残花。
连着几日都在下雨,院子里湿漉漉的一片,百里弘毅跨过水洼向前走。
时影脚上踏着屐,藏青的袍摆不提着就会掉水里。天色已暗,皎皎月光挂在头上,衬得周围清亮,时影的影子映在水洼里,满头银发生辉,犹如女娲炫技之作。时影犹自掀起了袍摆,如孩童一般跳过来。
百里弘毅想也不想,上前抱着他的腰,将他抗在肩头上,脚上木屐滑落,百里弘毅拎在手上,就这样一手到提鞋,一手抗人往屋里走去。
时影惊得楞在当场,一动也不敢动。
暗月退后了几步,冲着暗处的禁卫打了个手势,把院子里的人无声的挥退。暗月掠至屋顶,从腰间解下酒壶喝了一口。
“病还没好呢,就穿得这么单薄站在院中,忘了师父说过你不能受凉了?”百里弘毅抓过时影的脚,将鹿皮靴子给他套了上去。
脚落地时一片柔软,他注视着百里弘毅:“不是你恨我的时候了?”
百里弘毅摸摸鼻子:“以后...以后我来护你。”
百里弘毅冲屋顶打了个口哨,暗月探下头:“主子。”
“关院门,今晚我不走了。还有,今后你们这组禁卫的主子是无忧。”百里弘毅边解臂缚边说。
时影无话,回头看着眼前这个人,没有了白日里的浪荡,双眼里藏着苍穹,在月色下显得朦胧而深邃。
时影想,他也许是京都北街的风月老手,用他的眼神就够了。
***
屋内的两塌中间生了一个小火盆,时影受不得凉,对百里弘毅来说却有些热了。
窗外的天已微亮,却笼罩着密集的乌云,看来这雨还得接着下。
暗月在门口小声的喊道:“王爷,王爷,宫里的小满公公来报,说陛下宣您速速入宫。”
百里弘毅在宫门口,卸下武器,踏入了深宫悠长的廊。疾步到了寝殿门口,打帘入内。寝殿的垂帷没有拉起来,屋内闷热且混着一股血腥味。
皇帝挥手道:“你们都下去吧,孤跟王爷说说话。小满去门口守着,任何人都别进来打扰。”
“皇兄,你怎么了?”百里弘毅担心的问道。
皇帝解开上衣,胸口处有一处包扎过,还在渗血的伤口:“薛贵人刺的。”
“薛贵人?怎么会呢?她不是挺柔弱的一个人吗?自小就跟在您身边伺候,怎么会呢?”
皇帝边整理衣服边说:“事后内廷司审过,她什么也不肯说,只说对不住孤,所有罪孽都是她一人的,别连累她的家人。”
皇帝叹了口气:“孤不相信是她要刺杀孤,她分明有机会至孤于死地,可她...孤会让人继续查的。”
百里弘毅将皇帝扶着靠在塌上:“那皇兄宣我来是?”
皇帝指了指床边的柜子:“柜子里是孤的御印和旨意,下旨让你去驻守北境,并辖制西、北两路大军。加封安邦铁帽子王。另有密封遗召一封。”
皇帝喝了一口百里弘毅递上的茶水:“你拿着御印和旨意明日动身前往北境,短时间内接收西、北两路兵权。孤看,太后和瀚亲王那边会开始有动作了。你将御印带走,就算是孤真有三长两短,他们也无法顺利登基。孤,就把这天下托付给你了。”
百里弘毅拿过东西:“皇兄,我回去便安排,明日一早出发。我把铁甲卫留下一部分给您,这些都是我的亲兵,绝不会被人安插眼线,必要时会保您出京前往北境。我会尽快收拢兵权,只要我们能节制瀚亲王,太后那边就不敢有大动作。”
皇帝拍了拍百里弘毅的肩头:“宫里的侍卫我已经调换成了我的虎卫,连我身边侍奉的宫女都换成了虎卫里的女影卫。我的安全应该没什么问题。你虽常年带兵打仗,但这不止是兵权问题,更多是权谋,你更要注意安全。”
百里弘毅撩摆单腿跪地:“臣接旨。陛下一定保重,等臣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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