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战坐在床边，双手交叠放在膝盖上，指尖微微蜷缩，掌心沁出了一层薄汗。他低着头，像是想把整个人藏进灰色的空气里，不让人看见。他的心里泛起层层涟漪，始终无法平静。

回忆就像一场逃不开的梦魇，将他牢牢困在深渊里。他清楚自己不过是个工具，甚至可能连工具都算不上。王一博的冷漠与嘲弄像钉子一样嵌进他的脑海，拉扯着他的每一根神经。

“肖战。” 清冷的声音从门口传来，将他从思绪中拉回。

他下意识抬头，就看到王一博站在门口，面无表情地看着他。眼神冷淡，带着几分居高临下的审视。

“下来吃饭。” 他的语气没有温度，不容置疑。

肖战站起身，低声应了一句：“好。”

他跟在王一博身后下楼，步伐轻缓，像是怕惊扰到什么。餐桌上摆放着两人份的饭菜，布置得精致，却冷清得让人感到窒息。

王一博坐在主位上，拿起筷子，语气淡漠：“吃吧。”

肖战坐到桌前，低着头开始进食。明明是人类最基本的动作，他却觉得每一口饭都难以下咽。对面那双审视的目光让他如芒刺背。

突然，王一博开口：“为什么不反抗？”

肖战怔了一下，手中的筷子停住，抬头看着他，眼里满是疑惑：“反抗什么？”

“我对你做的那些事。”王一博的目光犀利，像一把锋利的刀刃刺入肖战的心口，“你就这么甘愿被我牵着走？”

肖战握紧了筷子，指尖微微发白。他低下头，嘴唇颤抖了一下，却最终没有说出一句话。

王一博冷笑了一声：“连反抗的勇气都没有，真是让我失望。”

这一句话像是一把锤子，狠狠砸在肖战的胸口。他咬紧牙关，指甲深深嵌入掌心，用力到几乎破皮。

片刻的沉默之后，他抬起头，眼神里多了一丝倔强：“反抗又有什么用？在你眼里，我只是个无足轻重的人。我所有的努力、挣扎，在你面前不过是笑话罢了。”

王一博怔住了。他没有料到肖战会这样直白地回应。他的眼神动了动，像是在思索着什么，但脸上依旧保持着淡漠的表情。

“既然如此，”王一博语气依旧淡然，却带着几分冷酷，“就做好你的本分，别再想着逃离。”

说完，他放下筷子，站起身，没有再多看肖战一眼，转身离开了餐厅。

肖战怔怔地看着他的背影，心里像是被什么东西狠狠撞击了一下，酸涩涌上心头。他捂住胸口，仿佛这样能减轻一些痛苦，可是眼泪还是忍不住流了下来。

“我到底是为了什么……” 他喃喃自语，声音里满是疲惫与无助。

王一博站在不远处的楼梯转角处，静静看着那个坐在餐桌前低声啜泣的身影，眉头微微蹙起。指尖在楼梯扶手上轻轻敲打，仿佛在压抑着某种情绪。

终究，他还是迈步上楼，没有回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