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暑往来,草长莺飞,日夜更替,已经是肖战到王家的第十个年头了,有种错觉,好像之前的人生一直是幻境,他出生就在王家。
王中仁对两个小孩一视同仁,村里人有目共睹,人口普查的时候政府给帮忙办理了独立户口,转眼大的都要初中毕业了。
为了方便两个孩子读书,王中仁的生意做大了,有时候晚上也加班赶制产品,他做的大小物件让人看一眼就爱不释手,每次赶集都能一抢而空,生意好就存了些钱在镇上买了块地皮,盖了两层小楼,今天是过伙的好日子。
王中仁宴请了亲朋好友来暖房,肖战性格乖巧说话讨喜就被指使去前厅帮忙招呼宾客,长辈们对他的喜爱之情溢于言表,都遗憾当初怎么不是自己拾到这么个宝贝。
王小兰更是宠他,两家也走的勤,每次都逗得肖战不好意思。
二楼走廊王一博被一群小孩围的水泄不通,都缠着要跟他玩。好不容易拿果盘分了些吃的才打发好,看了看楼下没看到肖战就进屋里去了。
“我喜欢他,他真好看。”
“对呀,他是我们学校的校草。”
穿着一红一黄两个女孩时不时勾着头接两句耳语,两人躲在房门拐角处侧着身子往里面偷瞄,激动得手互相捂着。
沉浸在游戏里的王一博全然不知屋外情形,冷着脸坐在沙发上把游戏机的手柄摇得咯咯作响。
一局完毕随手拨弄了下额前的碎发,侧面变得更加饱满流畅,刚刚还奶萌的小团子透出一丝清冷,好像掌管人间情欲的神,惹得两个女孩子心花怒放。
红衣服女孩子被推了一下,一个趔趄扑进屋,里面的人下三白眼睛看过来一秒就移开了。
黄衣服的女孩一直在门外努嘴,被推进来的人只好大着胆子上前询问:“哥哥,怎么样才能做你女朋友。”
王一博头也没回,只用鼻音哼了句:“不可能,你找别人。”
上来装彩盘的肖战看见两个女孩灰溜溜下楼,其中一个女孩一边扒橘子皮一边对旁边人说:“长的帅了不起啊!”
“哈哈哈…”肖战扶着胯歪倒在沙发上,“王一博你上辈子是不是和尚。”
王一博:……
“你在取笑我吗?肖战,你是在取笑我吗?”
王一博把游戏机丢到一边,从抽屉里翻出一沓厚厚的情书拍在肖战面前,“谁跟你一样多情啊,情书都带回家了。”
“王一博咱们讲点理好不好,这些都是你收的。”
“写给谁的?都是写给谁的?”
别人想写给你也要有那个熊心豹子胆啊,心里的话肖战不敢说出来,小朋友急了会打人的。
“你去跑堂,我脚都酸了。”
“不去。”
“一博~求求你了~”肖战扭过去挂在他肩膀上,拽着手臂摇晃。
王一博内心其实有点妥协了,但是还想端着点,肖战的撒娇他很受用,压根忘了男孩子说话是不会吊着尾音的。
“你这个哥哥多大了,天天想着麻烦弟弟。”
即便身上挂了个人,王一博依然坐得笔直,只是胸前的挂链跟着摇晃的频率,有节奏地在衣服表面扫来扫去。
肖战大眼睛滴溜溜转,坐端正后比出一根食指放到他面前,意思是就这一次,最后一次。
王一博也用眼神回应他,我不信。
前段时间搬家新买了家具,有一张书桌是肖战挑的,结果太大了特别占地方,他就把放零食的柜子拖到王一博房间。
他说等零食吃完了就会把柜子搬到楼下去,结果越塞越多,还时不时跑王一博床上去吃东西。
王一博受不了,把柜子拖到门口又被肖战拖回来,说小猫坚果会偷吃。
现在柜子还在王一博房间最显眼的位置搁着,鉴于肖战的屡屡前科,他的下不为例听听就好,当不了真。
还有他不喜欢拖地,只要看到王一博拿着拖把,他就飞快跑过去把自己房间门也打开,脸上笑呵呵的,每次都是保证下不为例,下次又继续。
见他不为所动,肖战凑近附着他耳朵叽里呱啦说了一大堆好话,不几句王一博就耳朵微红,可劲儿压住即将上扬的唇角。
捋顺毛的王一博被推着去隔壁间,把那些装好料的碗都放到托盘上面再端下去,临下楼还频频回头用幽怨的眼神看跟在身后的肖战。
“诶呀,好啦~”他这眼睛看狗都深情,哪有什么杀伤力。
两人长相、气质、涵养俱是上层,站在一起不由得让人眼前一亮,众亲戚都对这两位少年赞不绝口,夸得王中仁眉毛都沾着笑意。
王一博端着托盘乖乖巧巧的叫人,肖战就把里面的碗拿出来,挨张桌子分好。
到了王拔玉那桌,他大嗓门子咧咧:“战战,要番薯不要。”
他家老太婆在桌子底下踢了他一脚,用嗔怪的眼神示意他闭嘴,但老头丝毫没有接收到讯号,又继续说:“一博,你们两个到现在都没有给我把篱笆补好,快点过来陪爷爷走一个。”
自从知道了事件始末,王拔玉就心疼得不行,对两个孩子越来越上心。
应季的时候总会送来一筐番薯,王中仁每次拒绝他都不允许,说孩子爱吃你整那些花里胡哨的礼节干嘛。
习惯了他打趣,肖战看过去,笑得很甜,王拔玉看他笑就感觉周围的空气都开了花。
最后上的彩盘上面盖着一包烟,底下都是填嘴的零食。
肖战把桌上之前上的盘子挪了一下,空出中间一块,从托盘里拿了最后一个彩盘出来摆好。
“老婆子,你到娘们儿那桌去,老爷们儿要喝酒了,”桌上只空出一个位置,王拔玉就大义灭亲把自己媳妇赶走,对站着的两人招招手“你们俩快来,坐爷爷边上来。”
王一博瞧见肖战过去,也把托盘收了放一边。
两人一落座就成了焦点,肖战推拒表示自己不会喝酒,大家就起哄男孩子不会喝酒怎么行,听到附和王拔玉更高兴了,哗啦倒了两大碗腊八酒,一人面前摆一碗。
肖战说了不少好话讨饶,王拔玉今天高兴喝多了,抓着人就是不放。
感受到肖战被逼得都快躲怀里来了,王一博挑了一下眉,不动神色帮他移走了酒碗。
“一博,不行啊,你每次都护着战战,男孩子喝点酒怎么了,你别这么小气。”
“诶呀,就是,也不小了,该学着喝点不然以后应酬怎么办。”
“对哦,当年我娶老婆,王怀安拿着景德镇的大瓷碗追着我喝,诶哟,喝得我哟,那天晚上都没有入洞房。”
“哈哈哈…”
大家都跟着笑,王叔又把酒碗推回肖战面前。
肖战没有喝过酒,爷爷也不让喝,说小孩子还在发育,但王一博就是知道他酒量不好。
有一年冬天爷爷蒸好米用棉被包着发酵,室外温度不够就搬到了屋里,一共六坛,每人屋里放了三坛,结果早上就不见肖战起床。
王一博把人摇了半天也没见睁眼,肖战脸蛋红红的躺着一动不动。吓得王一博边哭边下楼叫人救命,鞋都跑丢了一只。
王中仁听到动静丢下锅铲就跑到楼上,摸了额头没有发烧,紧张地观察了好半天才确定人是醉了。
座上只剩了男人,每个人多少都喝了些,酒劲上头就卯足了劲劝酒。
两个孩子拗不过大人,端起来一人抿了一口,发现入口甘甜并不难喝,慢慢渐入佳境。
王中仁打点好帮厨的,才发现两个孙子没见着,逮着人就问看见没。
等人找到两只碗都喝的见底了,王一博还好,只是看起来比平时虎,话也多些。边上的肖战就不同了,谦谦君子变成了傻蛋儿,王中仁喊他战战,他挠挠后脖颈光对着人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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