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阳林府,锦瑟轩厢房内,一袭白色轻薄绸衫未及冠礼的清俊小公子,窝在精致的竹制躺椅上纳凉。
躺椅旁,放着一只精美的冰鉴,他拿起冰面托盘内切好的西瓜用了几块,眉宇依旧残留一抹化不开的清愁。
他又摸出贴身放置的信件,轻轻展开,因为经常翻看,宣纸生了许多折痕。
「赞儿:吾心之爱,勿念,今有急务,不得不暂别,待吾事了,必至肖府,以求佳偶,望卿宽心,静候佳音。」
他的指尖颤抖擦过每个遒劲有力的墨迹,眼里全是浓深的怀念。
须臾,他葱白的手指将藏于衣衫内的挂坠,勾出,仔细端详这上等和田玉料子的兔子玉牌,抚摸间,眼神掺杂了浓深的恋。
“王杰,你在何处?为何不告而别,三年了,已物是人非,我亦不在渝州,此生可否还会再遇?”
肖战眼尾流下一滴晶莹的泪,缓缓划过脸庞,沾湿了他莹白如玉的手背。
倏然,听见开门声响,肖战赶紧拭泪,将信件小心叠好放入怀中,也将玉兔玉牌塞进衣内,拿起椅边桌案上的一本游记佯装翻看。
“表弟,今日「竹林新苑」镇北王之女王诗雅举办诗会,自舅父去世后,你心绪不佳,如今你孝期已满,舅父去世前千叮咛万嘱咐,让我这做表哥的好生照顾你,你长兄在丽正书院读书,知你苦夏,胃口不佳,托他书童给你捎了点嘉应子回来,说待你及冠就归,喏,一大包呢~”
肖战起身接过梅红匣包装的果脯,“谢谢表哥,待我给我长兄回一封家信。”
肖战执起小楷笔给自己长兄写了信,又捎了两双新做的皮屐子,让哥哥的书童带回,可忙完这一切,见表哥没走,疑惑的望着他,“表哥,可还有事?”
“表弟,你真不出去玩玩,自打你从渝州来了洛阳,一直窝在这锦瑟轩内,不挪动半步,估计这院子有几根竹子,几只蚂蚁你都数清楚了,知你怕热,可你快及冠,日后若分化成坤泽,始终要嫁人,以后想出去逛逛,都难喽~”
林云深那嘴能言善辩,不停诱惑肖战,见今日天气还好,日头不大,还是允了表哥邀约。
两人用罢午饭,坐上马车去了「竹林新苑」。
幽静庭院中,翠竹环绕,流水潺潺。
洛阳城的青年才俊乾元和待字闺中的坤泽们分席而坐。
这场镇南王之女坤泽林诗雅发起的诗会,考校才学是假,坤泽们借着诗会,隔着屏风,相看未来夫婿是真。
肖战打小对舞文弄墨不感兴趣,落座后如坐针毡,目光游移,很快和表哥说了一嘴,起身往庭院外的荷花池而去。
这池荷花开得如火如荼,颜色正好。
池水清澈见底,荷花在微风中轻轻摇曳,肖战不拘小节,席地而坐,正值夏季,酷暑难当,他脱了皮屐子,将生得极美的玉足放进了清澈的池水里,感受阵阵凉意,着实太过舒坦,漂亮的脚在池水里玩起水来。
片刻,他感到一股似有若无的视线,抬头一瞅,荷花池的另一端,一个坐在轮椅上的公子正静静地注视他。
男人身着一袭白衣,俊逸出尘,和他放在心尖那位郎君轮廓极为相似,眉眼间超脱世俗的清冷也如出一辙。
不过…这位公子颇为清瘦,面带病弱之气,没他心上人生得俊。
肖战惦记三年未见的情郎,鬼使神差,撑起身体,赤着湿淋淋的脚,拎着皮屐子,就走到白衣公子身前,微微拱手,冲着王终允一笑。
那笑容明媚纯真,令这池开得艳丽的荷花都失了娇色。
“公子,打扰了,不知您可认识一位叫王杰的人?”
王终允眼神倏然一暗,一顿,回,“不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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