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林深处,一群人被困在一个巨大的“牢笼”。
许是刚下完雨,泥土潮湿松软,空气里飘着水雾。
他们不知被困在这里多长时间,终于有个中年男人受不了抬脚踹了面前的铁栏杆一脚,正要伸手触碰。
忽然一道干净的嗓音喝道:“别碰!”
但还是晚了一步,中年男人的手已经触碰到了铁栏杆,指尖传来一阵刺痛,他被电流刺的立马收回手,嘴里骂骂咧咧:“卧槽,这他娘的栏杆怎么还有电,电死老子了。”他龇牙咧嘴地甩着被电麻的手指。
出言阻止的阮程耸肩,摊开手。
所谓的“牢笼”其实就是用铁栏杆围成的正方形,“牢笼”区域面积大可容下60人随意走动,没人知道自己是怎么来到这片雨林深处也没人知道为什么自己醒来便出现在这“牢笼”里。
唯一确定的是每个来到这里的人之前都有过为时一分多钟的头晕,随后困意袭来,眼睛一闭一睁就躺在了“牢笼”范围内的地上。
“这栏杆有电我们怎么出去啊?”有人问。
回答他的只有一句句不知道。
忽然,人群里不知谁大喊了一声,众人下意识朝声源望去,只见方才被电的中年男人正哆哆嗦嗦的抬起手指向栏杆外,不等众人看去有个女人又尖叫一声,声音比之前的还要尖细还要大声。
这次他们看清了。
栏杆外的树上不知何时爬满了不同种类的毒蛇,不止中年男人指的那棵树,几乎是“牢笼”附近的树上都爬满了蛇。
它们吐着信子,借助树枝以及树叶的遮挡充满压迫感的眼睛死死盯着“牢笼”里的猎物。
有人认出了几种喊道:“有竹叶青、眼镜王蛇、原矛头蝮还有很多,这些都是毒蛇!”说完语气诧异:“很多都不是本地的,中国怎么会有?”
“没事,这栏杆有电它们敢过来大家就准备吃烤蛇吧!”有人得意的看向朝他们逼近的蛇群。
阮程轻哼一声:“按照套路这栏杆已经没电了,不信你摸。”
说话的人闻言一顿,当真迅速跑到栏杆旁不带丝毫犹豫地伸出手。
指尖一阵冰凉,什么事都没有。
见状人群开始骚动。
这段时间里已经有蛇慢慢爬向栏杆,离得近的人几乎是下一秒弹跳开来远离栏杆,人群已经乱成一锅粥,有的人害怕的崩溃大哭,有的人沉默不语,有的人双手合十认真祈祷,似乎都觉得自己不会安全离开这个“牢笼”。
阮程走向唯一没被蛇群包围的区域,他从一开始就注意到这块栏杆外的树与一旁的不同,它们有序的生长着,乍一看像一条道路旁种植着树木装饰。
他抬手抓紧一根铁栏杆用力晃了晃,有些松动。
阮程正想顺着栏杆一片一片的测试,一只有力的手握住他的手腕。
阮程看向手的主人,眼前的人有些眼熟不知是不是在哪里见过,另外就是他对这个人印象很深,毕竟他从开始到现在都没说过一句话,一直面无表情的靠在“牢笼”正中间的木桩上闭眼休息。
等等,木桩?!
阮程猛地回头看向身后,目光落在中间的木桩上。
他刚开始只是觉得奇怪,空地上怎么会有根这么突兀的木桩,现下想来必是有意义。
阮程轻皱眉走向前,伸手一推。
木桩倒在地上发出闷响,底部翘起一大块泥土形成一个坑洞,他朝坑底望去只见一把钥匙安静地躺在那,阮程将钥匙捡起来拍开钥匙上的泥。
有钥匙就会有锁,不过是不是用在这个地方上的暂且不能确定。
阮程拿着钥匙走回刚刚有松动的栏杆旁,正当他弯腰寻找时有人走过来拍了拍他的肩膀。
他下意识回头。
那人拿过阮程手里的钥匙走向角落蹲下不知在捣鼓什么。
阮程反应过来走过去只听见一声清脆的碰撞声,等面前的人站起来时栏杆已经可以推开,他抬脚走了出去剩下的人注意到这边的动静也跟着跑了出来,没了人群遮挡阮程发现蛇群已经爬了进来,地上躺着十具尸体不一会便被蛇群盖住。
触目惊心。
“嘶嘶”
“嘶嘶”
耳边都是毒蛇发出的“嘶嘶”声,不禁让人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有个秃头男最后跑出来,所有人都注意到他身后紧紧跟着一条眼镜蛇,就当秃头男马上跑出来时脚踝被一口咬住。
“啊!”杀猪般的惨叫响起。
秃头男面目狰狞,眼底划过阴狠。
他一把拉住跑在他面前的女学生无论对方怎么用尽力气挣脱他都死死拉住不放,死也要拉个人陪他。
男女力量悬殊,秃头男即使被毒蛇死死咬着依旧有足够的力气,似乎根本感受不到疼痛。
在蛇群马上涌上来之前,一只手抓住女生的胳膊随后用力抬脚朝秃头男的胸口踹去。
是刚刚拦住阮程的男人。
秃头男被突如其来的一脚踹倒在地。
身后数十条毒蛇围了上来,秃头男刚开始还在挣扎脚底不停在泥土上摩擦,不一会便彻底没了动静。
女学生劫后余生的喘着气看着地上被蛇包裹起来的尸体眼里没有丝毫同情。
在场目睹一切的人都冷眼看着,自作自受。
来不及了,蛇群已经快速涌了上来,不等众人喘口气便又开始了逃亡。
他们没有目的不知疲倦地一直向前跑,也不知道跑出去多少米跑了多少分钟,众人终于在一处地方停下。
汗珠从额头上滑落最后在下颌停住然后滴在地上。
阮程双手撑住膝盖喘着粗气,喉咙因剧烈运动隐隐作痛,他现在只觉得口干舌燥想不停往嘴里灌水。
一分钟后众人修整的差不多开始查看周围环境,刚刚只顾着跑也没来得及看路此时已经跑到了一处空地上。
“我们现在去哪啊,这雨林这么大要走到什么时候才能走出去?”有人问。
刚刚拿走钥匙的人说话了:“我有一点野外生存经验,我们现在的主要目的就是寻找淡水,雨林要找到水源很简单。”他又道:“信我的就跟着我走。”说罢便朝一个方向走去。
众人面面相觑,都不知要不要跟着他走。
有人冲着他背影喊:“你怎么就这么肯定,万一你想找个地方把我们干掉呢?”此言一出刚想上前的人又缩了回去。
温时转头对犹豫不决的人道:“要不跟着我还能有一线生机,自己盲目走或者留在这就等死吧。”话音刚落便毫不犹豫抬脚就走。
阮程自是信温时说的,倒也不是盲目相信只是温时有句话说得对,比起留在原地跟着他走才是最佳选择,他跟了上去。
一直没有说话的那个人也没有丝毫犹豫。
此时一直在角落没有出面的男人勾唇一笑,抱着手臂走上前跟在后面。
看着越走越远的四个人的背影也没人再敢踌躇不定,一个接一个的跑了上去生怕自己落下。
除了质疑的那个中年男人,所有人都跟了上去。
“喂,等等我!”他看了眼身后,生怕蛇群已经跟上来似的拔腿就跑。
雨林的水源很好找,温时一行人走了差不多快半个小时就到了。
他们在一处小溪旁停下。
阮程走上前蹲下洗了把脸,冰凉的溪水被他泼在了脸上继而水珠又被抹去。
洗完脸阮程往后看了一眼坐在石头上休息的众人。
刚开始的60人,现在只有50人了,刚好死了十个。
“我们今晚就在这休息,水边可能会有蛇大家小心点。”
他余光瞥见方才拦住他的人,一时有些好奇,阮程走过去在对方身边坐下。
“你好啊,我叫阮程。”阮程凑过去搭话,一边自我介绍一边用捡来的树枝在地上写下自己的名字。
“沈季徊”他的声音很冷,听不出什么情绪。
想起那只有力的手阮程问:“你刚刚为什么拦住我啊”
“很麻烦。”
“?”
话说的云里雾里的阮程不是很能听懂,见对方说完后阖眼休息阮程便没再说话。
温时坐在石头上发呆,面前落下一片阴影,他抬头对上男人的视线。
温时切了一声,收回目光不再看他。
“又怎么了,你从刚开始到现在都没理我。”言序坐到他身边抬手揽住温时。
温时扭了一下,没扭掉。
“惺惺作态,这地方可没别人你就别装了,不累吗?”温时出言嘲讽。
闻言,言序目光冷下来松开手。
“你要这样想,我也没办法。”
又是这句话。
温时和言序是竹马从小一块长大,在家长面前两人是最好的玩伴但在后面言序从不会给他什么好脸色,来到这里之前二人还在吵架,没想到一起过来了。
温时一点也不想想看到言序,他站起来拍了拍裤子上的灰走向阮程。
他刚开始就觉得这哥们面善但一直没来得及打招呼。
阮程正拿着树枝划拉地面抬眼就看见方才抢他钥匙还带头找到这条小溪的男生走过来。
温时毫不见外的凑过来自我介绍说自己叫温时对方叫什么。
“阮程”他再次写下自己的名字。
两人都很外向,才聊了一会就相见恨晚。
阮程抬了抬下巴示意温时看溪水。
溪水清澈见底,水里好像有什么东西在动。
“会摸鱼吗?”阮程问。
温时疯狂点头:“会会会,从来没被发现过。”
“……”阮程有点无奈。
他走到溪边伸手指了指水里面的鱼说:“我说的是摸真鱼。”
“这个也会,我从小跟着我爸出去野营什么的。”温时边说边脱鞋直接走下去。
阮程怔了一下心说这么快吗?
阮程刚脱好鞋就见温时在水里慢慢摸索的手忽然停住紧接着猛地抬出水面,他白皙的手指紧紧握住鲜活的小鱼,带起一片水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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