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布匹生意吗?”
“对”
肖战的眼睛里透露出藏不住的惊喜,放下筷子,“我听我老师介绍过这边的情况,老师说咱们镇子上还有服装厂,咱们这都是做这类生意的吗?”
“喜欢听?”
肖战乖乖的点头。
“那你先吃饭,吃完饭再讲给你听”
王一博皱了皱眉头,看着肖战只吃掉了两个烧麦,和半个水馅包子,他都不敢想这人是怎么长大的。
“我吃饱了”被人吊着胃口,哪还有心思吃饭?
王一博正了正神色,“肖战,好好吃饭”
这人好生奇怪……
第一次见面就要自己好好吃饭,不知道是他自己多想,还是王一博本意就是要关心他。肖战只记得除了妈妈之外,他是第二个让自己好好吃饭的人。
肖战对此并不反感,甚至还有一些窃喜,却又想着王一博会不会也让别人好好吃饭?
想到这里,肖战垂眸,又发觉自己在胡思乱想了。
又吃了几口,肖战放下了筷子,“这次真的真的吃饱了”
王一博无奈,轻叹一口气。
“早几年的时候,只有我们家是做这个生意的。刚开始在集市上卖布料,后来开始做中间商倒差价,卖给小服装厂之类的。王叔很聪明,又有门道,所以我们家算是镇子上,生活条件很好的了。去年秋天,王叔贷款在镇子上办了一个小型的服装厂,镇子上很多人都去帮工。今年开春,服装厂也算开始盈利了。”
“那既然镇子上有产业,师资力量为什么还这么紧缺啊?”肖战不懂。
“我们这儿,真不穷。一年四季,玉米花生大米,葡萄苹果梨,年年丰收。镇子上的厂子刚起步,省城里的文件上看到的只有一大批借款,收益甚微,自然没人来。况且,城里人家的孩子不爱来,村子里考出去的学生也不会回来。”
听到这里,肖战默不作声。
不得不承认,剥开环境地域习俗等一系列所谓的表面,问题的内在就是简明的一句话,农村,没人想来,没人爱来,没人会来。
在东北,四月的风,不比南方,他吹的猛,带着棱角,像初生的牛犊,四处乱撞。
从悠原县出发往南走四十里,就是廖屯镇的直属第一个村子,徐屯村。往下走,依次是曹屯村,廖屯村,小祖,大祖。紧挨着的两个道口是一个村子,一共十个道口,便组成了廖屯镇。东边住人,西边种地,各村营生,互相联系,共为整体。
黑色的摩托车驶过102国道,自由的感觉让肖战陶醉。
摩托车,让肖战觉得自己此刻成为了风的孩子,疾驰在无尽的天地间。
速度,激情,自由
这会儿公路上没什么车,但王一博也不敢开的太快。肖战今天穿的少,他怕他强风灌肚子里会不舒服。
徐屯村的第一个道口,就是廖屯镇的学校,学校是中小学合并一起的,三排瓦蓝色的平房整齐有序的挨在第一个道口上。
摩托车下了道口,左手边是学校,右手边是小卖部,小卖部门口有两棵大树,在肖战的眼眸里一闪而过,他看不出这是什么树。
再往里走个五十米,就是肖战住的地方。
坐了一会儿摩托车,刚一下车,肖战觉得脚底下轻飘飘的,有些站不稳。
王一博拉了他一把,肖战冲着他笑笑。
两人见面不足一个下午,从并肩走着,两个人的影子有一搭没一搭的撞着对方。
到刚才在摩托车上,肖战双手紧紧拽住王一博腰上的衣服。
再到刚才王一博拉着他的手腕,扶他站稳。
每一次接触都有属于他的正当理由,很不合理却又很合理。
王一博喜欢看肖战冲他笑,肖战笑起来那样的好看。是人生的前18年里,从来没有见过的笑容,那样的笑容才是真正的人间四月天。
王一博拿着行李,带着肖战走进院子,院子里还站了一个男人,王一博说他叫常言。
常言道~常言,真有意思的名字,肖战觉得他应该会讲出很多有哲理的话。
常言告诉王一博,厂子里有些问题需要他去,王叔叔在那里等着。王一博看了肖战一眼,点点头,又把常言拉到了一边,嘁嘁喳喳的说了几句话,肖战听不清。
王一博走后,常言带肖战进屋。
“肖老师,您看看这,还有没有别的需要的?”常言问肖战。
肖战有点懵,他感觉哪里怪怪的?
这跟往常他所知道的乡村支教很不一样,虽然他也是第一次支教,但他的同学已经有陆陆续续到达支教的地方,在往来的的信件中听过一些环境简陋的抱怨。
可是他眼前的屋子一点也不简陋。
肖战又想,简陋这个词一点也不符合这个屋子。
传统的火炕上新铺了一层炕席,炕席下面又铺了一层泡沫软垫,让炕不那么硬。炕上的四周贴着棕黄色的墙纸,西洋风的衣柜立在炕边,复式写字台上有一盏镶着花纹台灯,墙上挂着的暗红色玫瑰花纹的摆钟。
外面是灶台,灶台的另一边还有一个更小的屋子,里面摆了一张床,软软的床垫上铺着红色花纹的被褥。墙体上镶嵌立式书架,里面摆了几本书,剩下的都在等着肖战填满。
“哥,你们这条件这么好呢”肖战问常言。
常言比肖战大一岁,所以肖战管他叫哥。
常言听后也有点尴尬,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只是呵呵的笑。
“那个,肖老师,外屋有冰箱,洗衣机,怕您不会用院子里的大土灶,所以还准备了煤气灶。夏天住床,冬天睡炕,床单被褥都是新的,您来之前已经在院子里晒过了。您要是还有不满意的地方,随时和我提,我再帮您弄。”
“没有不满意,特别好,好的我都不敢住”
王一博所言不假,这地方确实不穷。
常言知道肖老师舟车劳顿了一天,不好再多打扰,客套了两句就离开了。
走出十米远,常言拿出手机给王一博打电话。
“喂?”王一博的声音在电话那头
“是我”
“你出来了?肖战满不满意?”
“卧槽泥马,你TM傻逼啊,从上到下,从里到外,准备这一套,哪像老师支教的宿舍,这简直他妈的是布置新房啊!!!被褥都他妈的准备红色的,你有病吧,你他妈讨老婆呢?我看,你别给人家吓跑了。”常言在这边暴跳如雷的呐喊。
“昂,我就是讨老婆呢”王一博的声音慵懒,常言不用想,王一博那边肯定露出了邪魅一笑的小括号。常言不恨别的,只恨自己嘴贱,他早知道他讨老婆。
故事要从今年年初说起,肖战申请辽西乡村教师名额开始,他的档案就已经送到了辽西,送到了赵校长的手里。
恰巧,肖战的档案是赵校长让王一博去县里拿的,回去的路上拆开档案,映入眼帘的是一张红底的三寸证件照,照片上的人头发顺毛,露出标准的八颗牙齿,粉红的嘴唇下面是一个跳脱的小痣,只是那一眼,王一博就喜欢上了。
还有一张照片,是肖战穿着白色半袖,站在沈师的门口,沐浴在阳光下的照片。现在那张照片正躺在王一博的钱包夹里。
所以,什么是一见钟情呢?
一见钟情的开始,都是见色起意,肖战,太漂亮了,王一博心想。
所以在知道肖战要来的几个月内,他也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准备了很多东西,只想让肖战能在这开心一点,博他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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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想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