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一那年,肖战疯狂的喜欢着王一博,就算知道他冷漠不谈半分感情,可还是用尽手段,一掷千金把他砸成属于自己的小情人……
只是,一切来得太快,去得也太快。
肖战毕业刚开始享受潇洒人生,还没拿下那颗冰冷的心,所有的希望都随着家中破产,相依为命宠着自己的大哥,二哥因操作问题入狱而彻底破碎。
他从来没想过自己有朝一日能够为下一顿饭发愁,更没想过曾经落魄缺钱的小情人毕业后居然是回家继承家业去了,摇身一变成为酒会中多金的霸道总裁。
对此,他想不明白,王一博当初为什么会同意被自己包养?
肖战皱着眉陷入深思。
直到端在手中的托盘一沉,猛地回过神来,礼貌的朝着有些面熟,但又不记得在哪里见过的某总微微一笑,慢条斯理的将左手背到身后,右手端着装满空酒杯的托盘离开。
转身的那一刻,脸上的笑意陡然消失,眼底是化不开的失落。
王一博是酒会中让人另眼相看的公司高管,而自己是满场端酒的兼职服务生,差距也在预示着不管是包养关系,还是认真的谈一场恋爱都是不可能的了。
可是,他不甘心,或者说换一种方法是不是也有可能呢?
肖战沉浸在怎么再和王一博这个‘冷坨坨’建立新的联系而出神时,一个散漫提醒的声音响起,吓的他手上一抖,酒瓶里的酒撒出不少。
“哎呦——”
“都给你说满了,你还抖上了。”
寻声看去,又是一张熟悉但陌生的脸。
他现在无比懊恼,以前跟着哥哥来参加这种酒会时,懒得认识那些虚与委蛇的人,吃喝打发时间,现在好了,见谁都不认识,被嘲讽了都不知道人家名字,以后算账都对不上号。
不过,眼前笑意盈盈的人好像跟外面那些人不同,至少没嘲讽自己。
“采访你一下,那么大家业一夜之间破产,从衣食无忧的小少爷变成服务生的心里落差大吗?”
想多了,都是一丘之貉!
肖战冷脸瞪了面前笑意狡诈的男人一眼,端起装满酒杯的托盘再次走向酒会,面带假笑的在人群中游走,谁端酒就微微欠身,职业素养一流。
只是,一直跟在身后的男人总是挑起他警惕的神经,担心是自己不知道的仇家,动作上总会下意识躲避。
然而,会场就那么大,他不管走到哪里,身后的‘尾巴’就跟到哪里,忍不可忍,压低声音质问,“你谁啊,你到底要干嘛?”
男人从口袋里拿出一张名片递给他,“拿着,我可以满足你三个愿望。”
闻言,肖战晶亮的眸子登时闪起熠熠的神采,边打趣边接过名片,临了还不忘在男人胳膊上摸了两下,“你是神灯吗?摸摸就能满足人的三个愿望。”
“果然天真。”
男人的话打断肖战的神游,目光停在名片上。
靳砚君。
这个名字怎么也有点眼熟。
他垂着眼眸想了一会儿,猛然反应过来,这不是我大哥的死对头吗?
感叹冤家路窄,赶紧跑路时,这人却忽地凑近,他被面前赫然出现一张放大的嘴脸吓的屏住呼吸,连连后退躲闪时手中托盘没端稳,酒水撒了一身不说,酒杯掉在地上的声响更是吸引来不少人的侧目,瞬间议论纷纷。
“那是谁啊,破产的肖家小少爷?”
“可不嘛,以前嚣张的很,现在落魄到给人端盘子,果然风水轮流转,富不过三代啊。”
“别这么说,人家长的好看,不是找到靠山了么,一晚上就能再过上吃喝不愁被人养着的生活。”
靠你妹的山!
肖战已经听了一晚上小声的嘲讽,倒是不痛不痒的,现在被当众大声议论,差点当场骂出来,可也知道骂也无用,只能换来更多的嘲弄罢了。
他黑沉着脸站在原地,眼角的余光下意识偷瞄王一博的方向,那人正低头玩着手机,仿佛压根没有注意到他此时的狼狈一般。
不过想想也是,对于王一博来说,包养的经历应该是耻辱吧,不想理会自己也是正常的。
只是他心里委屈的厉害,泪花在眼窝中打转,更加不敢抬头,生怕稍稍一动憋屈的泪水会掉下来让人看笑话,只能咬着一点点嘴唇暗自忍耐。
“都很闲吗?要不我让你们公司出点什么事情?”
靳砚君懒散的声音穿过议论声,森冷的眸光扫过去,顿时雅雀无声。
肖战红着眼圈看向面前气势凌人的靳砚君,不等说话,已经被拽着衣领往外走。
“你干嘛呀,放手。”
他现在已经顾不上什么脸面,一边用力的掰着扯着衣领的手,一边扭动挣扎着,可对方力气太大,他的一系列动作都是徒劳。
肖战深知酒会上的其他人都是看笑话的,只得将求救的目光投向王一博,奈何只是对上一双森寒的眸子,以及眉头紧皱的嫌弃,自己只能由着蛮横的力气扯进洗手间。
靳砚君嫌弃的将他扔在洗手池旁,“嚎的跟杀猪一样,耳膜都要被喊破了,脏衣服脱下来,我让人给你送新的过来。”
肖战刚刚喊的有些缺氧,脑子嗡嗡的看着面前一会儿嘴欠,一会儿又挺照顾人的靳砚君,有些琢磨不透,警惕向后退几步,心虚的警告,“我哥是进去了,不是死了,你要是欺负我,他出来不会放过你的。”
话说的没底,看到靳砚君不以为然的笑起来时,心里更没底了,溜着墙边想走时又被捞回去,瞬间紧张的大气都不敢喘,屏息注视着面前似笑非笑的人。
“老实等着,衣服会有人送过来,名片收好,有事给我打电话。”
肖战还没反应过来,靳砚君像一开始突然出现似的又忽地离开,除了手里又被塞了一张名片外,仿佛刚刚的一切都是自己的幻想……
他低头注视着手里的名片,揣摩不出靳砚君的用意,但知道这人……肯定有病,还是有大病!
经过刚刚一统遭遇,酒会兼职他是做不下去了,将沾上酒水的黑色西装脱下来,随意扔在洗手池上,至于名片,随手丢在地上,踩过两脚后潇洒从后门离开。
肖战不知道的是,他前脚刚走,后脚一双骨节分明的手捡起那张名片,目光停在洗手池上的黑色西装时逐渐阴鸷,手里的名片因愤怒被揉成一团……
肖战最近才开始学着坐公交,常常分不清方向,每次找公交站牌时会先打开手机地图,跟着地图上的三角指针原地转两圈,确认无误后顺着指针走,只是,还没走多远便被人喊住。
他狐疑的转身看去,光线较暗,眯起眼睛才看清楚来人的模样。
“陈平?”
“是我,挺长时间没见,没想到你家发生这么大的变故,你需要帮助就说话,我虽然能力有限,但能帮肯定帮。”
听到这话,肖战一阵恍惚。
自家里出事以来,他听过嘲讽,受过白眼,遭过无视,也被用怜悯的视线注视过,还是第一次有人真诚的说要帮忙,可也知道自家的事情别人帮不上忙,揣着心里泛起的阵阵暖意,笑着摇了摇头。
“不用,但还是谢谢你。”
都说锦上添花容易,雪中送炭不易,由此,也让肖战对面前的陈平少了几分防备,当他提出开车送自己回去时没多想便上了车。
肖战坐在副驾驶的位置,鼻腔里萦绕着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香气,想来是车载香水的味道,他也没放在心上,有一搭没一搭的和陈平聊天。
直到他余光瞟到后视镜,好像看到一抹熟悉的身影,可定晴看过去,却空空荡荡哪里有什么人,不禁失落的垂下眼眸……
“你也别太把刚刚发生的事情放在心上,大家不是不想帮你,只是或多或少都会与靳氏的生意有点联系,仰仗鼻息讨生活,自然是不敢站出来的,但私下该帮还是会帮的,例如我啊。”
陈平的话让肖战飘远的思绪回炉,敷衍着笑了下,不禁暗暗的想着。
王一博装做没有看到,也是因为这个原因吗?
他烦躁的将视线移到车窗外,此时才注意到车开往的方向并不是去自己家的,赶忙出声提醒,“走错路了吧,前边不是去我家的方向。”
“没错,你现在一身酒渍,酒气的,先去洗个澡,换身干净衣服再回去也不迟。”
“什么?”
肖战刚疑惑出声,脑袋便昏昏沉沉起来,眼前的一切也开始变得模糊,晃了晃发晕的头,意识不但没有更清醒,反倒身子一歪,倒在副驾驶坐上。
他的意识依旧是迷迷糊糊的,身体更像是被什么东西控制住似的,想动却没办法动,只能任由陈平扶着走进酒店房间。
好在,离开拥有怪异香气的环境后,新鲜空气大量涌入鼻腔内,意识与行动能力也在慢慢恢复。
十分钟左右。
肖战躺在床上,耳边是陈平在浴室里哼着愉快曲调与哗哗水声交织在一起的声响,活动一下胳膊,力气恢复大半,站起身并没急着离开,而是拿起茶几上的花瓶,脸色阴沉的等着人出来。
砰——
花瓶砸的又狠又准,等到陈平捂着头吃痛蹲在地上的间隙,他抬腿就是踹,又凶又狠,当被拽着衣服撕扯时也不理,拳头如雨点般朝着那张满是血迹的脸砸下去。
“啊——”
“谁给你的胆子敢对老子下手,你他妈的不知道老子现在就是烂命一条,什么都不怕吗?”
“哥,哥,我错了,我再也不敢了,别打了啊……”
在陈平一声接一声的哀嚎中,肖战一双眼眸猩红骇人,这段时间压抑的愤怒与憋闷在此刻似是找到了宣泄口,直到躺在地上的人只能低声痛苦哼哼时才停手,狞笑着提醒。
“今天的事情我劝你别声张,否则,你那点懒事就别怪我一不小心捅出去,到时候,你那个沾花惹草的爹再带回个什么亲儿子,你可就真是弃子了!”
肖战不喜欢经商,不代表对于商界的花边新闻一点没听说,陈平家那些烂事也听了不少,再加上他们本来就是常混在一起的酒肉朋友,谁是什么样也算了解,于是,威胁起来手到擒来。
话毕,他迈着脱力的步子转身离开。
当然,临关门前,发慈悲似的替陈平叫了辆救护车。
肖战走进电梯里,封闭的狭小空间让他有了一丝喘息的机会,害怕的情绪肆意蔓延,空洞的目光注视着不断变化的数字,待到电梯门打开,他才抬手抹了一把酸涩的眼睛,抹去即将落下的眼泪。
他装作无事的走出电梯,看到气喘吁吁跑进来的王一博时,掩饰很好的委屈一下子决堤,眼窝红红的,泪花在眼眶中打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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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想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