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婚？”我坐在酒吧昏黄的灯光下，盯着对面的妃英理，差点把刚入口的威士忌喷了出来。

　　她抬眼看了我一眼，神情冷淡，却掩不住眉宇间的疲惫：“没错，我想离婚。”

　　这句话像一颗子弹，直击我的耳膜。我愣了几秒，才缓缓放下杯子：“等一下，你是认真的吗？你跟毛利小五郎……要离婚？”

　　妃英理没有立刻回答，而是抿了一口酒。她的动作优雅而克制，但那微微颤抖的指尖却暴露了她此刻内心的不平静。

　　“为什么？”我忍不住问道，“你们不是一直被外界称为‘黄金夫妻’吗？虽然他有点……嗯，不靠谱，但也不至于闹到离婚吧？”

　　“黄金夫妻？”她嗤笑一声，语气中带着浓浓的讽刺，“那不过是外人眼中的假象罢了。他根本不是一个合格的丈夫。”

　　她的话让我一时语塞。毕竟，我对毛利小五郎这个人并不陌生。作为一个曾经叱咤风云的侦探，他确实有过辉煌的过去，但近年来却因为酗酒和懒散而声名大跌。这些我都知道，可这并不意味着他会糟糕到让妃英理主动提出离婚。

　　“到底怎么回事？”我试探性地问道，“你们吵架了？”

　　妃英理沉默了一会儿，然后点了点头：“昨晚，我们大吵了一架。他又喝醉了，还在家里大发脾气，把我的文件扔得满地都是。”

　　“又喝醉？”我挑眉，“看来他的老毛病还是改不了啊。”

　　“改不了。”她冷笑一声，“他从来都不会为别人考虑，总是活在自己的世界里。你知道吗？就在前几天，他甚至还偷偷跑去跟某个年轻女孩约会！”

　　听到这里，我心中顿时生出一种复杂的情绪。一方面，我为妃英理感到不值；另一方面，又觉得这件事似乎透着某种荒诞和无奈。

　　“所以，你决定放弃了？”我低声问道，“就这样结束你们的婚姻？”

　　妃英理没有立刻回答，而是拿起酒杯，一饮而尽。她脸上的表情很平静，但那双明亮的眼睛却流露出深深的疲惫和失望。

　　“秦泽，你知道吗？”她忽然开口，声音低沉而沙哑，“这些年，我一直在努力维持我们的关系。我试图理解他，包容他，可到头来，却发现自己只是在自欺欺人。”

　　说完，她低下头，用手指轻轻摩挲着空酒杯的边缘，那动作让人看着心疼。

　　我沉默了一会儿，然后叹了口气：“好吧，我能理解你的感受。但说真的，你确定自己已经做好决定了吗？毕竟，这不是一件小事。”

　　“当然。”她抬起头，目光坚定地看着我，“我已经受够了。与其继续这样痛苦下去，不如彻底解脱。”

　　她的话掷地有声，没有半点犹豫。这让我意识到，她是真的下定决心了。而且，从她眼中的那抹倔强来看，她绝不是在冲动行事。

　　我们之间短暂地陷入沉默。我端起酒杯，小口啜饮着，同时偷偷观察着对面的妃英理。

　　不得不承认，她确实是个极具魅力的女人。无论是精致的五官、优雅的举止，还是那种与生俱来的强大气场，都让人无法忽视她的存在。

　　可正因为如此，她才显得那么孤独。

　　“秦泽，”过了一会儿，她忽然开口，“你觉得男人为什么总是这么好色？”

　　这个问题来得太突然，让我差点呛住。我咳嗽了几声，然后苦笑着摇摇头：“呃……这个问题有点难回答啊。毕竟，我也是个男人。”

　　“别装傻。”她瞪了我一眼，“我是说，大多数男人为什么总是控制不住自己的欲望？他们难道就不能稍微克制一点吗？”

　　听到这里，我忍不住笑了：“嗯，这个嘛……可能跟生物本能有关吧。再说，好色也分程度，有些人只是欣赏美好的事物，并没有什么恶意。”

　　“欣赏美好的事物？”她冷哼一声，显然对我的解释并不满意。“那你呢？你是不是也觉得我是‘美好的事物’？”

　　这话让我愣了一下，然后哈哈大笑起来：“当然！妃律师这么漂亮，又这么优秀，不管是谁都会被你吸引吧？”

　　我的回答虽然坦率，却并没有任何越界之意。而且，从妃英理微微上扬的嘴角来看，她似乎对我的态度还算满意。

　　“哼，总算还有点诚实。”她轻声说道，然后端起酒杯，再次喝了一口。

　　接下来的时间，我们聊了一些轻松的话题。虽然内容并不深刻，但却让气氛变得缓和不少。

　　就在这时，她忽然提到了我们第一次见面的情景：“还记得吗？我们是在法庭上认识的，那时候你可是个彻头彻尾的小混蛋。”

　　“小混蛋？”我挑眉，“这评价可真够直接啊。不过，说真的，那时候要不是你帮忙，我可能早就进监狱了。”

　　“帮忙？”她嗤笑一声，“别自作多情。我只是觉得你的案子很有意思，所以才愿意接手而已。”

　　听到这话，我忍不住笑了：“无所谓啦。不管怎么说，你当时确实救了我一命。所以，从那以后，我就决定欠你一个人情。”

　　“人情？”她挑眉看着我，“所以，你今天愿意陪我喝酒，也是为了还这个‘人情’吗？”

　　“不完全是。”我耸耸肩，“更重要的是，我觉得你需要一个倾诉对象。而恰好，我这个人比较擅长倾听。”

　　听到这里，她似乎愣了一下，然后低下头轻轻笑了起来：“秦泽，你这个家伙……还真是让人捉摸不透啊。”

　　时间一点点流逝，很快就到了深夜。我看着手表上的时间，犹豫了一下，然后开口说道：“好了，差不多该送你回去了吧？再晚一点，就不好打车了。”

　　“不用。”她摆摆手，“今晚我打算留在酒店，不回家。”

　　听到这话，我先是一愣，然后忍不住问道：“为什么？难道毛利小五郎又发疯了吗？”

　　妃英理没有回答，只是默默地站起身，将账单推到了我的面前：“这是你的份，该结账了。”

　　看到这一幕，我忍不住苦笑起来：“好吧好吧，谁让我欠你一个人情呢……”

　　就在我们准备离开的时候，她忽然停下脚步，用一种复杂而意味深长的目光看着我：“秦泽，你真的从来都不抽烟、不喝酒，也从来没有碰过毒品，对吗？”

　　这个问题让我有些意外，但还是点头回答道：“没错。这些东西对枪手来说都是禁忌，因为它们会影响判断力和反应速度。而对于我们这种靠命运吃饭的人来说，一次失误，就可能付出生命代价。”

　　听到我的回答，她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然后转身朝门外走去。

　　夜风吹拂而过，将街边树叶吹得沙沙作响。我站在原地，看着妃英理渐行渐远的背影，心中忽然涌起一种莫名其妙的不安感。

　　或许，这只是一次普通的谈话。但也可能，这将成为某种更大阴谋的一部分。而无论是哪种情况，都注定不会平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