邹颖在她怀里缓了好一会才退开。她娇嗔地瞪了邱繁一眼。脸上和耳根的绯红还未散去。
“你不会再吊我了对吗?”邹颖启唇语气缓慢。
邹颖的说不上美,长期的营养不良让脸没有什么气色,很白。是那种很单纯的漂亮,不突兀但很容易注意到。
那双寡淡的无神的眼为此平添了几分疏离,看起来好似对什么都不感兴趣。
但看向邱繁时,总是很柔情的,眼底总是兜满各种不同的情意;欣赏的、爱慕的,浓情蜜意的。
每当邱繁讲话时,邹颖就时常用那种目光看着她,直白的热烈的的,让邱繁有时候会不敢直视她的眼睛。
她没怎么见过别人用这种眼神看自己了,她招架不住,也很幼稚的怕自己眼底的爱慕不敌邹颖的热烈。
而邹颖现在就是用这种眼神看着她的,邱繁眼神下意识闪躲:“不会。”
邹颖无奈深吸了口气:“邱繁,你看着我的眼睛说呢。”
邱繁其实挺怕这种时候邹颖叫她名字的,她薄唇轻言,语气平缓不变,但就是喊得邱繁心头痒痒,酥酥麻麻的。
很勾人。也很能哄人。
那一瞬她觉得的千万情话怎么也抵不过邹颖的一句邱繁。
邱繁伸手揽过她的腰,对上她的眼睛,被迫承受她真挚赤裸的目光,尽量放缓了语气,她郑重道:“我邱繁发誓从今往后再也不会吊着邹邹了。”
邹颖微愣,恍惚间她以为自己回到了小些时候外婆一口一个邹邹的喊她的时候,但外婆走后就没人这么喊她了。
那之后的很长一段时间她被赋予的都是些带有恶意和侮辱性的称呼,她会是某种牧畜或是家禽,亦或是那些形容荡妇的词语。
总归是些不入耳的,那时候她不是邹颖,更不会是外婆捧在手心的邹邹了。
被人误打误撞唤起乳名,邹颖心底不由多了些异样的感觉。
“邹邹”于邹颖来说是被赋予了一段温馨的美好的时光,是被给予爱意和呵护的。
邹颖扯着嘴角笑了笑:“为什么这么喊我?”
她睁开邱繁揽着自己的手,自顾自围着湖边走了起来,邱繁抬脚跟上去,两人并肩而行。
好长一段路后邱繁才悠悠开口:“爱称,不好听吗?”
“好听,和我外婆喊的一样好听。”
邹颖是个念旧的人,邱繁知道她想去逝世已久的外婆了,然而在吃苦的那些日子里,那段回忆就更显得弥足珍贵了……
“没关系。以后我疼你。”
邹颖轻笑回头看她,什么也没说眼底却早已蓄满了泪,但到底还是没哭出来。
二手不知道是何时牵上的,她们就那么牵着迎着风走了一圈又一圈。
“邱繁。”
“嗯?”
“你什么时候开始喜欢我的?”
“日久生情吧。而且我看见你的第一眼觉得你有点眼熟。”邱繁说着稍作了停顿,她叹了口气才继续说道:“像我们这种人身边多的是巴结的人,你好像挺内向的,所以你和我打招呼的时候我以为你也是……”
邱繁没说,但是什么也不言而喻了。
“日久见人心,我不认为带着目的靠近我的人会因为我受伤而心疼的掉眼泪,会因为我不愿意倾诉而气鼓鼓的。我很庆幸那时候的我愿意花时间了解你。”
“关于喜欢你说不上具体时间也说不上具体因为什么,但你是第一个会让我心疼让我想为之操心的人。所以我知道你的存在是很特别的。”
“走吗?”邱繁问。
邹颖不明所以,她以为邱繁要送她回学校便顺从的点了点头。
直到道路越来越陌生,邹颖才迷迷糊糊反应过来不对劲:“我们去哪?”
邱繁没说话,只是牵着邹颖的手一味的往前走。
直到到了一个花店。
“来花店干嘛?”邹颖问她。
邱繁依旧没有回答,只是挑了束蓝玫瑰动作迅速的付了款。
在邹颖就那么一脸茫然的看着,看着邱繁捧着那束蓝玫瑰走到她面前,看着邱繁捧着那束蓝玫瑰虔诚地单膝下跪在她面前。
随后那束蓝玫瑰被邱繁递到了她面前,邹颖一时间被惊得忘了动作,只是愣愣地站在那里。
“邹颖!我喜欢你!你愿意和我在一起吗?”邱繁喊得大声,街道上的行人陆陆续续投来目光。
其中不乏少数的目光在看清两人的性别后开始变得鄙夷起来,有人唏嘘,有人躇足窃窃私语。
“同性恋是什么很见得光的事情吗哈哈哈。”
“父母白养这么大了。”
“小小年纪不学好,学别人搞同性恋。”
邹颖原本很感动的,但是动容的情绪在一句句窃窃私语中湮灭。
邹颖深吸了一口气,大喊出了那句句‘我愿意’,在一声声的窃窃私语中那句‘我愿意’显得格外的振聋发聩。她几乎是吼出来的,就像是要昭告天下般。
她扶起了地上的邱繁,伸手接过了那束蓝玫瑰,而后在众目睽睽之下一口亲在了邱繁脸上。
一些自讨没趣的人见此也就悻悻闭了嘴,紧接着不远处又有人喊了一句“好!祝你们!百!年!好!合!”
就像婚礼司仪在读完誓词后对新人发出的祝福般,但再怎么却也无法媲美来自路人的真诚的发自内心的祝福。
不少人循声望去,邹颖也在内,那人大抵是被看得害羞,一路小跑着钻进了另一个女孩怀里。
“谢谢。”邹颖挽着邱繁的手,临走时还不忘道谢。
另一个女孩招了招手,替怀里那人做了回应。
邱繁是把邹颖送回学校后才回的家,陈婉最近没怎么过问她的事,就仍由她早出晚归,再偶尔敲打她几句。
邱繁蛮不解的,却也没有多在意,反正陈婉阴晴不定也不是一天两天了。
邹颖捧着那束蓝玫瑰回到宿舍是,江吟一脸的八卦“呦”声不断,还要一边盘问邹颖这束花的来历。
邹颖被她起哄的都不好意思了。拿着花遮着脸左躲右躲的。
“和好了?”江吟揣着手,一脸的“我就知道”的表情。
邹颖犹豫着点了点头,把花放在桌子上随后若无其事的做起了卷子。
江吟拉了张椅子坐在了邹颖旁边:“现在可以告诉我怎么了吗?”
邹颖摇头拒绝,江吟就靠在她身上蹭她,晃她的胳膊一边说着“好邹颖,你就告诉我吧。”这种话。
“放狠话,冷战了。”邹颖言简意赅。
“谁放狠话?”江吟兴冲冲看她。
“我。”邹颖说着有些不好意思。
邹颖就跟挤牙膏一样,一点一点挤,江吟就大有打破砂锅问到底的决绝:“放了什么狠话?”
邹颖没说,自顾自做题。
江吟不乐意了,她夺过邹颖的习题本告诫她不要当书呆子。
“我让她不要吊着我,不要对我好,说我们就这样吧。”
“然后呢然后呢?”江吟追问。
“然后我就跑了。”
“跑了?!”江吟有点不可思议:“她没说什么?”
“没有。”邹颖扣了扣手。
江吟摇了摇头,有种惋惜这个瓜不够劲爆的感觉。
“要我说,就应该给你捆起来,然后彻彻底底把话说开。”江吟说得煞有其事。
让邹颖有种她真会那么干的错觉。
两人前前后后又说了好多,更多时候是江吟在说,邹颖就一边写一边回她。
直到要睡了她才腾出时间回邱繁的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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