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野感觉自己的喉咙发干，手中的威士忌杯几乎要握不住。房间里安静得能听到墙上时钟的滴答声，每一秒都像是一个世纪那么漫长。

"我......"他刚开口，就被陆琛打断了。

"不用紧张。"陆琛走到那幅警校毕业照前，修长的手指轻轻抚过相框，"我知道你是警方派来的卧底。"

程野的心跳几乎停止。他下意识地摸向腰间，却发现配枪已经被陆琛收走。

"什么时候发现的？"他强迫自己保持冷静。

陆琛转过身，嘴角带着若有若无的笑意："从你第一天走进青龙帮的大门。你的站姿，你的眼神，还有你握枪的姿势......太标准了，标准得不像个混混。"

程野苦笑："看来我的演技还需要提高。"

"不，你已经做得很好了。"陆琛走到他面前，"至少骗过了龙爷和其他人。"

"那你为什么......"

"为什么没有揭发你？"陆琛接过他的话，"因为我在你身上看到了五年前的自己。"

他走到落地窗前，望着城市的夜景："五年前，我也像你一样，满腔热血，想要铲除罪恶。直到那次任务......"

程野注意到陆琛的手在微微发抖。

"我们收到线报，说有一批du 品要经过码头。我带着小队去埋伏，却中了圈套。"陆琛的声音变得沙哑，"我的搭档，也是我最好的朋友，为了掩护我牺牲了。后来我才知道，是警局内部有人泄密。"

程野倒吸一口冷气。他听说过五年前的"码头事件"，那是警界的一大丑闻，但具体细节一直被封锁。

"我被开除警籍，所有人都认为是我泄密。"陆琛转过身，眼中闪过一丝痛楚，"所以我选择用另一种方式继续我的使命。"

程野突然明白了什么："你是说......"

"没错，"陆琛走到酒柜前，按下隐藏的按钮，一个暗格弹了出来。里面整齐地摆放着各种档案和证据，"这些年，我一直在收集青龙帮和其他黑帮的犯罪证据。"

程野震惊地看着那些文件，其中一些甚至标注着"绝密"。

"但是......"他皱起眉头，"为什么要等到现在？"

陆琛的表情变得凝重："因为龙爷背后还有人，一个更大的保护伞。我需要时间找出这个人。"

就在这时，公寓的门突然被撞开。十几个全副武装的特警冲了进来，为首的正是程野的上司李队长。

"不许动！"李队长举枪对准陆琛。

程野连忙挡在两人之间："等等！李队，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

"程野，让开！"李队长厉声喝道，"这个人很危险！"

陆琛却笑了："李队长，好久不见。"

程野惊讶地转头看向陆琛："你们认识？"

"当然认识。"陆琛慢条斯理地说，"五年前，就是他给我下达了那个任务。"

李队长的脸色突然变得苍白："你......你在胡说什么？"

陆琛从暗格里拿出一份文件："这是当年你和毒贩交易的证据。你为了钱，出卖了整个行动小组。"

房间里一片死寂。

程野感觉天旋地转。他看向自己最信任的上司，却发现对方的手在发抖。

"你......你血口喷人！"李队长歇斯底里地喊道，"开枪！给我开枪！"

但特警们都没有动。他们面面相觑，显然被这个突如其来的真相震惊了。

就在这时，陆琛突然扑向程野，将他推开。一声枪响，陆琛的身体猛地一震。

程野这才看到，李队长手里不知何时多了一把枪。

"不！"程野抱住倒下的陆琛，感觉温热的血液浸透了自己的衣服。

陆琛艰难地抬起手，将那个银色打火机塞进程野手里："继续......完成......使命......"

他的声音渐渐微弱，最终归于沉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