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生的希望

　　“那......睡觉啦？”

　　“嗯。”

　　“晚安~”

　　“晚安。”

　　卧室里最后一盏灯被关上，肖战被王一博从身后环抱着，没一会就传来酣睡的声音。

　　已经......三天了。

　　肖战睁开灿耀的眼眸，即使在黑夜中也独自发亮。

　　悠久，他发出一声长叹。

　　自打他搬过来跟王一博住一起时已经三天了，但是......王一博一直没碰他。

　　就算自己特意洗澡不带衣服，真空从浴室里出来，王一博也只是咽着口水用浴巾把他裹住。

　　要说王一博没反应吗？

　　不是，王一博每天洗澡都得洗大半个小时， 肖战蹲在外面听，能听到一阵低沉的粗喘。

　　那为什么王一博不愿意碰自己呢？

　　肖战百思不得其解，没在一起之前还能喝口肉汤呢，怎么在一起之后倒变成纯素啊。

　　不行，他接受不了。

　　肖战打定主意，偷摸拿起手机进了卫生间，打开某购物app，下单了好些东西，好一会之后才重新回到床上安睡。

　　又过了几天，肖战的快递全部都到了。

　　“你买的什么东西，这么多？”王一博从公司回来时，看到堆满玄关的快递盒子，一阵乍然。

　　“就......日常用品嘛~”肖战神色闪烁，明眼人都能看出来是在撒谎。

　　王一博也没捅破，“钱够花吗？不够的话我转你一点。”

　　“够啦够啦，”肖战把快递一个个堆整齐，“我住你的，吃你的，用你的，现在还想我花你的啊？”

　　“那有什么问题~”王一博嘟囔：“老公赚钱老婆花不是天经地义？”

　　“再说！”肖战没好气地呲着兔牙，王一博只好悻悻闭上了嘴。

　　晚上王一博接到电话要回公司加班，把蔫巴巴的小狗送走之后，肖战才有时间把快递一个个拆出来。

　　每往外拿一件，肖战的脸就红一分，越发像个脆嫩的水蜜桃了。

　　“这个也太......太羞耻了吧！”肖战颤抖着手拿出一套情趣内衣。

　　不，这都不能算是情趣内衣了，这只是几条绳子而已，肖战拿起来时连哪个是正面都不知道。

　　直到对着买家秀仔细参考一下，才发现这是一条类似于背带的东西，只有身前一片比较大的布料，堪堪遮住私密部位，其余的地方一览无余。

　　尤其是尾部那根绳子，肖战看了半天才知道是要勒住pp里的......

　　“不行！这种衣服我绝对不穿！”肖战满脸羞怒地把手里的“绳子”揉成一团，连带着那些无脑买的小玩具一起塞进床头柜最下面的抽屉里，打算改天找机会把它们都丢了。

　　平淡的日子还在继续，这个小插曲很快被肖战抛之脑后，这些东西他也忘了丢。

　　时间又过了几天，一通电话彻底打破了宁静的生活。

　　“你好，请问你是白姣娥的家属吗？白姣娥因为病情恶化晕倒在家里，你方便过来一趟吗？”

　　这天肖战压根没来得及给王一博发消息，便乘着最近一班车来到A市的医院。

　　抢救过后的肖妈妈静静地睡在病床上，雪白的被子也难掩肖妈妈脸上的惨白，仿佛一眨眼就会消失。

　　肖战在病床前静默了良久，医生的叮嘱犹如恶魔的低语，不断侵袭着他的神经。

　　“疲劳过度、营养不足诱发的肾衰竭加速恶化。”

　　“你妈妈的肾已经快支撑不住了，换肾迫不眉睫，不知道你......准备好了吗？”

　　脑海里停留在秃顶的主治医生邪笑着，朝他伸出满是脏污的手，三指并拢摩挲着的画面。

　　“战战......”

　　病床里传来肖妈妈的呢喃，打断了肖战的伤感，他擦了擦眼角，凑了上去，“妈~我在呢~”

　　肖妈妈虚弱地抬起手，肖战顺着握了上去。

　　“我想......回家。”

　　肖妈妈说的家，不是A市，而是她的老家，渝市的某个小村落，也是肖战出生的地方。

　　“不回去，妈......”肖战把冰凉的手贴在自己脸颊边，企图用自己的温度让这双满是厚茧的手重新温暖起来，“您只是生病了，等治好了我再带您回去好不好？”

　　“我......我身体怎么样，我心里清楚，别费这个钱了。”

　　肖战鼻子酸酸的，说话都带着哽咽，“什么费钱，您儿子多有本事您不知道？我现在赚着钱了，不仅够钱给您治病，还能带着您去旅游世界呢！”

　　肖妈妈虚虚地笑着，“是吗？”

　　“那是~”肖战看着肖妈妈的熟悉的笑脸，不禁潸然泪下，“妈......您别离开我好不好？我就剩您一个亲人了......”

　　“我还没来得及跟您说呢，我......认识了一个很好很好的人，他真的很好，我还没带过来给您看过呢~”

　　“是吗？”肖妈妈原本颓废的眼珠子变得透亮，仿佛有了生机，“战战也到了这年纪了......那个女孩漂亮吗？”

　　肖战没敢说自己找的是男朋友，只回复：“可俊俏~您见了准喜欢~”

　　“不过得等您病好了再带他来见您，到时候您可得漂漂亮亮的！”

　　“好......真好......”肖妈妈重重地点了点头，感觉一直折磨着她的病痛好了不少。

　　......

　　从医院出来时，肖战有点恍惚。他茫然地走在路上，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办了。

　　妈妈，妈妈要是......

　　肖战是个单亲家庭，父亲英年早逝，从有记忆开始就没有爸爸的影子，是肖妈妈一把屎一把尿把他拉扯大，读大学时即使知道美术是个烧钱的专业，肖妈妈依旧尊重肖战的意愿，多打两份工也要供他读书。

　　泪水已经噙满眼眶，沿着殷红的眼尾落下。

　　他好不容易找到属于自己的幸福，他还没把王一博带过来给妈妈看看呢！

　　如果......

　　肖战想起那份包养合同。

　　如果自己跟王一博睡了，那王一博是不是就会帮自己救妈妈了？

　　饱含绝望的双眸里闪过希望的光，肖战伸手随意拦下一辆出租车，回到B市两人的家里。

　　抽屉最深处的东西被他一一拿了出来，摆放在床上。

　　“也不知道一博会不会喜欢......”

上架就do！我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