化妆间里，气氛沉得像是能滴出水来。

宋亚轩反手锁上门，转身时，刘耀文正悠闲地倚着化妆台，似笑非笑地看着他。

“这么心急？”刘耀文拖长了音，嘴角勾起，“看来你确实很在意。”

宋亚轩捏了捏拳，强行让自己冷静下来。

他语气不善，眼神锐利，“是觉得我好欺负，还是……你根本就是故意的？”

刘耀文不慌不忙地抬眼，眸色微暗：“你觉得呢？”

“……”

宋亚轩一时语塞。

他的心跳很快，乱得不像话，可他偏偏还要维持着冷静的表象。

片场这几天，刘耀文总是不合时宜地出现，看他的戏，看他的反应，甚至用那种……让人没法忽视的眼神盯着他。

宋亚轩不是傻子，他当然知道刘耀文在“试探”什么。

可他更清楚——自己不能上钩。

“我不管你在想什么。”宋亚轩深吸一口气，目光沉沉，“但刘耀文，我是来拍戏的，不是来陪你打心理战的。”

“心理战？”刘耀文挑了挑眉，突然笑了一下，“所以，你是怕自己会输？”

宋亚轩喉结微动，手指下意识收紧。

该死。

这家伙总是这样，三两句话就能把他逼到退无可退的境地。

“我没兴趣陪你玩。”宋亚轩咬牙，伸手去开门，“让开。”

然而，刘耀文突然伸手，一下子按住了他的手腕。

指尖的温度透过薄薄的衣料传过来，烫得宋亚轩瞬间僵住。

“你躲什么？”刘耀文声音低下来，语气透着一丝危险，“我还没说完。”

宋亚轩猛地抬头，撞进他那双漆黑的眼睛里。

这次，刘耀文没有笑。

他眼底带着深沉的探究，带着一点点危险，又带着……一丝让人无法忽视的认真。

像是在等一个答案。

宋亚轩呼吸乱了一瞬，心跳仿佛失了序。

该死。

再这样下去，他真的要退无可退了。

宋亚轩的手腕被刘耀文按着，力度不重，却带着不容抗拒的意味。

他喉咙微紧，努力稳住呼吸，可心跳还是不受控制地乱了节奏。

“你到底想说什么？”宋亚轩声音低沉，尽量让自己听起来冷静。

刘耀文盯着他看了几秒，忽然轻笑了一下：“你不是真的不知道，对吧？”

宋亚轩指尖微颤，身体下意识绷紧了。

他当然知道。

刘耀文这些天的试探、注视、靠近，都不只是巧合。

可他……不敢细想。

他不想让自己陷进去，不想……重蹈覆辙。

“刘耀文。”他咬着牙，声音压得极低，“别闹了。”

“我有在闹？”刘耀文微微侧头，语气轻得像羽毛，眼神却带着逼人的认真，“那你告诉我——”

他微微收紧指尖，掌心的热度透进宋亚轩的皮肤里，一字一句：“你是真的不在意，还是不敢承认？”

宋亚轩心口狠狠一震，呼吸猛地顿住。

不敢承认？

他下意识想否认，可喉咙像被什么堵住了，怎么也说不出口。

他的沉默，落在刘耀文眼里，像是默认。

气氛僵持了几秒。

然后，刘耀文忽然低低笑了一下，语气带着点笃定的意味：“你躲不了的。”

“……”

宋亚轩猛地后退一步，甩开了他的手。

“你想太多了。”他的声音有些发涩，眼神闪烁，“我不会——”

“不会什么？”刘耀文慢条斯理地往前一步，步步紧逼，“不会接受，还是不会承认？”

“……”

宋亚轩后背抵上了门板，呼吸微乱，指尖微微收紧。

这人，到底知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

还是说……他是认真的？

宋亚轩的心脏仿佛被什么紧紧攥住了，乱得彻底失了节奏。

沉默在狭小的化妆间里蔓延，像是一张无形的网，将宋亚轩牢牢困住。

他的指尖蜷了蜷，后背抵着门板，心跳快得有些失控。

刘耀文这人，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咄咄逼人了？

还是说，他一直都是这样……

“你不会什么？”刘耀文的声音很低，带着点喑哑的意味，仿佛是刻意放轻了语气，但却像一根钩子，精准地勾住了宋亚轩所有的破绽。

宋亚轩抿紧了唇，眼神有些闪躲。

他不想回答。

他甚至不敢去深想刘耀文问题的含义。

可刘耀文却不打算放过他。

“不会接受，还是不敢承认？”他又问了一遍，语气带着几分笃定，甚至……带着点耐心耗尽的危险。

“……”

宋亚轩指尖收紧，嗓子干得厉害。

“刘耀文。”他深吸了一口气，尽量让自己平静下来，声音有些发哑，“别开这种玩笑。”

刘耀文微微眯了眯眼，低低笑了一下：“谁告诉你，我在开玩笑？”

空气骤然安静了。

宋亚轩猛地抬头，看着他，瞳孔微微收缩。

刘耀文的表情不似作戏，甚至连那点一贯的漫不经心都褪去了，剩下的只有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认真。

宋亚轩指尖狠狠蜷了一下，心脏几乎要撞破胸膛。

刘耀文垂下眸：“我们其实很早就见过了。”

宋亚轩的瞳孔猛地一缩，呼吸瞬间乱了几分。

很早就见过？

什么意思？

刘耀文的眼神有些晦暗，带着某种深沉的情绪，像是在回忆什么，又像是终于等到了一个合适的时机。

他微微侧头，声音低哑道：“五年前的大雪，你把你的围巾送给了一个陌生人，那天雪很大，可我还是记住了你的样子。”

宋亚轩的呼吸猛然一滞，指尖瞬间发凉。

五年前？大雪？围巾？

他脑海中尘封的记忆被猝不及防地撕开了一道口子。

他当然记得——

那年冬天，雪下得格外大，几乎盖住了整个城市。他被男友断崖式分手好不容易整理好心情准备去看雪景，却看到一个少年蹲在路灯下，浑身被雪覆住，冻得发抖。

鬼使神差地，他停下脚步，把自己脖子上的围巾摘下来，弯腰递过去。

“喂，戴上。”

那少年抬起头，眉眼藏在一片冷色里，眼神清澈得不像话，却又带着点警惕和疏离。他没有接。

宋亚轩皱了皱眉，直接把围巾裹上了他脖子，转身走了。

他以为这只是个再普通不过的善意。

可他从未想过，五年后，会有人站在他面前，字字句句地把这段记忆翻出来。

更可怕的是——

这个人是刘耀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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