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秋的寒意愈发浓烈,仿佛要将这世间的一切生机都冻结住。肖战自王府归来后,满心的愁绪尚未消散,又被那祖上基业面临的重重困境压得喘不过气来。
往昔,肖战家往来合作伙伴络绎不绝,门庭若市,热闹非凡。
可如今,却似那凋零的残花,被人恶意打压之下,尽显衰败之象。先是生意上无端生出诸多棘手问题,原本顺畅的交易屡屡受阻,货物在途中莫名遭劫,或是到了约定之地却被百般刁难,诸多订单皆无法如约完成,信誉受损。
那些曾经信誓旦旦、合作多年的伙伴们,见此情形,纷纷面露难色,或推诿敷衍,或干脆决然离去,只留肖战面对那空荡荡的账本和堆积如山却难以处置的货物。
而那维系生意运转的资金链,更是如那脆弱的丝线,在这一连串的打击下,“啪” 的一声断裂开来,再难续上。
肖战心急如焚,每日天未亮便起身,穿戴整齐后便匆匆出门,四处奔走相求。
他先是拜访那些尚有交情的旧友,言辞恳切,眼中满是期盼,希望能求得些许援助或是建议,可大多只是收获几句敷衍的安慰,并无实质帮助。
而后又去寻城中的商贾巨富,哪怕明知可能遭拒,也不愿放弃一丝希望,在那朱门大户前苦等,却常常吃了闭门羹,或是被下人冷言冷语地打发走。
这日,可怜的肖战正沉浸在那痛苦的思绪之中,手指无意识地在琴弦上摩挲着,却未曾拨出一丝声响。
周遭的空气仿佛都凝固了一般,压抑得让人喘不过气来。就在这寂静得近乎死寂的氛围里,一阵杂乱而沉重的脚步声骤然打破了平静,那脚步声由远及近。
每一下都似踏在肖战那本就紧绷的神经上,让他的心猛地揪紧。
紧接着,几个凶神恶煞的债主气势汹汹地闯了进来。
为首的债主是个满脸横肉的彪形大汉,那一脸的横肉随着他的动作不停地抖动着,额头上几道深深的疤痕,在烛光的映照下显得格外狰狞,仿佛是岁月镌刻下的罪恶印记。
他的一双眼睛犹如饿狼般透着贪婪与凶狠,肆无忌惮地在肖战身上来回打量着,那目光犹如黏腻的蛛丝,从肖战的面容缓缓下移,掠过脖颈。
最后停留在他那略显单薄的身躯上,仿佛要透过衣衫将他看个透彻,这般露骨的审视,让人不寒而栗,直起鸡皮疙瘩。
“哟,肖公子,这都到这般田地了,还在这儿装什么清高呢?”
那大汉阴阳怪气地说着,一边扯着嘴角露出一抹令人厌恶的笑,那笑容里满是不怀好意,声音更是沙哑刺耳,犹如粗糙的砂纸摩擦着耳膜,让人听了心里直发毛。
说罢,他便大摇大摆地朝肖战步步逼近,每走一步,身上那股刺鼻的酒气和汗臭味便扑面而来,熏得肖战几欲作呕。
肖战心中一惊,猛地站起身来,下意识地往后退了几步,后背紧紧贴着那冰冷的墙壁,警惕地看着他们,强装镇定道:“你们又来做什么?
我已说过,定会想办法还清债务,你们莫要在此胡搅蛮缠。”
可尽管他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稳有力,那微微颤抖的尾音却还是泄露了他内心的慌乱与恐惧。
那大汉冷笑一声,身后的几个跟班也跟着哄笑起来,那笑声此起彼伏,在这空荡荡的厅堂里回荡着,透着一股让人厌恶的张狂与肆意。
那笑声仿佛化作了实质的绳索,一圈圈地缠绕在肖战身上,让他愈发觉得呼吸困难,如置身于噩梦之中无法挣脱。
“还清债务?哼,就凭你现在这副模样,拿什么还?”
大汉一边说着,一边伸出那粗壮的手指,在空中点了点,眼神里满是嘲讽与不屑,“我看呐,你倒不如从了我,跟着我,往后吃香的喝辣的,可比守着这破琴坊强多了。”
言罢,他搓了搓手,那粗糙的手掌摩擦发出的声音,在这寂静的环境里显得格外刺耳,仿佛是恶魔即将展开恶行的前奏。
肖战听闻此言,脸色瞬间变得煞白,眼中满是愤怒与屈辱,他咬着牙怒斥道:“休得胡言乱语,我肖战就算穷困潦倒,也绝不做这等苟且之事!”
那大汉被这番呵斥激得恼羞成怒,脸色涨得通红,额头上青筋暴起,犹如一条条蜿蜒的小蛇。
他一挥手,对着身后的人道:“给我上,把他拿下,今天可由不得他不从!” 那声音犹如闷雷炸响,震得厅堂都似微微颤抖。
几个跟班得令后,一拥而上,犹如一群恶狼扑向猎物。
其中一人猛地伸手抓住肖战的手臂,用力往后一扭,肖战顿时感到一阵剧痛袭来,手臂像是要被折断了一般,他忍不住痛呼出声。
另一人则趁机从背后抱住肖战,紧紧箍住他的身子,让他动弹不得,那力道之大,仿佛要把肖战的骨头都勒碎了。
肖战奋力挣扎着,双脚不停地乱蹬,试图挣脱束缚,可终究势单力薄,那反抗在这些人眼里不过是蚍蜉撼树。
那为首的大汉见状,脸上露出得意的笑容,缓缓走到肖战面前,伸出那只蒲扇般的大手,捏住肖战的下巴,强行抬起他的脸。
肖战被迫与他对视,那大汉嘴里呼出的浊气直扑在肖战脸上,夹杂着烟酒的恶臭,让肖战几近窒息。
“敬酒不吃吃罚酒,等会儿你就知道我的厉害了。” 大汉凑近肖战,喷着唾沫星子恶狠狠地说道,那眼神里满是淫邪与张狂,仿佛已经将肖战视作了囊中之物,任由他予取予求。
琴坊烛火骤然摇曳,将肖战惨白的脸色映得如同宣纸上的游魂。
为首债主腰间蹀躞带的铜扣刮过冰裂纹瓷瓶,在青砖地上拖出毒蛇吐信般的声响。
他蒲扇般的手掌突然攫住肖战襟前玉扣,猛力撕扯间,冰蚕丝盘扣应声崩裂,露出半截凝脂般的锁骨,在昏黄光晕里泛着瓷器将碎的冷光。
“这般好皮相,弹琴岂不糟蹋了。”债主拇指重重碾过肖战喉结,混着酒气的鼻息喷在他耳后,惊起细密颤栗。
身后喽啰会意淫笑,其中一人掏出柄错金匕首,寒光闪过,竟将肖战腰间绦带齐根削断。
玄色外袍如折翼夜枭颓然委地,露出素白中衣上绣着的并蒂莲纹——那原是去年浴佛节王一博亲手描的花样。
肖战挣扎间撞翻博古架,古琴“焦尾”轰然坠地,十三徽玉片四溅。
债主趁机将他压倒在散落的《广陵散》残谱上,羊脂玉般的腕子被强行按进霉斑斑驳的琴谱墨迹里。
粗粝掌心顺着中衣缝隙探入,在腰窝处掐出青紫指痕,犹如在雪地上烙下肮脏印记。
“王公子可曾这般疼惜过你?”债主獠牙啃噬着耳垂,腥臭唾沫混着威胁渗入肌理,“不如让爷教教你真正的鱼水之欢...”
突然,窗外传来瓦当坠地的脆响。债主肥硕身躯猛然僵住,“这般好皮相,”酒气喷在肖战颤抖的睫毛上,“合该养在锦帐里做脔宠。”
肖战趁机屈膝撞向其胯下,趁乱抓起半截断弦勒住对方脖颈。
鲛绡丝弦深陷油腻皮肉,在虬结青筋上勒出朱砂符咒般的血痕。
此刻屏风后传来瓷器碎裂声,竟是那尊王一博送的和合二仙瓷像自行倾倒,碎片中滚出枚双鱼佩——鱼目处的南洋珠正映着债主骤然收缩的瞳孔。
肖战眼中满是愤怒与绝望,他拼命地扭动着身子,想要摆脱那令人作呕的触碰,可却被钳制得更紧了。
此刻,他的心中满是无助,脑海中不由自主地浮现出王一博的面容,他在心底默默地祈求着。
盼着一博能如往常那般,突然出现在自己身边,带自己脱离这可怕的困境。
是时,王一博正于王府之内,埋首于诸多繁杂事务之中,然心间忽起一阵莫名慌乱,仿若有无形之手,悄然揪住其心,那股力量越攥越紧,直教他坐立难安,如坐针毡。
那心慌之感犹如阴霾蔽日,层层笼罩,且愈演愈烈,似有不祥之兆隐隐浮现,仿佛冥冥之中有恶事将至,正张着血盆大口,欲将人吞噬一般。
王一博终究按捺不住这如潮水般汹涌的不安,遂匆匆与旁人交代数言。
言辞之间尽显急切,未等旁人回应,便决然抛下手中诸事,心急如焚,似那离弦之箭,不顾一切地朝着肖战所在之琴坊疾驰而去。
王一博策马踏碎琴坊阶前冰凌时,正逢梁间玄燕第七次啄碎檐角铜铃。
他蟒袍下摆的江崖海水纹吞噬了半阙《广陵散》残谱,腰间螭纹玉珏撞在门槛青石上,迸出星火。
刚踏入那厅堂,抬眸间便瞧见那不堪入目之一幕,顿时气血上涌,怒火填膺,双目圆睁,眸中似燃烈烈怒火,那火焰几欲喷薄而出,似要将眼前一切皆焚烧殆尽。
那几个债主本正围着肖战,只见肖战此时魂不守舍,已无力再去抵抗,青衫已被褪去露出半点潮红,如雪似的肌肤已经一览无余。
债主兽性大发,本想继续脱下那最后的一丝尊严,但却被这突如其来吓得魂飞魄散,一下子惊慌失措起来,纷纷转过头,目光齐刷刷地看向王一博。
而站在最前面的那个身材魁梧、长得像彪形大汉一样的家伙,看到有人坏了他正在欺负肖战的 “好事”,心里顿时就不高兴了,顿时露出了还带有一丝玩味的神奇,“哈哈,不如你也来服侍爷爷!”
王一博岂会将这般宵小之徒放在眼中,此刻,满腔怒火已然化作浑身劲力,恰似那怒发冲冠、势不可挡之猎豹,径直朝着那众人冲将过去。
但见其身形矫捷,动若脱兔,先是飞起一脚,直击那正扭着肖战手臂之人。
此脚劲道雄浑无比,仿若裹挟着千钧之力,只听 “砰” 的一声闷响,那人便如断了线的风筝一般,径直飞了出去。
在空中划过一道狼狈的弧线,而后重重地摔倒在数丈之外,捂着肚子蜷缩在地,口中不断发出痛苦的呻吟之声,半晌也挣扎不起,冷汗如雨下,面色惨白如纸。
“子晟!”肖战缓过神来,青衫半解伏于琴案,缺了莲子坠的翡翠禁步卡在雷纹断口。
王一博玄铁护腕撞碎第二人鼻梁时,血珠正沿着冰裂纹蜿蜒,与宗祠新悬赤玉璎珞纹路渐次重合。
他目光如电,时刻洞察着众人的破绽,找准时机,或出拳,或飞踢,每一招每一式皆精准无误地落在那些人的要害之处。
一时间,厅堂之内拳风呼啸,惨叫之声此起彼伏,仿若奏响了一曲混乱而又激烈的乐章。
未几,那些债主便被打得七零八落,东倒西歪地瘫倒在地。一个个抱着脑袋,狼狈不堪地朝着门外逃窜而去。
口中还不忘放着狠话:“有种你在此等着,咱们走着瞧,定叫你后悔今日之举!” 那话语虽狠,却透着一股色厉内荏的意味,随着他们远去的身影,渐渐消散在风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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