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战醒来时，天已经亮了。

阳光透过窗帘的缝隙洒进房间在地板上投下斑驳的光影，肖战感觉脑袋还有些昏沉，像是被什么东西重重压过一样。

他揉了揉太阳穴，试图理清思绪，昨晚的记忆像碎片一样在脑海中闪现，还有那个悬浮在半空中的身影……

“难道真的是自己出现了幻觉？”他低声自语，心里有些不确定，又立马环顾四周。

书桌上摆着他常用的笔记本电脑，空气中弥漫着他喜欢的熏香，房间一切正常。

“或许真的是最近工作压力太大了吧…”他自我安慰道。

前段时间忙得焦头烂额，还连续加班了好几天，连睡眠都不太规律，做这种奇怪的梦，似乎也说得通。

正当他努力说服自己时，手机铃声突然响起，打断了他的思绪，肖战拿起手机接通，“妈，这么早打电话怎么了？”

“你昨天晚上发什么疯？”肖妈妈的声音从电话那头传来，语气里带着几分担忧，“你没事吧？”

“昨晚怎么了？”肖战随即回想起昨晚自己那通莫名其妙的电话，他顿时有些尴尬，干笑两声，解释道：“没事，就是做噩梦了而已。”

“真没事？”肖妈妈显然不太放心，“那男鬼亲你什么的呢？”

“没有没有没有，这世上怎么可能有鬼，我就是做噩梦了，”肖战尴尬的受不了，赶紧找了个借口道，“我要去上班了，拜拜。”

挂断电话后，他长舒一口气起身走到浴室，打开水龙头用冷水拍了拍脸，试图让自己清醒一些。

肖战瞧着镜子中的自己跟平时也没有什么两样，甚至面色还挺红润，看来就是自己想多了，哪有一点撞鬼后那种萎靡不振的模样。

况且这世间哪有男鬼上来就调戏人的？

等洗漱完，转身准备离开浴室时，余光忽然瞥见镜子里似乎有什么东西一闪而过，他下意识回头，镜子里却只有他自己的倒影。

肖战心里那种不安的感觉再次涌了上来，他努力将那些杂念甩开，匆匆换好衣服，拿起包准备出门。

而在他看不见的地方，一缕淡淡的轻烟悄然飘过，空气中似乎传来一声若有若无的低笑。

肖战在医院忙了一整天，好不容易熬到下班，却因为同事家里有事，被临时抓来换了个夜班。

他无奈地叹了口气，揉了揉酸痛的脖子，走进值班室，瞧见同事正低声聊着什么，时不时还发出几声轻笑。

“聊什么呢？”肖战随口问道。

“在聊八卦，肖医生你今天也值班啊。”柳玉笑眯眯地看着肖战，她从肖战第一天到医院上班就对他一见钟情。

简直生得温文儒雅，霁月风光！

尤其是那双眼睛笑起来的时候下眼睑弯出一条弧度，清隽又儒雅！

“什么八卦？”肖战坐在位置上端起茶杯喝了一口温水。

柳玉笑着说，“就是今天骨科那边来了个病号，腿骨折了，听说是在外面乱搞被正房抓到了打骨折的，而且那男挺有权力的，前段时间还上过咱们市的电视采访哦～”

“哇，那看来他老婆娘家也不是好惹的啊，都敢动手打断他的腿，要我说活该！”旁边的同事忍不住插嘴，语气里带着几分幸灾乐祸。

柳玉正想继续分享更多细节，突然，一个同事压低声音，指了指走廊的方向：“等等，你们听，什么动静？”

值班室瞬间安静了下来，所有人都竖起耳朵仔细听。

柳玉有些生气被打断，她好不容易才找到跟肖战说话的机会，语气里带着几分不满：“哪有什么声音，你们别一惊一乍的好不好。”

“要不要去看看？”彭飞提议道，语气里带着几分犹豫，“战哥，要不咱们去看看？”

“我？”肖战指了指自己，随即摆摆手，“还是算了吧，估计就是正常的小动静，别一惊一乍的，都什么年代了，要相信科学。”

“话是这么说，”彭飞皱了皱眉，“可医院历届的传闻你们又不是没听过。”

“什么传闻？”

“行了行了，大晚上就别聊这些了，”一位年长同事打断他们，“对了，你们这些新来的一定要记住，值班的时候千万不要吃芒果、火龙果，蓝莓草莓也不行，还有不能喝旺仔。”

“为什么？”柳玉好奇地问，其实她知道一些，“我一直不太理解为什么不能吃这些水果？”

“问就是科学的尽头就是玄学，”他半开玩笑地说道，“还有千万别说今天好像不忙这种话，上班前也不要立flag，比如今天我要早点下班之类的，你们别不相信，夜班之神专治嘴硬。”

“那我要是想吃水果，吃什么？”

“苹果呗。”

肖战在旁边听着，心里也默默记下，毕竟，这些都是前辈们用血泪换来的经验。

夜风透过窗户的缝隙吹进来，带着一丝凉意，值班室里也逐渐安静了下来，只有墙上的时钟滴答作响。

肖战看了看时间站起身说道：“我去查个房。”

柳玉见状赶紧说道：“我陪你一起去吧！”

肖战笑了笑，婉拒道：“不用了，我一个人就行。”

他拿起病历本走出值班室，走廊里灯光昏暗，空气中弥漫着消毒水的气味，脚步声在空旷的走廊里回荡，显得格外清晰。

就在走到拐角处时，忽然感觉到背后有一道视线正紧紧盯着他，那视线冰冷而锐利，像是从某个看不见的角落投射过来，让他不由自主地停下脚步，后背微微发凉。

“小伙子。”

肖战听到声音松了一口气，他缓缓转过身，只见一个佝偻着背的老爷子正慢慢地朝他走过来。

老爷子的脚步很轻，几乎听不到声音，但他的身影在昏暗的灯光下显得格外清晰，声音沙哑而低沉：“小伙子，我腿疼得厉害，你过来帮帮我。”

肖战正准备答应，可下一瞬间却发现自己发不出任何声音，身体也像是被无形的力量束缚住，动弹不得。

他的意识仿佛被什么东西拉扯着，陷入了一片混沌之中，周围的一切都变得模糊不清，耳边只剩下那个老爷子沙哑的声音，一遍又一遍地回荡：“小伙子……小伙子……”

就在他几乎要被这股诡异的力量完全吞噬时，一道冷淡而威严的声音突然响起，像是划破黑暗的利刃：“滚。”

那声音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量，瞬间将周围的混沌撕裂。

紧接着，一道熟悉的声音将他拉回现实：“战哥！”

肖战猛然惊醒发现自己竟然坐在值班室的椅子上，他迷茫地看了看周围又看了看面前的同事，下意识地问道：“怎么了？”

“我还想问你怎么了，”彭飞一脸担忧地看着他，语气里带着几分紧张，“你刚刚眼神直勾勾的盯着桌面，吓死我了。”

柳玉也很担心地问道：“肖医生你脸色有点差，是不是那不舒服？”

肖战愣了一下，他笑着缓和气氛，“没事，我刚刚在想今天早上那个患者的病历，想得太入神了。”

彭飞听了松了一口气，拍了拍他的肩膀，“要不说你是高材生呢，连发呆都在想工作。”

肖战笑了笑没有多说什么，但心里却隐隐有些不安，他低头看了看自己的手，发现掌心竟然沁出了一层冷汗，指尖还有些微微发抖。

“难道刚刚又做噩梦了？”他心慌意乱，那个梦简直太真实了些，越想越觉得看来那个石像真的不能拜，“等休息了得找个大师看看才行。”

值班室里灯光明亮，彭飞拿着手机凑过来：“战哥，来打两局游戏呗～”

“好，”肖战应下，他想着得转移思维才行，“你邀请我。”

“行嘞”

等打了几局游戏后，那股恐惧也消除了不少。

“待会儿查房，战哥咱们一起去吧？”彭飞看了看时间提议道，“我自己有点害怕。”

肖战之前并不害怕夜班查房，可那个梦让他心里也发毛，“行。”

走廊里灯光依旧昏暗，空气中弥漫着消毒水的气味，两个人边走边闲聊，也让肖战紧绷的神经稍微放松了一些。

然而，就在他们走到拐角处时，肖战的心猛然紧张起来，他的脚步不自觉地放慢，目光警惕地扫视着四周，生怕再次遇到那个佝偻着背的老爷子或是其他什么诡异的东西。

彭飞察觉到他的异样，疑惑地问道：“战哥，你怎么了？怎么突然走这么慢？”

肖战勉强笑了笑，随口敷衍道：“没事，走吧。”

好在一切正常，查房结束后，两人并肩走在回值班室的路上，彭飞突然冷不丁地开口：“对了，战哥，你知道柳玉喜欢你吗？”

“喜欢我？”肖战愣了一下，随即觉得有些荒唐，“你别胡说八道了行不行，我们两个就今天说了几句话，哪来的喜欢不喜欢？”

彭飞满脸八卦地凑近：“是柳玉跟我打听你是不是单身呢，战哥，你如实招来你到底是不是单身？”

肖战本来被催婚催的头疼，他神色坦然地胡说：“我已经有女朋友了。”

话音落下的瞬间，他忽然感觉手腕一阵刺痛，像是被什么东西紧紧箍住了一样。

肖战疼的下意识地抬起手腕，只见一只古朴的银质镯不知何时已经戴在了他的手腕上，银镯表面雕刻着繁复的纹路，像是一条蛇，而蛇眼处镶嵌着的绿色宝石。

“你什么时候买的，还怪好看的，”彭飞凑过来，好奇地盯着那银镯，“那绿宝石真的假的？”

肖战怔怔地看着手腕上凭空出现的镯子，差点失声尖叫，他从未买过这样的东西，甚至从未见过这只镯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