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下冷库的白炽灯管滋啦作响。

三十具克隆体泡在营养液里，每张脸都是宋临秋十七岁的模样。程砚打碎玻璃舱，发现所有尸体无名指都有环状疤痕——正是当年易拉罐拉环留下的痕迹。

"这些年你看着这些赝品，是什么感觉？"程砚将真品抵在舱体上。

宋临秋的机械手指突然刺入自己太阳穴，扯出血肉模糊的芯片："每次执行任务...它们就会尖叫..."

程砚看清芯片编号那刻，林绾的白裙出现在监控屏。本该在医院静养的未婚妻举着枪，珍珠发卡闪着监听器红光。

"游戏该结束了。"扬声器传来父亲冷笑。

宋临秋抱着他撞破玻璃窗，子弹擦过后颈的瞬间，程砚想起上周实验室的脑机接口。那些漂浮的苍白躯体突然有了脸——全是这些年被他亲手埋葬的"宋临秋"。

天台暴雨如注。宋临秋握着他的手扣动扳机，林绾如折翼白鸽坠楼。血泊中的珍珠发卡炸开，露出微型摄像头。

"其实这些年..."宋临秋将染血追踪器塞进他口袋，"我靠听着你的心跳...保持清醒..."

程砚摸到他无名指疤痕，八年前用拉环求婚的誓言在雨中复苏。当子弹穿透宋临秋胸膛，人造心脏在两人紧贴的胸口震动，频率与当年图书馆初吻时一模一样。

## **终章：灰烬永驻**

雪山断崖的风卷起翡翠碎屑。

程砚抱着浑身是血的宋临秋，婚戒在对方无名指烙下焦痕。实验室爆炸的火光中，他们终于看清彼此掌纹——那些被机械改造掩盖的旧伤痕，始终拼得出年少时约定的暗号。

"跳下去...就能骗过监控..."宋临秋咽下涌出的蓝色血液，"冰川会封存我的数据..."

程砚吻着他冰凉的唇，将翡翠玉佛残片按进彼此掌心。八年前被父亲活埋时，宋临秋也是这样把护身符塞进他手里。

"这次换我护着你。"

坠落时狂风撕碎血色西装，程砚在宋临秋逐渐暗淡的瞳孔里，看到十七岁的自己正在实验室门口递出银杏叶。少年将叶片对准阳光，经络间藏着激光刻写的婚约。

冰湖吞没他们的瞬间，程氏集团顶楼的标本陈列室，037号培养舱突然炸裂。染血的银杏书签浮在营养液里，背面显影出两道依偎的身影。

暴风雪持续了三日，搜救队只找到程砚的婚戒。内圈刻着两行纳米铭文：

"山河作证

秋砚永驻"

第二年开春，冰川裂隙开出莹蓝色玫瑰。护林人说每到深夜，花芯会发出类似心跳的震动频率。经检测，花蕊DNA显示双重嵌合特征，像是两个灵魂终于挣脱了标本框。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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