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好,等我明天溜走就给她正式提分手。她人挺好的,只是谈恋爱实在太麻烦了,还是一个人比较好。”
李延笑而不语,拍拍肖战的肩膀,一副我懂得的表情。
多年来的好兄弟默契的不再说话,木槿的花瓣偶尔落下,在半空飘飘洒洒,像一场红色的雨。
“明天什么时候走,我送你。”
“别了。我一大早就走,那边很多事情都等着我回去处理,不能再耽搁了,违约金蛮贵的。”
“嗯,那好吧,听你的,事业为重~”
“嘶,我总觉得我这次回来你小子总是话里有话。有话直说,少拐弯抹角的,闹心死了。”
李延才不敢把内心的真实想法说出来,含糊的打哈哈糊弄过去。
“怎么会,我们只是太久没见了,你马上要走,我舍不得你而已。”
说着,叼着烟的李延朝着两人身撤的某处看去。
肖战好奇他在看什么,也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
白西装确实显眼,不远处的木槿树下,王一博低着头看着面前长相清秀的女孩给他整理衣襟。
女孩仰头说着什么,王一博笑得温和。
直到被烟灰烫到了手,肖战回神才发现李延喊了他好几声。
他眼神慌乱,李延喊他一起走,该拍大合照了。
肖战错开眼神点头答应,快步跟上,丝毫没有停留。
走的时候,他带上了那个旧手机。
密码依旧没猜对,可他还是带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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婚礼结束的当晚,家里有顿团圆的家宴要吃。
肖战借口自己身体不舒服没去,李延代为出席,只要是两家比较重要的场合,李延基本都在,一次不落。
肖战的母亲不止一次的开玩笑说认干儿子不够,盼着是个亲儿子才好。
逗得两家大人都开怀大笑。
Andi在婚礼结束的下午就被塞上了飞机,好不容易清净了的肖战在李延家睡了整整一下午。
天擦黑时才昏昏沉沉醒过来,深蓝色的天幕将室内和室外统一成了统一色调。
客厅没开灯,肖战盘腿坐在楼下巨大落地窗边,背靠着L形沙发沿儿,身边的手机放着歌。
非工作时间的时候,肖战基本是不接陌生电话,社交更是少之又少。
在法国的大部分时候就是在家里躺着,一躺就是一周不见光,吓的小陈每隔一天都得上门去看看他是不是还活着。
可就是这么宅的一个人,一到工作时间就完全变了一个人一样。
开朗外向,举手投足落落大方,社交属性UpUpUp,只要接触过肖战的人,无疑不会轻而易举的爱上他。
可情绪来的快,走的也快。
艺术家Sean的心有一个堵不上的缺口,无论放进去多少,最终都会变的空空如也。
痛苦是文学创作的温床,也是艺术生根的土壤。
肖战很是感谢,是艺术让他有种暂时活过来的感觉。
天彻底黑了下来,想着明天就要离开,今晚要是继续在家待着实在是浪费时间。
肖战闲不住,换了身深色的衣服出门了。
开车从地库出来,街道上的路灯全都亮了起来,道路两边的观赏桂花树被照亮,风一吹,细小的花瓣如雪花一般洒落下来。
从一个国度再到另一个国度,截然不同的环境切换,在短时间内造成一个怪异的割裂感。
回来的这段时间,思绪飘远的时间格外的多,这是在法国时不常出现的状况。
不知不觉,车开到了目的地。
正是开学季,偌大的校园里偶尔能看见上晚自习的学生走过的身影,三三两两的笑闹声从四面八方传来,不一会儿都归于安静。
肖战没从学校正门走,直接翻墙进的校园。
从小到大的不安分基因使然,上学时当然是老师最为头疼的角色之一。
每个狂野的心思都有属于他的狗洞,藏在杂草丛生的青春中,随着风雨飘摇依然矗立在原地。
操场上的人很少,偶尔有几个打篮球的男生外,就只有不远处树下垫着脚尖去勾桂花树的高马尾女生。
绕着操场走了一圈,最终在演讲台边的看台随便找了个地方坐下。
女孩子们轮番上阵,最终都以失败告终。
还是肖战乐于助人的好习惯使然,走过去帮忙压低了枝丫,让桂花香也变得触手可得起来。
“谢谢哥哥。”
肖战笑着说小事,得偿所愿的女孩子们笑着离开,一边走一边回头冲他挥手。
再回到看台坐下,他没带手机出门,浑身上下除了一把车钥匙之外,什么都没有。
坐了一会儿,天开始下起细密的小雨。
雨丝落在脸上凉凉的,驱散了盛夏的暑气。
操场上本就为数不多的学生们都撤回了教学楼下,一边掸去身上的水珠一边仰头看天,嘟囔着好端端的怎么下起雨来了。
肖战是个喜欢离经叛道的怪人,尝尝都要有人把他拽走才心甘情愿的结束雨刷的洗礼。
前十八年,扮演这个角色的人 一直都是李延。
后来,换成了王一博。
要不是当初肖战落跑,他或许能少感冒几次。
雨越下越大了,打的树叶噼啪作响,泥土的味道随着水汽弥漫在空气中。
肖战扶着膝盖从看台上站起来,转身想要下去的时候,才看见他身后不远处的位置站着一个撑伞的人。
没穿校服肯定不是学校的学生,天色太晚了,对方还撑着伞,肖战看不清长相,心里只以为可能是学校的老师或者是其他的什么工作人员。
肖战大步流星的从看台上下来,穿过大半个操场,又翻墙出去,一套动作行云流水,丝滑的简直不能再丝滑。
当天晚上回去人就发了低烧,脑袋昏昏沉沉的,在空调开的很低的情况下浑身发烫,热的一脑门子汗。
难受的根本睡不着,想着第二天一大早还得起来赶飞机,肖战也顾不得那么多硬着头皮睡。
后半夜居然也舒服了不少,沉沉的睡了过去。
客厅的灯亮了一整晚,可肖战根本不知道家里除了他之外,还有第二个人的存在。
房间里的桂花香淡淡的,却经久不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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助理小陈在机场接驾的时,看到肖战的瞬间简直都快要哭出来了。
“Sean哥啊,我拿你当我哥,你那我当日本人整啊。可算是回来了,经纪人都快要住在我家了。”
“别叫唤了,知道最近你辛苦。等画展结束,给你放带薪假。”
小陈顿时破涕为笑,两大眼睛忽闪忽闪的,“哥,你真是好人。”
“行了,你去休息吧,我去找老唐。”
老唐是肖战的经纪人,主要负责的是作品的销售,是个大胡子的白人老头,超级无敌唠叨吗,不怪小陈抱怨。
“嘿嘿,我送哥你去。”
肖战人一回来,画展的进程就顺了,当然期间不免被经纪人抓去参加一些必要的社交场合活动。
大半个月下来,他人都瘦了一圈。
小陈按照惯例来看肖战的时候,门铃都没按,直接拿钥匙开门。
他太清楚不过,高强度社交过后的肖战,基本丧失了生活能力,根本不可能过来给他开门。
不过这次不太一样,进门一看,客厅干干净净没有乱丢衣服和杂物,也没见人横七竖八的躺在某个角落。
找了一圈才发现,肖战在画室待着呢。
说是画室,其实是卧室改的,而肖战休息的地方是客厅的沙发床。
戴着边框眼镜的肖战耳朵上挂着耳机,听见开门声才知道家里来了人。
摘下一边的耳机,扭头给小陈指了指门口柜子的位置。
“给你带了礼物,老地方,走的时候自己带上。”
小陈受宠若惊,他给自己的定位清晰,是打工的牛马,没想到有朝一日也是过上老板给带礼物的好日子了。
看肖战心情好像不错,小陈也斗胆的八卦起来。
“不过Sean哥,你都回来这么久了,Andi姐一次都没来找过你诶,你们这次是彻底分手了?”
肖战手里的刷子在洗笔筒里涮了涮,飞溅起来的色料混在水里甩在了浅色的牛仔裤腿上,晕开一片斑斓的色彩。
他语气淡然,却抛了一个惊天大雷。
“嗯,我告诉她我性无能,就分手了。”
“额……”
“这招挺好用的,以后我将会一直沿用这个借口,直到我找到真爱,再”重振雄风“。”
小陈的嘴角没忍住抽了抽,他有一种预感,在不久的将来,他亲爱的敬爱的Sean哥,将会拥有专属于自己的法兰西海王PPT。
看肖战还有心情开玩笑,小陈觉得他病得不轻,于是带上专属于自己的那份螺蛳粉大礼包快速离场,装作没来过的样子。
看小助理跑得飞快落荒而逃,肖战没忍住笑了出来。
洗干净手,换了身感觉衣服,摘掉了眼镜随意的挂在T恤领口上,走到窗边依靠着阳台围栏抽烟。
性无能是开玩笑的,肖战还不至于年纪轻轻就让自己身败名裂。
他只是委婉的告诉了Andi,自己是一个虔诚的柏拉图。
光是这一条,就足够对方飞一般的收拾行李转战下一位了,哪儿还会继续纠缠下去。
“真爱么?或许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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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想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