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那天刘耀文转身离开后，宋亚轩就发现，自己好像真的把他推远了。

以前无论怎么回避，刘耀文总是能想尽办法出现在他身边。而现在，无论他在哪里，刘耀文都像是彻底将他从生活里剔除了一般。上课不再搭话，不再传纸条，甚至多看他一眼都不曾有过。课间也不再出现在他旁边，而是和篮球队的伙伴聚在一起，笑声爽朗得没心没肺。放学后，他也不再找借口“顺路送他回家”，连一个眼神都没施舍给他。

宋亚轩不想承认，可是每次看到刘耀文和别人有说有笑，他的心里就会莫名地泛起烦躁和失落。这种情绪让他开始变得焦躁，连学习都无法集中注意力。可他没有理由去质问，毕竟，是他亲口说“我不觉得有必要讨论”，是他亲手把刘耀文推开的。没想到，推开刘耀文，竟然比被他逼近更让人难受。

这种微妙的冷战持续了一周，直到周五晚自习，班主任突然宣布：“下周的物理实验，你们两人一组，名单我已经分配好了，大家看一下。”宋亚轩本来没太在意，可当他看到自己的搭档名字时，整个人愣住了——刘耀文。仿佛是命运的捉弄，他不想面对的人，最终还是被安排在了他面前。他下意识地抬头，想看看刘耀文的反应，可刘耀文却根本连看都没看他一眼，拿起课本，低头继续做题，仿佛这个安排与他毫无关系。宋亚轩的指尖收紧，胸口莫名地堵得慌，他其实……想和刘耀文说点什么的。可他发现，自己好像已经失去了开口的资格。

周一下午的实验课，所有人都在讨论实验步骤，教室里热闹得很，唯独宋亚轩和刘耀文这一组安静得有些奇怪。宋亚轩忍了许久，终于还是低声开口：“待会儿你测数据，我记录。”刘耀文点了点头，淡淡地应了一声：“嗯。”然后，没了然后。没有多余的话，没有像以前那样调侃他，也没有再用那种熟悉的语气喊他“学神”。宋亚轩低头记录数据，心跳乱得厉害，明明身旁的人近在咫尺，可他却觉得，这比任何时候都要遥远。他终于意识到——他受不了刘耀文这样对他。

实验结束后，所有人都在收拾仪器，宋亚轩的手指轻轻地攥着实验本，终于忍不住低声道：“刘耀文。”刘耀文的动作顿了一下，随即平静地看向他：“什么事？”宋亚轩的喉咙像是被什么堵住了一样，明明有千言万语，可一出口，最终只是——“……你是不是还在生气？”刘耀文盯着他看了一会儿，眼神淡淡的，没有了往日的锐利，也没有了戏谑。他笑了一下，语气平静得让宋亚轩心慌：“没有。”

“可是——”宋亚轩的手指收紧，嗓音里带了一丝不自觉的急促，“你最近都不理我。”刘耀文听到这句话，终于彻底收起了笑意，眼神深了一瞬，缓缓道：“宋亚轩，你是不是搞错了？”宋亚轩怔住：“什么？”刘耀文低下头，轻轻地叹了口气，声音低沉：“以前，是我一直缠着你。是我一直主动，是我一直不管你怎么躲都不放弃。”他顿了一下，抬头看着宋亚轩，语气淡淡的：“可你说你不觉得有必要讨论，你觉得我是开玩笑，那我总不能一直自讨没趣吧？”

宋亚轩的心猛地一揪，指尖发紧，嗓子涩得一句话都说不出来。刘耀文轻轻笑了一下，眼神平静得让人害怕：“所以，我放弃了。”——放弃了。这三个字落下的瞬间，宋亚轩的心脏像是被狠狠撕开了一道口子。他以为自己是赢了。他成功让刘耀文不再逼他，成功让对方不再步步紧逼，成功让一切回到了“正常”的轨道。可为什么，他的心却痛得要命？

他呼吸乱得厉害，甚至有点站不稳，可他却什么都说不出来。刘耀文没有再继续逼问，而是慢慢地收拾好实验记录本，淡淡地道：“没事的话，我先走了。”说完，他转身，迈步走出了实验室。宋亚轩站在原地，手指死死地攥着桌角，眼眶发热，胸口像是被什么压着，疼得他快要喘不过气他终于意识到，真正难受的不是刘耀文的靠近，而是他彻底放弃的那一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