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星海誓约

星尘在宋亚轩指缝间流淌，他悬浮在浩瀚的银河里，刘耀文的银发与自己的黑发纠缠成发光的丝绦。脚下每颗星辰都映着前世的片段：御花园里偷药的猫妖被太医按在膝头，锁妖塔底交握的双手被铁链磨出血肉，还有昨夜便利店玻璃爆裂时他护住自己的后背。

"这是命星海。"刘耀文的声音裹着空灵的回响，妖纹在他们相触的皮肤上流转，"每道光痕都是你我错过的轮回。"

宋亚轩突然被拽入某颗赤色星辰。熊熊烈火中，少年模样的刘耀文被铁钩穿透肩胛吊在刑架上，十二道锁妖链贯穿他的妖丹。身着帝姬华服的自己跪在雪地里，额间堕仙印红得刺目。

"用你的心头血喂他。"刑官将匕首扔在冰面上，"饲主与妖奴同罪。"

记忆中的"宋亚轩"拾起匕首，却在刺入心口的瞬间调转刀锋，捅进刑官咽喉。鲜血喷溅在雪地上，绽开妖冶的曼珠沙华。

现实中的宋亚轩猛然惊醒，发现正躺在医院值班室。怀里的玉佩完整如新，双月纹路流转着液态星光。刘耀文蜷缩在他腿上昏睡，尾椎骨处伸出半截锁妖链，尖端还挂着冰棺的碎屑。

消毒柜的玻璃映出诡异画面。宋亚轩给患者缝合伤口时，看见自己的倒影长出猫耳。他借口去洗手间，却在镜中发现后背浮现青色妖纹——与刘耀文身上的一模一样。

隔间突然传来婴儿啼哭。当他推开虚掩的门，看见保洁阿姨蹲在角落，怀里抱着个不断胀大的肉瘤。那东西表面凸起人脸轮廓，赫然是前日暴毙的3床患者。

"宋医生..."肉瘤裂开锯齿状的口器，"来当我的新容器吧。"

手术刀刺入肉瘤的瞬间，宋亚轩的玉佩迸发银芒。刘耀文撞破窗户将他扑倒，锁妖链绞住怪物咽喉："是千面妖的孢子！"妖火焚毁肉瘤时爆出绿色浓烟，"屏住呼吸！"

宋亚轩的防护面罩被腐蚀脱落。他吸入毒雾的刹那，眼前浮现出刘耀文被锁妖链贯穿心脏的画面，耳边响起玉藻前的蛊惑："杀了他就能结束轮回..."

手术刀抵住刘耀文喉结时，宋亚轩发现自己右臂长出鳞片。少年握住他妖化的手腕，舔去他眼尾渗出的血珠："医生终于要堕魔了？"

更衣室的紫外线灯管滋滋作响。宋亚轩被锁链捆在处置台上，刘耀文正在调配暗紫色的药液。他后腰新添的伤口泛着腐绿——为取药擅闯妖市禁地的代价。

"鲛人泪的毒会诱发妖化。"冰凉的针头抵住颈动脉，"要么注射我的妖血，要么..."尖牙厮磨着他突突跳动的血管，"让我标记你。"

宋亚轩踢翻了器械车。玻璃碎裂声中，他咬破舌尖喷出带血的咒文——前世记忆里帝姬用过的禁术。锁链应声断裂，反将刘耀文压倒在身下。

"你偷学青丘禁咒？"少年笑得胸腔震动，妖纹爬上宋亚轩禁锢他的大腿，"当年帝姬就是用了这招..."

话音被突如其来的吻截断。宋亚轩扯开他的衬衫，舔去心口渗出的毒血："闭嘴。"沾染血色的唇瓣在冷光下妖异非常，"我是来治病的，不是听故事的。"

妖血交融的瞬间，整栋楼的电路爆出火花。他们交握的掌心浮现命锁图腾，停尸房的尸体集体坐起，对着月亮发出长啸。

暴雨中的霓虹灯牌锈迹斑驳，"忘川客栈"四个字流淌着血泪。宋亚轩扶着毒发的刘耀文踏入大堂，招魂幡无风自动，柜台后的算盘竟是用人骨串成。

"两间上房。"他甩出玉佩压在账本上。

老板娘涂着丹蔻的手指拂过玉面："哟，青丘的聘礼都备好了？"她突然掀开左眼罩，露出跳动着妖火的空洞，"小郎君可知在这里过夜，是要用记忆付账的？"

刘耀文突然暴起掐住她咽喉："把往生镜交出来。"妖纹在潮湿的空气里蒸腾出水雾，"否则烧了你的往生簿。"

铜镜从梁柱坠落，映出宋亚轩前世的死状：帝姬躺在猫妖少年怀里，心口插着半截玉佩。最骇人的是围观的天兵天将——与如今医院董事会的面容分毫不差。

晨光刺破云层时，宋亚轩在ICU发现惊天秘密。所有患者的脑CT显示相同阴影，那是千面妖的寄生孢子。更可怕的是院长室的监控——陈主任正在给董事们注射绿色液体，他们的后颈睁开复眼。

"这才是真正的瘟疫。"刘耀文焚烧着变异菌株，"天庭要借人界清洗妖族。"

宋亚轩将玉佩按进他胸前的伤口："那就让清洗从我们开始。"双月纹路绽放的强光中，他看见少年眼中有星辰陨落，"可能会死。"

"我们早该死在三百年前。"刘耀文扣住他的后颈吻上来，妖丹顺着唇齿渡入他体内。

整座医院开始崩塌。宋亚轩抱着现出原形的黑猫跃出火海，玉佩在空中拼出完整的星图。玉藻前的声音从虚空传来："恭喜小殿下，终于炼成双生魂..."

（第四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