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婪黑了脸色,手按在他头上重重摇晃两下:“你再怀疑谁呢你?”
沈南逢捂住头,无辜道:“你自己说让我往想不到猜的!”
谢婪扶额,给他提示原以为他会猜对,没想到这是真太往想不到的方向走了,这要是一条路,那沈南逢现在已经走到沟里了!
“你想想这可不可能吧,是枫玉这就不是想不到,而是惊悚了!”
沈南逢想象一下那个场景,顿时打个寒颤,半边胳膊都起了鸡皮疙瘩。他上下搓了搓胳膊摇头,心中道:这也太渗人了!
“好了你别想些奇奇怪怪的了”谢婪不知道他在想什么,不过大概也知道不是什么好东西:“不是枫玉。”
他停了会儿才继续道:“就带走庄生的那家伙,以前他是涧云泉的弟子。”
他没提名字,像是极其不愿提。
沈南逢双眼微微睁大,惊讶道:“自堂?”
“嗯”谢婪承认,他抿唇解释:“几年前,我和他是师兄弟,后来他走了,我就没师兄了。”
他说出口后才觉一阵轻松,一股无名压力从肩头消散。除此之外,他还有一些震惊,一是这件事他说出来了,二是这件事他对谁都没开过口,连跟在他身边的枫玉都不知全情,然而他现在竟有了与面前人倾述的想法。
“那他应该也性谢吧,谢自堂?”沈南逢这才惊觉自堂这个名字没有性,加上这个“谢”字性倒莫名让人有种难以言喻的感觉。
谢婪轻轻摇头,手中变出在杜缇姑娘身上搜罗出来的平安符,大拇指抚摸着上面涧云泉的标志道:“谢子堂,青青子衿的那个‘子’,离开涧云泉后他就把‘子’改成‘自’了。”
“你们发生了什么?”沈南逢想到如今他们见面就怨气深重仿佛千年仇人的模样,不经想是他们一开始就关系不好,还是.....
谢婪盯着他紧蹙着眉,想着这明明这是我的事,他怎么一副严肃样儿啊?心底这么想的,心中流过的暖意到不作假。
他想笑,想着开句玩笑先哄哄人,但最终没能笑出来,也没能开出一句玩笑。
真的要说吗?谢婪想着,这说出去了,就没回头路了。
他想着要不算了吧,但看着沈南逢替自己忧愁的眼神,回想当时在堂前门中,他明亮有神的某种闪着怒意在质问他,问他为什么不说。
那一瞬间的想法被他放弃,他沉默良久,才重新有了动作。沈南逢见他抬手,右手稳稳落在自己的右脸颊上,他先是微微一愣,随后自己主动去蹭他的手,这无疑是他给的最大支持。
谢婪声如温玉,决定对他坦诚,但他道:“今晚月亮很亮,去看看?”
“好”沈南逢头都没偏,也没去看看其实今晚的的月亮和平常根本无异,亮不亮也就一点点的差距罢了。但他还是不带犹豫的同意了他的说法。
两人越过窗户,到了屋顶,沈南逢乖巧巧坐着,谢婪直接双手交叉靠后躺下了。他看着眼前的月亮,突然觉得很久以前有一幕和此时此刻特别像。
谢婪大抵也是和他想到一块儿去了,淡淡一笑道:“还记不记得以前你在月亮前跟我哭鼻子?”
“不记得也没关系,我记得。”
沈南逢嘴角一抹笑僵住了,显然他记着呢,当时他也才十四,十五大,在那儿什么都不清楚。她不太想提这事,因为好丢人啊!
沈南逢木讷着眼神,硬着头皮道:“哦,是吗,我不记得了。”
“那好吧,只好我帮你记着了。”
“别记,这有什么好记的?”沈南逢试图让他忘记,没想到他居然道:“为什么不记?这有意义,你懂不懂?”
沈南逢:“?你拿我的话打我呢?”
谢婪挑眉道:“对,你要如何呢?”
沈南逢目瞪口呆,来了句:“谢婪,你越来越不要脸了。”
“是吗?”谢婪真诚道:“可能是因为和你待久了。”
沈南逢:“谢婪!”
谢婪爽朗地大笑两声:“好了,不说你了。”
“那说说我吧”谢婪看着月亮,沈南逢提起十二分精神听他道:“以前的涧云泉是分着区的,不同的人待在不同地方的那种,他在涧云泉前三区本来是第一的存在,后来不分区了,我就成第一了。”
沈南逢看着他问:“然后呢?”
“然后?”谢婪简略道:“然后他就走了。”
“哎?为什么?”
谢婪面上风轻云淡,用平淡的声音道:“我是名门贵女温弦与涧云泉副掌门谢涉之子,他是谢涉与外头青楼女子之子,在涧云泉,实力第一,身世第二,我当了第一,看他不顺眼的人终于可以说点什么来抒发自己的情绪了。”
沈南逢眉头皱起:“这和你们有什么关系?”
谢婪一笑,笑中满是玩世不恭,带着难以察觉的自嘲道:“怎么没关系?后来他被爆出身世,他娘故意勾引谢涉人尽皆知,那些人自然而然可以做些什么了,其中为了讨好我的人可不少呢。”
沈南逢一滞。
“不过最主要的不是这个”谢婪不说了,转头看他,笑语盈盈问他:“你猜猜看?”
沈南逢没心情猜,见他这好似不着调的样子,他眉头就没放下过。他无比认真道:“谢婪,我不猜,你说,我听着。”
“啊”谢婪笑意淡下,一字一句道:“最主要的是当时所有人也知道了他娘是死在我娘手上的。”
“......”
谢婪嘴角的笑意彻底散开,想起至今未忘的场景。
“你不是第一吗,现在的第一怎么不是你的名字啊?哈哈哈哈!”
“谢子堂,你装什么呢?!”
是涧云泉的弟子,他把身边一尖锐物品扔向谢子堂,好在他敏锐,避身躲开了。
谢子堂目光淡淡,丝毫不在意他们恶毒的话语。自从那件事被众人知道后,他已经习惯他们这些话了,每次他们都想做些什么,却因为打不过他,只得暗偷偷做些小动作。
见他毫无自己想要的反应,那些人更恼了,见他要走其中一个直接对着他的背影喊:“你个垃圾怎么还留在这?你娘不是个好东西,你也不是!好在你娘早死了!”
谢自堂离去的身影猛的停下,随之而来的是紧握的双拳与颤抖的身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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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想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