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亚轩是被焦糖的甜香熏醒的。

后背的擦伤还在隐隐作痛，他踹开缠在腰间的真丝被，赤脚踩上冰凉的大理石地板。凌晨三点的月光透过落地窗泼进来，在走廊尽头的厨房门口洇出暖黄光晕。

"刘耀文你他妈大半夜......"骂声戛然而止在转角处。

Alpha挽着衬衫袖口站在料理台前，银质雕花擀面杖在指尖转出残影。月光淌过他握着裱花袋的手背，新换的绷带下渗出淡淡药香。宋亚轩的视线被操作台上那朵玫瑰吸引——层层叠叠的苹果薄片蜷成花瓣，糖霜结晶在暖光灯下像撒了碎钻。

"偷窥是Omega的爱好？"刘耀文头也不回地往派皮上刷蛋液，"你的抑制剂在微波炉第三层。"

宋亚轩踢开滚到脚边的青苹果："刘总改行当厨娘了？"鼻尖突然捕捉到若有似无的薄荷酒心巧克力味，"信息素腌苹果派？"

烤箱发出叮响的瞬间，刘耀文旋身将他按在中岛台上。沾着面粉的手掌撑住冰凉的岩板，雪松信息素裹着新鲜出炉的甜香撞进鼻腔："你后颈的阻隔贴翘边了。"

"托谁的福？"宋亚轩屈膝顶他腰侧，"昨晚谁说医疗室隔音好......"

话尾被塞进嘴里的苹果派堵住。酥脆派皮在齿间碎裂，酒渍玫瑰的香气混着滚烫的内馅烫得舌尖发麻。刘耀文沾着焦糖的拇指擦过他唇角："程真病房搜出来的食谱。"

宋亚轩突然咬住他指尖，犬齿刺破绷带尝到血腥味："死人做的东西你也敢学？"奶油顺着腕骨滑进袖口，"他割腕用的就是这把刀吧？"

料理刀在月光下泛着冷光，刀柄缠着褪色的医用胶布。刘耀文突然攥住他试图触碰刀刃的手，沾着面粉的指尖挤进指缝："派皮要擀二十八下。"带着薄茧的掌心摩挲手背，"每片苹果厚度0.2mm。"

"你他妈......"宋亚轩挣扎着撞翻糖罐，玻璃碎裂声里两人重重跌在流理台上。刘耀文的膝盖卡进他腿间，薄荷酒心巧克力的信息素浓度骤然飙升。

"第103次试图袭击伴侣。"Alpha咬开他的睡衣纽扣，"根据婚约条款......"

宋亚轩抓起面粉扬在他脸上："根据人权法......"后腰撞上自动打蛋器开关，"半夜投毒未遂该判几年？"

搅拌器轰然启动的声响中，两人同时伸手去拔插头。刘耀文沾满奶油的手套住他手腕，宋亚轩抬脚勾住料理台下的紧急制动绳。当啷作响的铜锅与钢盆雨点般砸下来时，雪松与玫瑰信息素已经绞成飓风。

"你腰上有面粉。"刘耀文突然掐着他腰侧翻转体位，"在流理台蹭的？"

宋亚轩反手将草莓酱抹上Alpha锁骨："比不上刘总。"膝盖压住对方大腿内侧的派皮模具印，"偷穿围裙的癖好多久了？"

月光偏移的角度里，宋亚轩突然注意到中岛台下的暗格。沾着糖霜的指纹锁闪烁着红光，那是程真上周偷偷潜入时触碰过的位置。他佯装去够打翻的香草精，脚趾勾开了虚掩的柜门。

"砰！"

刘耀文先他一步踹合柜门，曲奇模具砸在脚背："厨房重地。"沾着巧克力酱的餐刀横在他颈间，"禁止Omega乱翻。"

宋亚轩舔过刀刃上的甘纳许："藏了前男友遗物？"鼻尖抵住Alpha跳动的颈动脉，"薄荷味信息素腌入味的旧情书？"

烤箱突然迸溅火星，浓烟警报器尖叫着启动。刘耀文扯着他后领甩向安全区，灭火装置喷出的泡沫瞬间吞没厨房。宋亚轩在滑腻的地板上抓住料理台边缘，摸到个硬质笔记本。

"还给我！"刘耀文的声音罕见地失了分寸。

浸湿的牛皮本在拉扯间翻开，宋亚轩看见满页的玫瑰线稿。每片花瓣都标着日期，最新那朵旁边写着：后腰擦伤忌口清单。他愣神的瞬间，Alpha夺回本子按进洗碗池，燃烧的酒精块将纸页吞成灰烬。

"刘总还有少女日记癖？"宋亚轩捻灭指尖沾到的火星，"画得比我粉丝后援会还肉麻。"

泡沫顺着刘耀文的眉骨往下滴，他忽然掐着Omega下巴迫使其张嘴，将什么冰凉的东西顶进齿关。宋亚轩在舌尖尝到金属冷腥味，薄荷酒心的信息素顺着镂空的玫瑰纹路渗出来。

"定制的止咬器？"他用虎牙磨着玫瑰金锁扣，"刘氏家规第几条要戴这玩意？"

刘耀文将锁链扣在自己腕上："防止你乱吃有毒苹果派。"拇指擦过他唇边的水光，"以及......"

突如其来的失重感让宋亚轩抱紧Alpha脖颈。刘耀文托着他大腿根往卧室走，止咬器的链条扫过胸口的草莓酱："教教你什么叫厨房礼仪。"

"礼仪你大爷！"宋亚轩蹬着楼梯扶手挣扎，"老子的腰......"

主卧感应灯亮起的瞬间，两人同时僵住。程真留下的薄荷味信息素炸弹赫然摆在床头，褪色的病号服叠成整齐方块。宋亚轩嗅到信息素阻隔剂都盖不住的腐朽气息，那件衣服袖口还沾着干涸的血迹。

"午夜惊喜？"他掰开刘耀文瞬间收紧的手臂，"旧情人登堂入室了？"

Alpha暴动的雪松信息素炸碎水晶吊灯，黑暗降临的刹那，宋亚轩被甩向天鹅绒床幔。刘耀文掐着他脚踝拖到床边，止咬器链条在腕间勒出血痕："你动的？"

"我有病？"宋亚轩踹他心口，"留着当标本？"

月光突然被直升机探照灯刺破。刘耀文扯过绒毯裹住他，防弹玻璃在下一秒被子弹击出蛛网裂纹。宋亚轩在震耳欲聋的警报声里听见金属刮擦声，二十楼窗外倒吊下个黑影。

"程真？！"他看清少年溃烂的腺体，"你不是在......"

染血的指甲抠开窗户缝隙，薄荷味信息素裹着腐臭涌进来。刘耀文抄起装饰烛台掷向入侵者，另一只手将宋亚轩塞进保险柜："密码是你出道日期！"

"你他妈演谍战片呢！"宋亚轩扒着柜门怒吼，"这玩意上次装的是婚戒......"

未完的话被爆炸声吞没。气浪掀翻床架的瞬间，刘耀文用身体护住柜门。宋亚轩透过观察孔看见Alpha后背插满玻璃碎片，雪松信息素混着血腥味灌进通风口。

程真扭曲的脸挤进视野："都是假的......"溃烂的腺体滴着脓血，"他书房有所有选手的......"

消音枪响打断癫狂的嘶吼。刘耀文擦着宋亚轩脖颈扣动扳机，月光照亮他毫无波澜的瞳孔："家政服务不到位，见笑了。"

宋亚轩抓住他血流如注的手腕："你书房的资料......"

"想看？"刘耀文扯开染血的衬衫，"用吻来换。"

保险柜突然开始极速下坠，失重感掐住咽喉的刹那，宋亚轩咬破了Alpha的唇。血腥味在纠缠的舌尖炸开，降落缓冲装置启动时，他听见刘耀文在耳边轻笑："第28次接吻，心率123。"

地下安全屋的白炽灯亮得刺眼。宋亚轩踹开医疗箱："解释！"

刘耀文将苹果派喂到他嘴边："程真三个月前就死了。"冷调灯光勾勒出他后背的陈旧疤痕，"你看到的是家族培养的克隆体。"

"所以那些薄荷味......"

"信息素诱导剂。"Alpha捏碎掌心的胶囊，"他们想让你失控。"

宋亚轩突然掀翻医疗盘："那你书房里......"

"所有学员的克隆体培养舱。"刘耀文按着他后颈注射抑制剂，"包括你的。"

冰凉的液体涌入血管时，宋亚轩在镜面墙看见无数个自己泡在培养液里。他抓起手术刀划向最近那具躯体，被刘耀文攥着手腕按在墙上："这些才是真正的选手。"刀尖转向Alpha心口，"外面那些，是家族放的傀儡。"

"所以评级舞台......"

"全是群演。"刘耀文舔掉他眼尾的泪痣，"除了你。"

宋亚轩在眩晕中抓住Alpha的腕表，投影屏弹出他的克隆体数据：情感模块加载89%，昨夜与刘耀文的医疗室监控正在同步上传。他扯着刘耀文的领带撞向操作台："你碰过这些赝品？"

"吃醋了？"刘耀文启动自毁程序，"她们没有这里......"指尖戳着他狂跳的心脏，"每次接吻都像要咬断我动脉的疯劲。"

克隆舱爆炸的火光里，宋亚轩咬开他绷带重新包扎："苹果派难吃死了。"沾血的纱布系成蝴蝶结，"下次教你怎么用信息素调味。"

警报解除的广播响起时，两人正挤在安全屋的料理台前。刘耀文握着他缠绷带的手切苹果，雪松信息素渗进玫瑰花瓣的每道纹路。宋亚轩突然转头咬他喉结："书房的事没完。"

"婚约到期就告诉你。"刘耀文把奶油抹在他鼻尖，"或者......"

宋亚轩将薄荷酒心巧克力塞进他领口："或者现在就把你泡进培养液。"裱花袋挤爆在Alpha腹肌上，"和你的小玫瑰标本作伴。"

晨光穿透防弹玻璃时，宋亚轩在狼藉中找到了程真真正的遗书。被血浸透的纸页上写着：小心玫瑰味的克隆体。他抬头看向正在煎培根的刘耀文，对方后颈的腺体在阳光下泛着机械冷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