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都说了吗?”肖战奇怪道。
王一博看他一眼,“还有最后一个。”明明也不是撒娇,就是平常语气,却让肖战心里一软。他仔细想了想,“成婚对我来说不算什么,我从未想过娶妻生子,儿女情长也不在我的考虑之中,我以为你是和我一样的,不过是个形式罢了,你很在意吗?”人与人之间不可能一摸一样,肖战想了想补充道:“还是你有了中意的人,这婚事对你造成麻烦了?”
王一博幽怨地看了肖战一眼,有些惆怅的开口,“我到哪里有心上人?”
肖战不懂他眼神的含义,但仍旧接话,“那就慢慢找,反正我们这婚事也是不做数的。到时候我亲自解释,免得人家姑娘误会。”
他自认考虑的妥帖至极,却不想王一博一听这话像是炸了毛的猫一样,霍然起身,深深看了眼肖战,过了许久才又坐下,喝了口茶平复心绪后才开口,“谁说心上人只能是女子了?”
肖战回想了下,诚实开口,“我没说啊,你喜欢什么,男的女的,圆的扁的,都是你喜欢的,我可没定什么要求。”时隔多年,难得又找回了兄长的架子,肖战轻咳两声,“我怎么也算是你哥哥的,你有了想要定下终生之人之后记得带我见见就成。不好叫人家觉得你不认真。”
王一博的眼睛里又多了些肖战看不懂的情绪,他一边感叹儿大难留,一边像个备受孩子婚恋苦恼的大家长,“倒也不必着急,你还年轻呢。”
不知道肖战哪里看出自己着急的王一博气的几乎说不出话,他“你……你……”了半天,最后深深的看了肖战一眼,“我真是多余和你说这些,你好些养着,我先走了。”
这次肖战听明白了,王一博语气里的无奈与关切,他都听明白了。
但似乎有哪里不对劲呢?
直到腿上敷上了药包被烫了一下,肖战都还在思考这个问题。
萧棋最擅长排忧解难了,他贴心开口,“国公爷可是累了?就说今日该等马车才是。”
肖战睨他一眼,“怎么你们一个两个的都把我当瓷娃娃?碰一下就能碎了不成?”
看着像有了几分炮仗性格的肖战,萧棋:“是属下多嘴了。”脾气好的国公爷惹不起,脾气不好的,更惹不起。他就多余问这么一嘴。
肖战:“哎,萧棋,你说镇北侯的心上人,会是谁呢?”他思来想去,也就想到了这一种可能——王一博一定是有心上人了。
而另一边的王一博则是躺在床上,再度反思,自己都还没弄清楚的事情,又何必要去问肖战呢?
翌日一早,宫中的赏赐就到了宁国公府上,肖战被迫起了个大早,天边才刚刚泛起晨光。
肖战平日里和煦惯了,乍一没有表情的模样很是让人心生敬畏,小太监宣完旨有些惶恐的立在一旁,生怕自己今日回不去了。却没想宁国公边上看着和自己一般大的侍卫上前一步,随后自己怀里就沉甸甸的了,他低头一看,是鼓鼓囊囊的钱袋子。
“您辛苦了,可要在府上用完茶再走?”萧棋笑眯眯的看着眼前的小太监, 想必在宫里过得不是很如意,今日这样的差事才轮到了他。萧棋不欲为难,
小太监果然露出个受宠若惊的表情,“不必了不必了,宫中还等着复命呢。小的就先行回去了。”
肖战昨晚睡得还算不错,但起太早了,脸色难免不好,萧棋目送着小太监离开, “这么早送过来,明摆着为难公爷。”
肖战对皇帝的心思一清二楚,“我能站起来了,陛下这是敲打我呢。”
萧棋:“那可要进宫谢恩?”
肖战点点头,“嗯,备车吧。”他忽而想起了什么似的,“方才那个小太监,你给了多少赏钱?”
萧棋不明所以,“和平时的一样。公爷, 是有什么不妥吗?”
肖战:“没什么。午膳不留宫里吃,让厨房加一道蒸排骨。”
皇帝很满意肖战的乖觉,并未多为难就放他走了。
因着一些宫殿内住了新人,出宫时肖战走的是先前没怎么走过的一条路。
“你小子……”
前方有阵喧闹,肖战挥手停下了辇轿,侍卫们见状上前呵斥,“是谁在那边?”
过了片刻才来回禀,“是几个小太监,有人手脚不干净,教训着,惊扰宁国公了。”
这种事情在宫中常有发生,肖战点点头,“手脚不干净就着人来查办,哪有私下处理的?”
侍卫们诚惶诚恐,“宁国公说的是。”一边应着,一边着示意那些小太监赶紧退下。
得了指使,几人拖着一人下去了。
萧棋捕捉到一熟悉的眉眼,急急看向肖战,肖战抬头,看见了被拖拽着的是晨间来宣旨的小太监。他明白了萧棋的意思,但还是什么都没说。
直到出了宫,萧棋的脸上都是闷闷不乐的表情。肖战将披风放到一边,“若是当众保下了那小太监,才是真的害他。”教训完一顿也就完事了,若是帮忙了,那就不好说了,肖战不可能永远护着这个萍水相逢都算不上的小太监。每个人都有自己的路。
萧棋这才开口,声音闷闷的,“公爷,属下不该给他这么多赏银的。”
被欺负的小太监领了苦差,最后却领了赏钱回去,消息瞒不住,钱也不可能守得住。
萧棋其实比王一博还小一岁,跟着自己这么多年,因为自己的维护和心软,其实也没学会什么。当然肖战也没指望他学会什么,不惹事就行。
或许错的是自己,萧棋这样其实也没什么不好,肖战开口:“怪你什么呢?人不可能考虑到每个人的处境的。那样活着太累了。”
萧棋不解,“可是公爷您就面面俱到啊。”
所以自己现在就是很累就是了。肖战心中感叹,却是没有说出口。
午后闲聊,萧棋将今日宫中的事情与周珏说了,原本是想让他开解开解自己,却没想到换来了周珏的心事重重的表情。
肖战看着书呢,眼前忽然落下一片阴影,是匆匆赶来的王一博。
肖战还以为他至少三天不会来找自己,却没想到这就来了,算下来,十二个时辰里,两人已经见了三次了。
肖战的眉眼染上他自己都没在意的喜色,“你怎么来了?”
“来看看你,反正我现在也无所事事。你给我讲讲朝中的官员吧。”
肖战将书放到一边,“朝中的官员?重要的上次不都带你见过了,怎么,没记住啊?”
王一博点点头,在肖战边上坐下,很是坦然,“是啊,才见一面,你写的那个册子我怕被人看到,都没带回去,在庄子上就烧了。”
这下轮到肖战惊讶了,“什么时候烧的?我怎么没看到。”
王一博当然没烧,这只是借口罢了,肖战眼珠一转,“还好我这里有备份,你拿回去看看吧。”
他说着起身就去找了,很快就找到了。
王一博看着肖战递到自己面前的册子,接过翻了翻,和上次的那本字迹相似却不同,笔画更虚浮一些,“怎么准备了这么多?”
肖战耸耸肩,“以备不时只需啊,也怕自己忘记。好记性不如烂笔头嘛。”
王一博:“既然反正无事,我就在你这儿看了,晚些你考校我记了多少,如何?”
肖战兴致缺缺,但看王一博一脸跃跃欲试,还是点了点头,嘟囔了句,“怎么跟小时候一样。”后便端了杯热茶继续窝在榻上看闲书。
多了一个人,屋内的空气反倒舒畅了起来。
“刑部尚书。”
“户部侍郎。”
“大理寺同知。”
肖战像是考校上了瘾,直到日暮将至还在问着王一博。
王一博抬手抱拳告饶,“好了,我的宁国公,今天就到这儿吧。我也有一本册子,明日给你送过来。现在,”他起身,双手都搭上了肖战的肩膀,一脸笑意,将人从榻上拉起来,“先去用膳吧。小萧棋都在门口看了半天了。”
被点了名的萧棋莫名有了些无所适从,好像自己不该出现在这里一般。
肖战惊呼一下,“你等会儿,我还没穿鞋呢。”
王一博转头,狡黠一笑,“我可不等你,先吃咯。”
晚膳过后,王一博又陪肖战下了会儿棋,他一向是臭棋篓子,没下几步就要耍赖。
肖战笑他,“你怎么老是这样,再耍赖不玩了。”
王一博只好作罢,一脸苦大仇深,周珏进来送药,他便向看到救星一般,“周叔快来,帮我看看这步怎么下。”
肖战:“不准这样的。赖皮鬼。”说着就去拉周珏,瞄准的却是他手里的那碗药。
王一博哪里看不出来,仗着自己出手更快,将药碗拿到了手里,递到肖战面前,笑笑,“该喝药了。别想找借口。”
实在是躲不过,肖战无法,只好喝了,只觉得这药比之前还要苦。
他皱着眉看向周珏,“周叔,你是不是加黄连了?”
周珏淡笑,一脸高深地说:“药可是没变方子的。”
那变得是什么呢?那就唯有喝药的人清楚了。
肖肖现在就是很明显的抑郁状态,博和周叔都在努力治愈他。但都是第一次,难免用错办法。这一篇的权谋含量会少一点的。(字数已经调整好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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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想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