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战裹着珊瑚绒毯子陷在沙发里，指尖无意识摩挲着羊绒毯的流苏，晨光透过全景落地窗洒在波斯地毯上，他盯着茶几上鎏金咖啡杯里升腾的热气，第37次确认自己不是在做梦。

　　玄关处的智能锁发出悦耳的提示音，王一博提着纸袋进来时，正看到青年像受惊的兔子般弹起来，卡通睡衣上的柴犬耳朵跟着晃了晃。

　　“早”男人将纸袋放在岛台上，袖口露出半截黑色机械表带，“给你带了荣记的早茶”。

　　肖战嗅到蟹黄汤包的香气，肚子不争气地叫起来，他赤着脚蹭到中岛台边，看着男人将水晶虾饺、流沙包、姜撞奶依次摆开，最后取出个保温壶倒出琥珀色的汤水。

　　“这是燕窝还是毒药？”他舀着汤匙打量碗底舒展的雪白燕盏，想起昨晚搜到的新闻——金融新贵王一博出席峰会时把合作方怼到当场离席，标题配的正是这张冷若冰霜的侧脸。

　　王一博正在解袖扣，闻言抬眸看他：“怕我下药？”腕表折射的光斑掠过青年锁骨，那里还印着昨晚被毛毯压出的红痕，“要验毒的话...”他忽然俯身就着肖战的手喝掉半勺燕窝，喉结滚动时领带擦过对方手背。

　　肖战手一抖，瓷勺撞在碗沿发出清脆声响，男人直起身时唇角还沾着水光，西装革履的模样与方才的亲昵形成危险的反差。

　　“今天有什么安排？”王一博松了松领带，看着青年耳尖漫上绯色，前世这个时间点肖战应该正在影视城当群演，在古装剧里扮演被一剑穿胸的路人甲。

　　肖战咬着虾饺含糊道：“下午要去试镜...”他突然想起什么似的睁大眼睛，“对了，你昨晚睡在...”目光扫过客厅唯一的长沙发，上面连个褶皱都没有。

　　“客房”，王一博面不改色地撒谎，实际他在书房看了整夜监控——不是变态的窥视，只是需要确认青年没有突发低血糖，前世肖战说过最穷的时候三天只吃泡面，胃病就是那时候落下的。

　　肖战瞄了眼手机银行余额，昨天收到的十万块还分文未动，他鼓起勇气放下筷子，指尖在岛台上敲出凌乱的节奏：“王先生，您这样...是想要包养我吗？”

　　空气突然安静，中央空调出风口的白噪音变得格外清晰，王一博擦拭嘴角的动作顿住，金丝眼镜后的眸光暗了暗：“如果我说是呢？”

　　“那我们要签协议！”肖战从睡衣口袋掏出皱巴巴的A4纸，上面用荧光笔标着《情侣相处十大准则》，“第一条，不能干涉对方工作；第二条，每月约会不少于四次；第三条...”他的声音在男人灼灼的目光中越来越小，最后变成蚊子哼哼，“您要不要先看看？”

　　王一博接过那张还带着体温的纸，在看到第六条“送礼需提前报备”时轻笑出声，前世肖战拿到影帝后，也是这样红着耳朵递给他《婚后协议》，结果被他按在化妆间亲得条款都念不利索。

　　“我补充一条”，他在末尾用钢笔添上遒劲的字迹，“甲方有义务满足乙方所有物质需求”，推过去的合同纸上，云山公馆的烫金logo在晨光中闪闪发亮。

　　肖战盯着房产证上的户主姓名，感觉喉咙被棉花堵住了，这个顶级楼盘开盘时上过热搜，最小户型都是三百平起步，更别说这套位于顶层复式的空中别墅。

　　“这是门禁卡”王一博将铂金卡片穿进早就准备好的皮绳，俯身时雪松香笼罩下来，“要试试吗？”他指尖擦过青年后颈，把项链扣在突出的脊椎骨上。

　　肖战被冰凉的金属激得瑟缩，抬眼时望进男人漆黑的瞳孔，那里翻涌着他看不懂的情绪，像是沙漠旅人看到绿洲时的渴望，又像收藏家遇到稀世珍宝时的占有欲。

　　“您是不是...”他攥紧皮绳上的卡片，声音发虚，“认错人了？”

　　回应他的是突然响起的手机铃声，王一博瞥见来电显示“赵天宇”，眸色瞬间结冰，这个未来会不择手段打压肖战的竞争对手，此刻应该还在筹备他的直播平台。

　　“会议改到下午”他挂断电话，转身从玄关柜取出黑色礼盒，“试试合不合身。”

　　肖战打开盒子的瞬间，林小雅的视频邀请差点震碎屏幕。镜头里妆容精致的女人正在保姆车上补妆，看到盒子里那件雾霾蓝大衣时，口红直接画到了脸颊。

　　“这这这是当季高定！”她扒着屏幕尖叫，“上周我去借还被品牌方婉拒了！”

　　肖战用指尖碰了碰袖口的珍珠母贝扣，抬头发现王一博已经走到露台接电话，落地窗外飘着细雪，男人单手插兜的背影挺拔如松，剪影倒映在玻璃上与他的身影重叠。

　　林小雅突然压低声音：“战战，你知道云山公馆多贵吗？上周有个煤老板想买都被拒了！”她突然瞪大眼睛，“等等，你身后那个青花瓷瓶是不是苏富比春拍那件？”

　　肖战转头看向墙角半人高的瓷瓶，手机突然收到推送——《神秘买家以2.3亿拍下明宣德青花鱼藻纹十棱菱口大盌》，配图上的天价古董正摆在他家客厅，里面还插着几支楼下摘的腊梅。

　　“我觉得...”他咽了咽口水，“我可能被菩萨保佑了”。

　　此刻露台上的王一博正在听助理陈默汇报：“按照您的要求，肖先生试镜的网剧已经追加三千万投资，不过制片方问...是否需要修改剧本？”

　　“不必”王一博望着玻璃上青年的倒影，“让他玩得开心”，前世肖战说过最遗憾的就是没演过校园剧，这次他直接买下版权，把男主的职业从律师改成美术老师。

　　回到客厅时，肖战正在玄关处蹦蹦跳跳地穿鞋，雾霾蓝大衣衬得他肤白如雪，腰线被银链装饰掐得恰到好处，整个人像是从时尚杂志走出来的模特。

　　“好看吗？”他转了个圈，发梢扫过王一博的领带夹，男人突然伸手将他抵在镜面上，拇指按着后腰凹陷处：“缺条腰带。”

　　肖战后背贴着冰凉的镜面，身前是滚烫的胸膛，他闻到了对方领口沾染的雪茄味，混杂着淡淡的龙涎香，危险又迷人，当微凉的指尖掀开衣摆时，他猛地抓住男人的手腕：“等等！”

　　“别动”王一博的声音带着电流般的震颤，镶钻腰带扣“咔嗒”锁住劲瘦的腰肢，镜中映出两人交叠的身影，他低头时嘴唇擦过青年发烫的耳尖：“这样才对。”

　　肖战看着镜子里仿佛脱胎换骨的自己，突然想起三天前在二手网站求购羽绒服的窘迫。手机在这时震动，银行入账通知显示七位数转账，备注写着【形象管理基金】。

　　“王先生...”他转身时差点撞到对方下巴，“您对每个包养对象都这么大方吗？”

　　王一博抬手整理他翘起的衣领，指节蹭过锁骨时留下灼热的触感：“你是唯一一个”这句话他在心里演练过千百遍，从2028年布满仪器的病房到此刻洒满晨光的玄关。

　　下午的试镜现场，肖战看着眼前突然多出来的二十人应援团，手里的冰美式差点洒在剧本上，举着灯牌的女生们齐声喊“战战放心飞”，还有专业摄影师扛着长焦镜头跟拍。

　　“王总安排的”陈默推了推金丝眼镜，“他说不能输给面子”。

　　试镜间里，原本鼻孔朝天的选角导演看到肖战身后的保镖团队，谄笑着亲自搬来椅子，肖战念完最后一句台词时，制片人突然鼓掌：“这就是我们要的初恋感！”

　　回程的劳斯莱斯里，肖战对着车窗哈气画笑脸：“您这样会把我惯坏的”。

　　“我的荣幸”王一博按下隔板按钮，从车载冰箱取出芒果慕斯，“张嘴。”

　　肖战下意识含住银匙，奶油在舌尖化开的瞬间，听见男人低沉的嗓音：“明天让造型师来家里”温热指腹抹去他嘴角的奶油，“把衣帽间填满。”

　　当晚的云山公馆顶层，肖战站在八十平的衣帽间里给林小雅直播，智能灯光随着他的移动变换色温，玻璃柜里陈列着当季新款，连睡衣都有专属的丝绸陈列区。

　　“这面墙的包能换套房！”林小雅正在剧组吃盒饭，嫉妒得把筷子咬出牙印，“那个鳄鱼皮铂金包我要预约三年！”

　　肖战推开暗门时呼吸一滞，整面墙的玻璃罩里摆着各种动漫手办，从绝版高达到限量版钢铁侠，甚至还有他微博小号转发过的星空投影仪。

　　“王先生说您可能会喜欢”，陈默不知何时出现在身后，“这些是今天从世界各地调货的。”

　　深夜肖战蜷缩在圆形水床上，怀里抱着等身大的草莓熊，手机屏幕还停留在购物软件界面，收藏夹里价值六位数的腕表不知何时变成了已收货状态。

　　主卧里的王一博正在看监控，青年睡梦中把脸埋进草莓熊肚子的模样，让他想起前世那只被肖战抢救回来的流浪猫，指尖抚过屏幕里微张的唇瓣，他给陈默发了条短信：【把城南那家猫咖买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