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战踮着脚尖趴在防弹玻璃展柜前，鼻尖几乎要贴上展台，呼吸在玻璃表面晕开一小片白雾。

那颗躺在黑色天鹅绒上的鸽血红宝石足有鸽卵大小，切割面折射出的血色光斑落在他睫毛上，像沾了晨露的红玫瑰。

"起拍价三千万"拍卖师的声音从耳麦里传来，肖战下意识摸了摸口袋里的计算器。

身后传来熟悉的雪松香，王一博的体温隔着西装面料透过来，将他虚虚笼在展柜与胸膛之间："像不像你去年丢的那颗玻璃弹珠？"

"那颗弹珠才五毛钱！"肖战转身撞上男人戏谑的目光，耳尖漫上绯色。

他今天被造型师按着做了全套妆发，珍珠母贝袖扣随着动作轻晃，扫过王一博腕间新换的江诗丹顿，"这个—这个能买下整条小吃街吧？"

拍卖厅的水晶吊灯突然调暗，追光灯打在红宝石上，肖战倒抽一口冷气——宝石内部竟有天然形成的星芒纹路，随着光线流转宛如活物。

王一博的指尖抚过他后腰凹陷："缅甸抹谷矿坑的最后遗珠，1884年被英国公爵夫人镶在冠冕上......"

"现在开始竞拍！"槌声惊飞肖战的思绪，前排突然举起的号牌让他瞳孔骤缩——赵氏集团破产后沉寂许久的周家公子周慕言，正揽着当红小花林小雅冲他挑眉。

"三千五百万！"周慕言的尾音带着挑衅，肖战攥紧竞价牌，感觉腰间的手骤然收紧。

王一博低头咬住他耳垂："想要就举牌。"

"四千万！"清亮嗓音惊动全场，肖战举着镶钻号牌的手微微发抖，另一只手偷偷掐大腿——这数字够他老家盖十栋别墅。

林小雅在对面疯狂使眼色，颈间的蓝宝石项链晃出幸灾乐祸的光。

周慕言嗤笑着加价："五千万"他搭在林小雅腰间的拇指暧昧摩挲，"就当给宝贝买玩具。"

肖战突然被按进真皮座椅，王一博的呼吸喷在颈侧："继续。"

滚烫掌心覆住他捏着号牌的手，带着不容拒绝的力道举起，"一亿"。

满场哗然，拍卖师的手抖得几乎握不住木槌，肖战感觉心脏要跳出喉咙。

追光灯扫过周慕言铁青的脸，林小雅突然甩开他的手："周公子连赵天宇的债都没还清吧？"她晃了晃手机，屏幕上是周家偷税漏税的匿名举报页面。

"一亿第一次！"槌声惊起肖战满背鸡皮疙瘩，他转头看向气定神闲的王一博，男人正用钢笔在拍卖目录上勾画下一件拍品——某破产亲王的翡翠扳指，正是肖战今早多看了两眼的藏品。

"一亿第三......"

"一亿五千万。"清冷女声从二楼包厢传来，穿墨绿色旗袍的女人放下青瓷茶盏，胸前的帝王绿玉佩随着动作轻晃。

肖战认出这是苏富比首席珠宝鉴定师苏韵，三年前因揭穿拍卖黑幕被行业封杀。

王一博突然轻笑："苏小姐还在找那颗南洋金珠？"他按下呼叫铃，侍应生捧着丝绒盒小跑过来。

盒内金珠在灯光下流转虹光，内壁天然形成的莲花纹正是苏韵母亲临终前描绘的图案。

竞价牌被轻轻放下，苏韵起身时旗袍开衩处闪过狰狞疤痕——那是为护住鉴定资料被暴徒砍伤的纪念。她对着肖战微微颔首："物归原主。"

槌声落定的瞬间，肖战被揽着站上展台，鸽血红宝石嵌入铂金底座时，王一博恍惚看见前世病房窗台上枯萎的玫瑰——那是在2028年被他养死的盆栽，此刻却在他指尖重生为价值连城的珍宝。

"低头"男人灼热的呼吸拂过耳廓，肖战乖顺垂首，红宝石项圈扣上脖颈的触感冰凉，王一博的吻随即落在锁骨："像不像量身定做？"

庆功宴设在拍卖行顶楼的空中花园，肖战躲在香槟塔后啃马卡龙，看林小雅把周慕言怼得节节败退。

"周公子还是先还清网贷吧"她晃着红酒杯，腕间突然多出的百达翡丽正是肖战昨天试戴过的限量款。

"王总送的入职礼"林小雅冲他眨眼，胸前工牌印着"博肖资本公关总监"。

肖战这才知道，那个总在热搜帮自己反黑的铁粉"战斗喵"，皮下竟是毒舌闺蜜。

王一博被富商们簇拥着走来时，肖战正蹲在露台边喂锦鲤。

月光将他的白西装染成珍珠色，后腰处的镂空设计露出半截红色纹身——是王一博今早亲手画上去的临时刺青，图案与红宝石的星芒纹路完美契合。

"怎么躲在这儿？"西装外套裹住单薄肩头。

肖战指着池中肥硕的锦鲤："这条值多少钱？"尾鳍泛着金光的胖鱼突然跃出水面，水花溅湿两人衣襟。

王一博就着这个姿势将人压上汉白玉栏杆："无价之宝"他指尖勾开项圈暗扣，红宝石坠入肖战衬衫深处，"就像你。"

夜风卷着拍卖师的惊呼传来——那枚随手拍下的翡翠扳指，经鉴定是乾隆帝贴身之物。

肖战摸出手机计算器的手被十指相扣，王一博带着薄茧的拇指按在他唇上："给你建个博物馆好不好？"

凌晨三点的博战大厦，肖战蜷在总裁休息室翻看拍卖清单。

红宝石的鉴定证书摊在膝头，附录里夹着泛黄的信笺——1884年公爵夫人写给情人的绝笔，火漆印竟与王一博的私章一模一样。

浴室水声停歇，带着湿气的怀抱笼罩下来。

王一博吻去他眼睫上的困倦："下周有场珠宝展，要不要......"

"要！"肖战翻身坐起，财迷眼在夜色中亮如星辰，"那颗五十克拉的粉钻......"

未尽的话语被吞进缠绵的吻，月光淌过红宝石项圈，在墙面投出血色光影，宛如某人跨越百年的执念终于得偿所愿。

当肖战在情潮中咬住那枚私章时，保险箱里的怀表悄然走动——这是王一博从2028年带回来的唯一信物，表盘背面刻着：战战的首饰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