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战盯着刘师傅，看他那慌乱的样子，接着说:“你自己不说，我就帮你说吧。你中年丧偶，没孩子，没亲人，一个人很孤单，你就偷偷跑去风月场所找姑娘，一来二去的喜欢上一个二十出头的姑娘。你表白那天她说你老，嫌你满脸褶子，你就阴差阳错的学了这阴毒的方法。用胎儿的血给自己护肤，你刚开始还很满意，但是这种邪门歪道你控制不了，停止了脸就发黑溃烂，你没办法，就一直持续，胎儿的血被你利用，身体你就放到汤底里熬，时间长了，能化的就化了，不化的也软了，剁碎和厨余垃圾混在一起没人能发现。你还真是好算计！你就没想过那姑娘不是嫌你老，而是嫌你穷吗？”

随着肖战的话，刘师傅的脸色越来越白，他心里清楚肖战说的对，那姑娘上个月和一个有钱的老板走了，那老板都能当她爷爷了。同时他也清楚他这辈子算完了。

脸色更白的是老板娘和在场的顾客。

老板娘掐死他的心都有了，全部身家投入开的火锅店，现在这样还怎么开，别说开了，怕是罚款赔偿之类的她一辈子都还不清！自己这也太倒霉了！而且昨天她还和小姐妹们一起吃了一顿火锅，想到这里，她冲出店门，在绿化树下吐了起来。

客人们承受能力强的骂骂咧咧的出去吐，承受能力弱的，没等往出跑就吐了起来。呕吐的声音此起彼伏。

王一博从怀里拿出来一方手帕递给肖战。现在这店里的味道真让人受不了。

肖战什么阵仗没见过，这些对他来说不算什么。他本想拒绝，但是却在手帕递进时闻到了和王一博身上一样的香味，淡淡的雪松味夹杂着柑橘的清爽很好闻。

他伸手接过手帕，按在鼻子上嗅，一呼一吸间，都是王一博的味道。

肖战歪头偷看王一博，见他微皱着眉，便想到这是金尊玉贵着长大的人，怕是受不了这味道，便偷偷画了一个符，一道透明的屏障将二人保护了起来。奇怪的味道被隔绝了。

王一博正惊讶的时候，外面停了两辆警车，四个警察走了进来。

警察了解了一下情况，将刘师傅，店主老板娘，肖战王一博都带回了警局。火锅店被封了，所有入口之物都被取证化验。

刚到警局门口和里面走出来的几个人迎面对上。

走在最中间的男子气质样貌好都很出众，他叫顾宴，是顾氏集团的二少爷，也是目前为止最年轻的公安厅副厅长。今天是来基层公安局视察开会的。到了中午，要去食堂吃饭。

肖战一眼就看出来这个人和自己有亲缘线。原来赞赞不是孤家寡人啊！肖战可以看到他周的红光和金光，是大富大贵的气运，并且有功德加身。但是却没有办法通过面相看到其它，这人和王一博一样，自己看不透。肖战没有认亲的想法，都不了解，贸然认亲怕有麻烦。肖战最怕麻烦。

身在京都，有头有脸的人怎么可能相互不认识。王一博和顾宴相互点了点头，算是打招呼。

王一博和肖战随着小警察走了进去，顾宴站住脚步，拦住一个后面的小警察，询问了一下什么事情。

“报案人说火锅店的汤底里有胎儿，我们到那的时候一群食客在外面吐呢，厨师的样子挺心虚的，一问就承认了。具体还得化验室那边出结果。”

顾宴一听转身跟着走回局内，这个案子不一般。他有点感兴趣，他要看一下审问过程。

审问室内，刘师傅低着头，对于自己的恶行供认不讳。可当警察问道他是如何知道这个方法和胎儿的来路时，他就一声不吱，拒绝配合。

看了一会儿，见问不出来，顾宴走到办公大厅，王一博和肖战在做笔录。

小警察问肖战是怎样发现这个事情的。肖战说是自己算出来的。小警察是刚毕业的年轻人，怎么可能接受这种回答，皱起眉头，“虽然你们是报案人，但是还请配合我们的工作，配合警察工作是每一个公民应尽的义务。不要说假话。说吧，你是怎么知道的？”

肖战无语，说真话他不信，还警告自己不要说假话。那自己说啥？“警官，我说的是真的，我来这个城市才两天，第一次去那个火锅店，我如果不是算的，我怎么可能知道呢？”

见他不肯说实话，小警察起身走到另一边，去看王一博的笔录，确实和肖战所说对得上，可是他说是算的，这怎么让人信服，甚至这个笔录怎么记录啊？这不科学啊！

顾宴看小警察愁容满面的样子，也理解他，走到肖战面前，“你怎么证明你说的算出来可信，现在是讲究科学的时代！”

肖战对于顾宴不信自己，有点不开心，便存了恶作剧的心思，想吓吓他们。

“我能证明，但是你们真的敢看我证明吗？”肖战微扬起下巴，有点挑衅的看向顾宴，接着说:“那个刘师傅的背弯成那样可不是他骨骼的原因，而是因他而死的胎儿所致。口说无凭，我能让你们亲眼看见！”肖战说完眼神中的挑衅更足，扫视面前的顾宴和小警察。

顾宴微微一笑，点头称好。

小警察刚要说话，跟在顾宴身后，负责接待领导的副局长伸手碰了小警察一下，阻止了他。领导都说好了，他们发什么言，跟着就好。况且看鬼这种事，谁不好奇。

这时王一博挪了两步，走到肖战身边，听肖战这样说，他的眉头不自觉的抖了一下，眼中带着好奇和恐惧。

顾宴是从底层片警干上去的，接触的事情多，也遇到过科学解释不了的事情，但是亲眼看鬼魂这种事，他还从未有过，好奇的很。

五个人一起来到审讯室，副局长将刚才负责审问的两个警察支走了，此时审讯室内只有肖战，王一博，顾宴，小警察和副局长。

见几人进来，刘师傅只是看了他们一眼，就又低下头去，一言不发。

肖战伸手掐诀念咒，一道白光从几个人的眼前一晃，随后就是几道抽气声。

他们真的看到了。

这几个人胆量都是不错的，没有一个惊叫出声，肖战对此还有点不满意，他是想吓吓他们的，这反应不够害怕啊！

这时肖战注意到王一博原本和他距离有二十公分，现在已经贴上自己手臂了。偷看一眼王一博，他脸色有些白，看来他怕鬼。

肖战可没有吓王一博的心思，伸出自己的小手悄悄握上王一博的拳头。他因为恐惧，本能的攥拳，感受到肖战的小手附在了自己的拳头上，温温热热的，心中一暖。他展开手掌反客为主，虽然指尖冰凉但手心却是火热的，将小手握于掌心，拇指一下一下的摩挲着小手的肌肤，柔软又光滑。

几个人眼神都盯着刘师傅，没人注意这两个人握在一起的手。

刘师傅还是那副一言不发的样子，他看不到自己身上有多恐怖。

此时他的背上密密麻麻的全是婴灵，胎儿每个月份的样子都不同，大一点的，小一点的，最大的一只大概有六七个月了，大概有三十厘米长，一双眼睛满是黑瞳，已经长出了头发，湿湿的一绺一绺的贴在头皮上，身子不大，手脚也短小，脑袋却大大的，皮肤是惨白中透着青紫，皮下的血管是黑色的，脉络清晰可见。全身上下有一些白色红色的粘液包裹着。它一双手扒着刘师傅的脑袋，身子就趴在他的后脑和脖颈处。小一些的婴灵趴在肩头和后背上，地方太小，有的婴灵直接趴在别的婴灵身上。月份小的只有十几厘米的样子，五官还没发育完全，眼睛上还没有长出眼皮，黑黑的眼珠在眼眶里镶着。刚有雏形的四肢没有攀爬能力，在婴灵中被挤来挤去。有几个婴灵的身体是残破的，被撕碎的几块拼在一起，爬动的时候有的部位会慢上一些，就能从破损的缝隙看到里面的内脏。一个个大小不一，滑溜溜的脑袋，有头发的，没有头发的，圆的，被夹扁的还有两瓣的，在刘师傅弯曲的背上爬来爬去。又恐怖又恶心。

副局长看向肖战，声音里有着微微的颤抖:“小兄弟，你有没有办法让这个人开口交代胎儿的来路啊？还有他这个恶毒的法子是哪里学来的。只有根除才能解决此事啊。他快些交代也可尽早阻止其它悲剧啊！”

肖战想了想，点了点头。他其实可以算出来事情的来龙去脉，但是警察得讲证据，需要犯人的口供。

肖战抬步要向前走，王一博不愿肖战走近那恐怖的人，手抓着他往后用力，不让他上前。肖战以为是他害怕，不想自己离开他身边，便把迈出去的脚收了回来，并向王一博那边又挪了一点，更紧的贴着王一博站着。

他开口对着刘师傅说:“刘师傅，你本来就是一个普通人，应该有简单平静的生活，这些事不该发生在你身上的，你是被那妖道算计了。你就把事情经过都交代了吧，也算为自己赎赎罪。你也不要怕他们报复你，你不想想，你进了警局，还能整胎儿弄脸？你这脸能挺几天？用不上一个星期就烂没了吧？教你这损招的清水妖道能进来帮你？切！快说实话吧，你交代的好，我可以帮帮你，让你回到以前的样子，绝对不、烂、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