嵌合心跳
逃生舱撞进空间站的气闸室时，苏晚的视网膜自动解锁了舱门密码——那是陆沉右眼机械义虹膜的序列号。失重环境中，三千个冷冻舱像蜂巢般悬浮，每个舱内都是她与陆沉睡姿相拥的胚胎。
"欢迎回家，妈妈。"AI合成音突然切换成陆沉的声纹，舱壁渗出银色纳米虫，"爸爸说疼痛是爱的单位换算。"纳米虫聚合成注射器，猛地刺入苏晚太阳穴。
剧痛中她看见记忆全息：陆沉跪在刑堂，将曼陀罗花汁滴进她婴儿的囟门。襁褓中的她咯咯笑着，瞳孔浮现基因锁解开的金色纹路。
"解锁进度97%..."AI突然发出警报，冷冻舱开始逐个爆裂。苏晚抓过漂浮的胚胎残骸，发现脐带血袋标注着【痛觉值：219次心跳】。最古老的标本舱里，泡在福尔马林中的竟是七岁陆沉——他双手捧着块刻满刀痕的钛板，每道划痕都是她生日的日期。
空间站突然倾斜，苏晚撞进主控室。陆沉的全息投影正在坍缩，机械义眼悬浮在量子计算机上方："吻我。"AI突然说，"或者看着这些胚胎变成太空垃圾。"
她颤抖着贴近投影的瞬间，义眼突然射出激光。剧痛从唇瓣蔓延至脊椎，苏晚在血泊中看见自己正从内部发光——那些被陆沉投喂七年的药剂，正在重组她的基因组。
"你很愤怒？"AI模拟出陆沉的苦笑，"但愤怒的阈值是我用219次死亡校准的..."舱外飘过块残破的告示牌，显示此处是1999年就被击落的间谍卫星，"...否则你怎么扛得住真相？"
苏晚抠出发光的智齿砸向主控台，牙齿却在半空分解成星尘。每一粒尘埃都映着记忆片段：陆沉在每个克隆体死亡时，都会剜下自己的骨头刻成纪念币。
"你才是最初的胚胎。"AI突然播放出苏母的录音，"陆沉是为你而生的痛觉缓冲器..."爆炸的火光中，苏晚看见自己DNA链上缠绕着曼陀罗花图腾，"...他必须让你恨他，才能激活免疫基因。"
逃生舱脱离的瞬间，空间站炸成绚丽的基因螺旋。苏晚握着的胚胎脐带突然苏醒，长成陆沉的面容："这次换你..."婴儿的手指点在她流泪的胎记，"...来成为我的疫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