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米85的薛在星半副体重都压在1米78的瞿守月身上,不觉羞愧,还得寸进尺的抱怨瞿守月力气小,恶狠狠地警告:“敢摔我,就杀了你!”
瞿守月好脾气的点头,跟小孩儿有什么好计较的,只是这1米8的小孩儿确实快扛不住了。
他不抱怨,但小黑喵憋不住,它本可以窝在瞿守月的怀里,现在被傻大个儿抢去了,它只能委屈的跟在后头,不甘愿的喵呜叫着,偶尔加快猫步,跳起来给薛在星的膝盖窝一脚。
“靠!死猫,”薛在星歪了歪脑袋,“我说就非得带它走吗?长得难看还贪吃。”
“别这么说,它听见了会难过的。”
“它?一只蠢猫只会瞎叫,懂什么难过!”
“会的,”瞿守月难得坚持,“不说不代表不疼,没人要……已经很疼了。”
他说这话时的表情平淡,眼里毫无波澜,挂着半永久式的笑容,但让薛在星足足愣了1分钟。
1分钟里,他看着他,他也看着他,是杏眼与丹凤眼的碰撞,一方柔软,一方犀利,谁也没避着谁。
于是,3月31日,21点17分,不懂悲悯的薛在星,第一次觉得春风呐,也可以是锋利的,还刀的他有些疼……
薛在星很犟,从来不退只进,可这回他先躲了,撇开脸找茬:“你住的什么鬼地方,十个路灯有一半是坏的,垃圾也没分类,臭的要死……”
瞿守月偷笑,不讲道理的小孩儿居然在乎垃圾分类,是傲娇还是反差萌?
薛在星继续碎碎念:“荒郊野外的,被捅死了都要等尸体烂了才能上新闻吧,瞿守月你穷到只能住这儿吗?”
“嗯,很穷。”
突来的诚实让薛在星语塞,这家伙不是三十二了吗?混得再差总不至于连个存款都没有吧。
“而且,”瞿守月眯起眼,抬头看向夜空里的月亮,“被杀掉有什么不好,有些人啊,可是懦弱的死不掉,还不如被动的等死。”
有些人的一生都在等,身不由己是拿来骗自己的借口,只是胆小罢了,瞿守月一脸坦然,仿佛非常期待此刻能跳出一个不法之徒送自己一程。
他说完又后悔,念叨不停地小孩儿没了动静,不会被他吓到了吧,正要解释是开玩笑,本来虚搭在他腰间的手猛地收紧,耳边迎来一阵温热。
“薛在星,是我的名字,如果有天你真的想死又下不了手,就来找我,我帮你。”
薛在星表情认真,声音冷酷,内心却在翻腾,他妈是疯了!偶遇的路人甲,即便帮了自己,可以给钱或是还人情,为什么脱口而出了一个承诺!
他的同情昂贵,绝不泛滥,而且除了名字,他完全不了解瞿守月,搞不好就是个装可怜的死变态!
“你是认真的吗?”瞿守月有些感动,尽管看出薛在星下一秒就为冲动而后悔的眼神,他没戳破,还铺了台阶,“还是算了,伤成这样,你的身手需要打折扣,一刀死不掉,我还要多受罪。”
“质疑我的实力?你试试一打五!”
薛在星又成了炸毛小狗,然后他得到了一个摸头的安抚。
好松软的毛发,瞿守月的手指纤细,穿梭在发间,忍不住多抓了几把,装作没看见薛在星眼里的不耐烦,说:“薛在星,你好像一只容易暴躁的狗狗喔。”
操!这是趁他虚,占他便宜?
薛在星在酝酿愤怒,还来不及发作,就被突然加速的瞿守月拖着走。
“疼!疼!你走慢点,真赶着去死啊!”
“嗯。”
“嗯?你还敢给老子嗯?”
瞿守月没说话,只送去一个浅笑,本意是安抚,可薛在星却擅自曲解——操!这男人在勾引我!
十分钟后,站在破旧的公寓前,薛在星啧了声,妈的!这是危楼吧!
墙壁有涂鸦,是粗鲁的脏话,烂大街的骷髅跟十字架,到处是剥落的墙皮,电梯里堂而皇之的贴满成人用品广告跟俱乐部的招聘信息,角落还有用过的杜蕾斯。
电梯停在3楼,外边站着位红唇女郎,廉价的香水味让薛在星皱眉。
“月月今天回来这么晚啊,”唐沁薇向瞿守月眨眨眼,“哟,这是捡了只小狼狗?”
“嗯,”瞿守月不做解释,只问,“你夜班吗?”
“是啊,月初要交房租,老娘只能多加几个班,”唐沁薇甩了甩大波浪,眼睛往薛在星身上飘,“你朋友缺钱吗?我兼职的地方正巧缺几只……”
“薇薇,再不走你要迟到了。”瞿守月在薛在星爆发前,跟这位大胆的邻居告别。
“急什么,怕老子揍她?”薛在星不爽,“我不打女人。”
其实他还想问,她为什么叫你月月,你们很熟吗?你是不是她上班地方的……熟客?
瞿守月住在末间320,经过314时,薛在星突然停下,他耳力很好,尽管细微但确定314的门开过又轻轻关上。
他盯着314的猫眼,问:“这间住的谁,认识吗?”
“不知道,我只跟薇薇熟一些。”
“最好以后也别认识,”薛在星眼神凶狠,似乎在隔着猫眼跟314的房主互瞪,又故意大声说,“乌烟瘴气的地方,变态总是比较多,看见坏人记得报警,运气好还能中个悬赏。”
如果此刻给薛在星一面镜子,他就知道自己脸上写着两个字——护食!
护食是一种本能,但凡沾上一点自己的气味,就容不得他人多瞧一眼,可瞿守月只是一个过客,他管他被谁觊觎!
算了!薛在星想,就当是报恩吧,正想着,看见瞿守月熟练的拿走卡在门柄上的小卡片,所谓的报恩开始加码——给他笔钱,或是帮忙找个靠谱的地方住也不是不可以……
又或者,他对门的邻居刚搬走,让瞿守月住过来也不错,操!他爆粗口,好危险的想法!
瞿守月的住处很小,料理台在玄关左侧,右侧是浴室,没有卧房,只打通的一间,家具少得可怜,单人床靠墙,衣柜在角落,书桌靠窗,一张圆几摆在中间,地上散了几颗抱枕,还有张不再松软的二手沙发。
“你坐会儿,我给黑黑弄点吃的就帮你处理伤口。”
“谁是黑黑?”
不等瞿守月回答,已自觉认领昵称的黑喵得意的喵呜叫,薛在星黑了脸:“你们这儿流行叠词吗?薇薇,黑黑,肉不肉麻。”
瞿守月噗嗤一声,为了哄别扭的小狗,随口说:“你也可以有啊,星星?”
“谁准你这么喊的?我有说稀罕吗?”
“好,以后不喊了,星星乖。”
薛在星在一声声星星里横不起来,口袋里的手机振动,他按掉点开微信,给备注为垃圾双的人发信息——不方便电话,有事打字。
瞿守月给黑黑倒了碗猫粮,摸摸它的脑袋,小声说:“多吃点,你还小,以后在外面流浪要机灵点,不要跟大喵打架,知道吗?”
然后,他打开衣柜,把仙啊仙的袋子放在最下面,再去书桌下的柜子里取药箱。
“闭眼,疼就喊出声。”
薛在星坐着,瞿守月弯腰站着,一手托在薛在星脑后,一手用热毛巾擦拭干涸的血迹。
他们靠的很近,瞿守月低头,说话时呼出的热气扑在薛在星的睫毛,让他不自在的干咳了声。
“口干?喝水吗?”
“不用,那个……”薛在星突然停下,垂眼正好看见瞿守月领口下的锁骨。
如果要用一个词形容瞿守月的肤色,薛在星会用惨白,所以当这片苍白多了抹刺眼的红,就像被某些脏东西染指了那般可恨。
触目的红是叠加的,所以更可怖,薛在星因职业关系,需要了解某些特征,所以能认出底下的是吻痕,上面那层像是香烟烫的。
薛在星的目光定住,瞿守月意识到这点,拿毛巾的手开始发抖,呼吸急促,嘴唇动了动,始终没发声。
是他的疏忽,独处惯了,到家就没防备的解了扣子,小孩儿直勾勾的盯着,是被吓到还是觉得恶心?
“愣着干嘛?老子的脚快痛死了,有药酒吗?”
薛在星口吻嚣张,丝毫没有感恩的自觉,倒让瞿守月舒了口气。
“有,等处理完脸上的,我帮你擦。”
薛在星随口嗯了声,装作玩手机,其实满脑子瞿守月,他忍不住去想是谁吮的痕迹,忍不住去猜是谁烫的烟头。
回想瞿守月的种种表现,心软,不强势,不擅拒绝,这些属性加上一副好皮囊,不就是好推倒的体质吗?
那么……瞿守月是被逼,还是自愿的?
薛在星偷瞄瞿守月,那家伙动作很快的系好扣子,装作不经意的用指尖抓了抓锁骨,可薛在星看得很清楚,他抓的十分用力,手背掌骨突起,指节用力到泛白。
是嫌弃,也是厌恶的表现,薛在星怀疑是瞿守月亲手烫的,真狠!
吻痕会消失,根本不必这么极端,瞿守月究竟是多讨厌那个人,恨到一天都等不了,宁愿自残都要掩盖。
“还好伤口不深,我这里的药够用,衣服脱一下,你腹部也有伤吧?”
“你怎么知道?”
“黑黑跳上去的时候你疼得叫出了声。”
薛在星闷哼了声,抬手脱衣服,一动就皱眉,那五个王八蛋是真想弄死他。
“衣服贵吗?”瞿守月见他这样,边问边走向书桌。
“啊?”
“不贵的话,就剪了它。”
“剪了老子穿什么!”
“我的可以借你,或者你可以再开发下忍痛的能力。”
瞿守月语气认真,不是嘲讽,一分钟后,他手持剪刀在薛在星眼皮下游走,没了衣服的遮掩,伤势完全暴露,腹部青紫,后背红肿,有清晰的棍印。
“铁棍抡的吗?”瞿守月还能保持淡定,像是见过比这更糟糕的伤。
“棒球棒。”
“为什么不跑?”
“为什么要跑?”
“至少不会伤这么重。”
“既然都会受伤,不如堂堂正正干一架,干得过得意,干不过就认栽,地球是圆的,与其跑着跑着在某天撞墙,不如自己挑个日子撞!”
薛在星的眼里闪着光亮,即使满身伤痕都遮不住狂妄,这让瞿守月好生羡慕,他自卑懦弱,自欺欺人又靠着依稀的假象苟活。
他可能病了,才会毫无底线的妥协,也可能尝够了反抗无果后变本加厉的羞辱,索性摆烂一了百了。
可在这一刻,他被薛在星的言辞蛊惑,甚至动了坏念头,想从薛在星身上偷一些勇气,于是原本擦药的手十分诚实的贴在那堵结实的胸膛上。
“喂!瞿守月,想揩油就直说。”
“嗯?”
瞿守月被抓包,失神的表情有点蠢萌,薛在星厌蠢,但没关系,瞿守月是天然呆,不在蠢的范围内。
“我说,”薛在星笑容恶劣,握住瞿守月的手腕,“我有定期健身,手感不错吧?其实……我更推荐这儿。”
他故意使坏,带着瞿守月的手往下滑,掠过腹肌抚上人鱼线,看似松垮圈在腕上的手是一点点攥紧的,当瞿守月察觉时已经抽不走了,他不争气的脸红,憋了半天只说了句松开。
薛在星该适可而止的,可他忍不住啊,停不下作弄的心,纵容手掌沿着腕骨上移,贴着瞿守月的手背,又猛地往下压。
瞿守月的手心微凉,却因薛在星的体温而滚烫,甚至出了薄汗,明知对方只是贪玩,可他有太多不愉快的身体接触。
“放开,”他嘶哑着,这两个字像是从干枯的嗓子里抠出来的,“脏,真的太脏了。”
“脏?你再给老子说一遍?”薛在星咬牙,莫名其妙的指责让他暴躁,赌气似的不如瞿守月的意,越是不让碰就越是不松手!
PS:月月:星星乖~小薛手动按嘴角:滚!老子是1v5的猛男!仙脑仁子疼,算了,还是让他俩提前闹吧!摸摸月月的脑袋,姐姐疼你~啧~薛在星你这逆子竟敢打我!小薛冷漠:剁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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