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7

王一博的车停在汇演厅后门不远处的一颗大树下面，学生们平时很少走这边，又是大晚上，整条路安静地出奇。

周帆替他将车门拉开，肖战就这样上了人生中第一辆劳斯莱斯的后座。

“来了。”男人似乎并不意外肖战的到来，毕竟他想得到的东西就从来没有失手过。

肖战看着面前的男人，他的神态比刚才还要放松，衬衣领口微敞，随着男人说话的动作，喉结被肖战看了分明。

“您找我做什么？”肖战问他，虽然心里已经明白了答案，但还是想听听这样一个人会怎么说出自己的目的。

“谈过恋爱吗？”

没想到男人第一句会问这个问题，肖战果断地摇头。

“一次也没有？”

“没有。”

男人这才满意地点点头，然后将一张名片递给肖战。

肖战接过那张烫金名片，“北方集团”“王一博”几个大字跃入肖战的双眼，北方集团的王一博，谁不知道？只是没想到会如此年轻，如此令人......趋之若鹜。

肖战也不能免俗，坐在几百万的豪车上，被这位金字塔尖上的完美男人看上，换成是谁，都没有办法干净利落地转身离开。

“跟着我，一年一千万。”上位者连包养小情人都是如此的理所当然，好像这只是一场很平常的交易。

肖战捏着那张薄薄的名片，指尖因为用力而变白，他的面色波澜不惊，实则早已思潮起伏，一步登天的机会就在眼前，没有任何预兆般地降临在他面前，他的惊喜、迟疑、犹豫、动摇都在此刻激烈碰撞。

“怎么，不愿意？”王一博问道。

肖战回神，下意识地摇头，然后反应过来自己的举动，羞恼涌上心间，耳根绯红一片。

王一博瞧着面前的人，好看是好看，就是有点傻，和某段记忆重合，然后他少有地对旁人倾注了耐心，“给你三天时间考虑，我不喜欢勉强人。”

肖战稳了稳心神，抬眼看向王一博，他也没想到自己会如此大胆，他同王一博讲起了条件。

“那您包养过其他人吗？”其实说完之后，肖战就有点害怕王一博会把他从车上扔下去，他那样的地位，包养过一两个小情人是再正常不过了，就算花心到一天换一个，肖战觉得还是会有人自荐枕席。

前排的司机和副驾驶座的周帆也没想到肖战会这么大胆，诧异地对视一眼，怪事年年有，今年特别多，光是王一博动了凡心包养学生就够稀奇了，这学生还反问王一博，更稀奇。

不过他们也好奇王一博的反应。

“有区别吗？”

“我......”

“或者说，你介意？”

肖战说不出话，因为他确实有点介意，不知道是因为自己是第一次，还是因为本身就对王一博存了别样的心思。

原来在虚荣、不甘、鬼迷心窍之下，还藏了一丝心动。

紧张的神色有些释然，肖战决定赌一把，“介意。”

王一博冷笑一声，像是看穿了肖战的虚张声势，又像是被肖战的大胆逗笑，然后他说，“之前包养过很多人，所以你要将名片还给我，然后下车吗？”

有点恶劣，王一博想看面前的人会如何选，所有的装腔作势在他面前都不堪一击。

肖战没被这样对待过，被轻视的滋味并不好受，脸上火辣辣的，王一博刚刚的话好像笃定了就算他坏得彻底，玩得再花，他肖战也舍不得这个金大腿。

“又不是所有人都想被你睡，我爱干净有错吗？”肖战说着，然后将名片还给王一博，王一博不接，他就放在王一博身上，然后转身就想下车离开。

只是车门被锁住，肖战怎么开都打不开，王一博炽热的目光射在他的后背，刚刚才放了大话，现在窘迫得连车门都打不开。

真是昏了头了，肖战心想。

越急弄出的声响就越大，王一博根本没有他表现的那样好，金玉其外，败絮其中，他就那样看着自己出丑。

肖战极其后悔，他这些年受的教育呢？怎么就鬼迷心窍了。

“没包养过其他人，你要是愿意，你就是第一个，也是唯一一个。”王一博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很好地安抚了因为打不开车门而有些急躁的肖战。

王一博拉过肖战的手臂，一个用力，肖战就跌落进了王一博的怀里，两人挨得很近，肖战一只手撑着车窗，另一只手揪住王一博的衣服，他还没有卸妆，因为刚刚的委屈，眼尾有些红，眼皮上有亮晶晶的余粉，嘴唇水嘟嘟的，看起来就让人升起欲望。

王一博骨节分明的手抚住肖战的侧脸，“你长得很好看，所以你有和我谈判的资格。”

肖战有些被此刻的王一博唬住，这和礼堂里的王一博不一样，礼堂里的王一博更多是慵懒随性的气质，现在的王一博却带有一丝攻击性，尤其是他的眼神，肖战觉得好似要被吃掉。

“我没有谈判的意思，我只是——”

“刚刚已经为你破例了，我的耐心有限，给不了你三天时间考虑了，答应还是不答应？现在就回答我。”王一博打断了肖战的话，并且有些步步紧逼。

肖战应该从一开始就明白，王一博是很坏的。

可惜他总被这副皮囊和所谓的破例而蒙蔽双眼。

“答应。”肖战知道，自己没有机会了，答应还是不答应，只能一锤定音，王一博不会再给他机会拉扯犹豫。

“真乖。”王一博继续说道，“我过几天要出差，下周二来接你，我们签合同。”

“好。”

“你把周帆联系方式加上，以后有什么事情就找他。”

最开始的王一博，高傲得连肖战的联系方式都不愿意加上。

临下车前，王一博将手腕上的手表取下来放进肖战手心，“第一次的见面礼。”

“我戴不上。”肖战第一次被包养，有点实诚，有点傻，之前也没见过其他人被包养，所以下意识用恋爱方式作参考。

他觉得王一博送的表他戴不上，表在他这里不是财产，只是表。

“不需要戴上，你留着就行。你要是喜欢表，之后有空再带你去买表，或者你拿卡自己去买。”王一博也第一次包养人，但见身边的人包养过，给小情人花钱这一条，他倒是明白，恰好他很有钱，所以对肖战也大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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