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年的冬天似乎来得格外早,十月末的梧桐叶还未落尽,鹅毛般的雪花便裹挟着冰碴子砸在住院部的玻璃幕墙上。
王一博蜷缩在病房外的长椅里,羽绒服的拉链已经拉到顶,却仍能感觉到后颈灌进的寒意。消毒水的气味渗进鼻腔,与记忆里雪松香水的气息诡异地重叠。
"你怎么还在这里?"肖父的声音从电梯口传来。老人提着保温桶的手在发抖,汤汁在塑料盒里荡起涟漪:"医生说战战的情况稳定了,我们明天就转院。"
王一博霍然起身,羽绒服拉链刮到椅子扶手发出刺啦声响。"伯父,求您让我见他一面。"他的声音破碎得像是被风雪撕碎的枯叶,"就五分钟,我保证不打扰他。"
肖父突然剧烈咳嗽起来,保温杯摔在地上发出闷响。"你知不知道战战今天问我什么?"老人抹着眼泪,镜片后的眼睛通红,"他问我他手机壁纸上另一个人是谁。"
消毒水的气味突然变得尖锐,像无数根银针扎进鼻腔。王一博的喉结剧烈滚动,却发现自己连吞咽的力气都被抽干了。
“他忘了你的存在,你也放过他好不好?” 肖父的声音染上了疲惫和恳求,他捡起保温桶,轻轻打开了病房门。
门在身后合拢的瞬间,王一博突然跟着冲进病房。暖黄的灯光在病房地板上投下温柔的光晕,王一博的心却在看见肖战的一刹那坠入冰窟。
"妈,这个是谁啊?"肖战的声音像被揉碎的月光,轻轻地飘过来。王一博僵在原地,指甲深深掐进掌心。
"是...你以前合作过的演员。"肖母回头看了一眼,发现王一博跟进病房时,她的眼神带上了明显的怒意。她带着明显的哽咽安抚着肖战,"战战乖,喝完粥就睡觉好不好?"
王一博看见肖战靠在床头,缠着绷带的右手握着调羹,眼神像迷路的小鹿。
"可是我觉得..."肖战突然剧烈咳嗽起来,粥碗摔在地上发出清脆的碎裂声。王一博下意识要上前,却被肖父拽住后衣领拖回走廊。
"我说过别让他看见你!"老人的力气大得出奇,"医生说任何刺激都可能加重病情!"
王一博跌坐在地,看着肖父冲进病房,重新关紧了门。他似乎还能看见肖战惊恐地蜷缩在床头,眼睛死死盯着自己这边。四目相对的瞬间,王一博仿佛被钉在原地,那个熟悉的眼神里没有一丝温度。
"这个是谁啊?"肖战的声音带着颤抖,像被寒风吹散的蒲公英。
王一博张了张嘴,却发不出任何声音。喉结剧烈滚动,腥甜的液体涌进鼻腔。他看见肖母着急地捂住肖战的眼睛,听见肖父愤怒的咆哮,听见病房门重重甩上的闷响。
肖战的记忆里失去了他的位置,肖战的未来里也不再有他的影子。
王一博挣扎着站起来,脑子一片混乱地走出医院。他没打车,深一脚浅一脚地踏着雪走,雪水灌进靴子也感觉不到冷。
大雪一直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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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想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