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志鑫回到家,朱振华从厨房端来饭菜,“你吃过没?全记烧鹅,味道好正。”
他忙扶着朱振华坐到桌边,“你又跑去洗大饼?”
朱振华把烧鹅推到他面前,“你不要问那么多,快点吃。”
他咬一口,果然皮脆肉嫩又多汁,不一会白盘就见底。
“钱我会赚,你不要再去,听见没?”
“谁会嫌钱多?我在家又没事做,最近荃港人工费好高,我去做几小时,早点把你钱罐填满,还能带回晚饭。”
朱志鑫还要说什么,被他老豆打断,“你才十七,怎么比我还啰嗦,快点去冲凉。”
他被推进浴室,衣服就挂在门口。
冷水洒下来,他又想起下午的事,还有相片上的人。
朱振华在外面喊他,“你烟放在哪边?”
“裤袋里。”
过一会朱振华把浴室门打开,靠在墙边吸烟。
“相片里是你boyfriend?好正点。”
朱志鑫失笑,“你都不惊讶我钟意男生?”
朱振华吐出烟圈,“拍拖就是为自己开心咯,男女有什么重要。”
他向未成年下身看一眼,“你不要叫22X,明天改名叫大D好些。”
朱志鑫拿水泼他,“仆街啦,咸湿佬。”
朱振华又凑上来,“看他穿制服,还是学生?”
朱志鑫关上水龙头,“圣萃三年级。我还不认得他,相片从别人那里拿到的。”
朱振华若有所思,“贵族男高喔,好难追。我来教你几招。”
“你又没拍拖过,怎么教我。”
朱振华拿毛巾盖在他头上,“我食盐多过你食米,等我拿给你我珍藏多年恋爱宝典。”
*
第二天吃过午饭,朱志鑫带阿胜阿力点清分管账目,之后便无事可做。
他有轻微洁癖,拿过宝丽来相机认真擦干净。
阿胜拿着机车头盔,“22X,我同阿力去老兰,你要不要一齐?”
朱志鑫摇摇头,“你们去。”
刚过五点,快到学校放课时间。
他穿上简单白T牛仔裤,带上相机,走到圣萃门口。
大门边有学生妹派传单,他接过来一看,原来今天是校庆。
他问她,“你怎么发男高传单?”
她大概人生第一次被靓仔搭讪,语气好羞怯。
“今天Rowan有表演,我是他后援会长,当然要宣传。”
“Rowan?”
她瞪大眼睛,“你不知道Rowan Park?宣传部平时到底怎样做事,我回去一定要整顿。”
朱志鑫笑,“他很有名?”
这位尽责会长大约也是宣传部门出身,“那我同你讲,Rowan Park,苏新皓。圣萃三年级,现代舞顶好,功课也漂亮。不笑的时候好冷酷,笑起来就似小puppy。我有他相片,送你一张?”
“他有没有拍拖?”
后援会长这才看清他手臂兴赫帮刺青,退后几步,“怎么可能,Rowan读书好用功。”
朱志鑫点点头,“多谢,不过相片我比你多。”
他走进礼堂,站在观众中央。
大幕拉开,灯光暗下了,舞台上只有一道追光打在那人身上。
一身朱砂红,上下宽松,一动作就露出雪白腰线和脚踝。
他转身,台下也跟着屏息,他向上一跃,观众心脏也一齐高悬。
朱志鑫从十四岁开始就见惯红色,血液,纸钞,这些烙印在他生命,整整四年,未来还不知有没有尽头。
他家楼下洗头房老板挚爱Leslie,破旧音响每天定时播放那一首《红》,电流声盖过背景音。
他每次听到那一句“你是最绝色的伤口”,都不能理解。
伤口伤口,不过刀割斧砍,血液粘稠,形状恐怖,怎样算绝色?
但朱志鑫现在终于知道。
绝色的是红色身影,映在他眼里,撕裂他心脏,等那个人来填满。
Leslie说,红像年华盛放的气焰。
他未满十八,虽然青春期提前结束,但正是最适合受伤年龄。
音乐结束,礼堂又明亮起来。
苏新皓笑吟吟站在台上,与他隔着人山人海。
他拿起相机,绝色伤口就印上相纸,被他放在心尖位置。
十七岁22X是兴赫帮拼命三郎,只要他想要的,一定会得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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