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下的正大,季宴礼屋前的一树秋海棠裹着雨水翩翩坠下,泥地之中。
“喂,你怎么刚放出来就忙着算账呐。 ”季遇侧卧在榻上,乌黑的头发还滴着洗澡时没擦干的水珠。
“ 不是户部。”季宴礼写的专心,语气也很淡。
季遇有些疑惑,他站起身走向季宴礼,低头看着他写的东西。
“这是药方?” 季宴礼没回答他只是轻轻点头。
“是……林念春那件事的?”季遇已经知道季宴礼和林念春的事情了,他自然也清楚那件事没有那么简单。
“你可知凤涎香有什么毒吗?”季宴礼放下毛笔,抬头看向季遇,桃花眼微眯看起来格外诱惑。
“凤涎香? ”季遇手捏着下巴思考许久也不记得这种极为普通的东西有毒,“ 此物应当无毒,我记得母亲去世前就喜欢这种香。”
似乎一切都在他意料之中,季宴礼的笑颜更加灿烂:“凤涎香单独用无毒,可配上一种物品便会有催情的作用……这种酒就是秋露白。”
季遇闻言身型恍然一顿,他记得这个酒,还不等他开口季宴礼便笑道,“ 正是李皇后最爱的酒。”
“母亲最爱的的确是秋露白,可这种酒哪怕和凤涎香一并使用也不会危及性命吧。”
季遇紧蹙眉头,他的母亲是毒死的,他记得白布遮住的那张乌紫色的脸。
季宴礼不置可否,他也只是猜测此物是因为配了其他东西一起用才会显出毒性,不过他与林念春的事定然是秋露白和凤涎香作用下生成的。
而他清楚记得那天的自己只喝了一口酒,就是季忱递过来的那杯酒。 可那个口感并非秋露白,应当是在其他酒里加了秋露白,也正因此只会催情不会死亡。
“看来我不在的这段时间有很多趣事呢。 ”季遇抱着胳膊,眼神格外玩味,“阿礼想先解决谁?我猜是韩复渠。”
“你怎的知道?” 季宴礼突然附身,两人贴的极近甚至温烫的鼻息都交织在了一起。
“ 因为我是神算子。”
季宴礼的好奇一下就被他浇灭,他露出一脸看傻子的表情看向季遇,若不是扇子不在手上他早就一棒子敲下去了:“ 无聊。”
被看作傻子的季遇一把扯住季宴礼的袖子左右晃起来:“ 好了好了,快休息吧阿礼,别像上次一样累晕了,韩复渠的狗头还等着你收呢。”
“ 我看你和小遇有什么区别?”季宴礼每次闲下来都会被小遇咬住衣服下摆,和季遇一样同频的晃来晃去。
“ 反正都是狗,也没什么区别。”季遇边说着边蹲下身,将头压在季宴礼的膝头,一副无辜模样,季宴礼甚至能看到他抖动的眸子。 季宴礼轻笑一声,将他的下巴缓缓勾起:“既然是狗,叫两声主人听听。 ”
“ 别得寸进尺。”季遇顺势握住他的手腕,用满是糙茧的拇指摩擦着他光滑白皙的皮肤,“谁叫谁还不一定呢。”
空气一时间增添了几分暖意,对于季遇的挑拨季宴礼向来不抗拒,甚至格外依恋。
“是在这儿叫,还是在……”
久别胜新婚,季遇不知是哪根筋搭错了竟然会回他:“可是要哭着说的。”
“兄长。”季宴礼看着被他套路的季遇,心情格外愉悦,“什么意思啊哥哥,阿礼怎么听不懂呢?”
季遇明显也被自己的话惊到了,可看着眼前人惊艳的面孔和那红润的唇,他一时间真的想看他哭的模样。
明明是同一张脸,可季遇觉得这双眼睛比沈鸢藏了更多东西,如果上一世也这样又怎么到天各一方呢?
“ 我说……”季遇咽下一口唾沫,“我想阿礼哭着叫我哥哥。”
“啊? ”
还不等季宴礼反应过来季遇一把将他抱起来,无视他的挣扎季遇轻轻将对方放在榻上,随后自己也上来抱住了他。
“你会有最重要的人吗? ”季遇的眼睛被凌乱的发丝遮住看不清那满含情谊的眼。
他没有像往常一样叫季宴礼“阿礼”,也或许这句话本就不是对季宴礼所说的。
“什么叫重要呢?”
“ 就是想用自己的全部来护他,哪怕是生命。”
季宴礼没有立马开口,在他心中到底什么是重要?如果是付出生命他会愿意给季遇,那也只是欠他一条命,用自己的全部护他周全,他第一个想到也是季遇,可这真的是重要吗?
“或许有吧。 ” 季遇愣了愣,他没想过像季宴礼这样的人会有付出生命也护着的人,兴许眼前人与前世那个心狠手辣的沈鸢本就不是一个灵魂吧。
“天凉了。”季遇将被子往上扯了扯,“阿礼早些休息吧。”
他没问季宴礼心中最重要的人是谁,或许是他一直包容的林鹤堂,或者是从小伴他左右的小枝,季遇却不想让他们成为制衡季宴礼的码。
人总是那样可笑,一会恨又一会爱的。
兴许是刚回京太累了,季遇很快闭上了眼睛,呼吸逐渐平静下来。
见身旁人动静小了,季宴礼睁开假寐的双眼,借着月光的温柔看着季遇安静的脸,睡着的季遇褪去了那股慵懒纨绔气息,显得十分温和。
季宴礼慢慢将脑袋凑过去,见季遇没有动静又往他身边挤了挤,确认对方真的睡着了,季宴礼才轻轻在他的脸颊上落下一吻,一个轻的如同蝴蝶在花朵上停留般的吻。
“ 笨蛋……我早就哭着喊过你了。” 在你倒在我怀里的时候就喊过了,哥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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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想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