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卖烧饼嘞～新鲜出炉的烧饼～”

“公子要吃碗馄饨吗？清晨一馄饨精神一整天！”

“……”

王一博躺在地上觉得头痛欲裂，就好比有人在拿着钢锥往里敲一般。

他身上有一层水渍，可能是昨晚下了雪被今早的太阳照化了，现在感觉浑身发着冷气。

“叮——”

王一博这会儿坐了起来醒神，皱着眉整个人显出一丝凶像。他被这清脆的一声吸引了注意，扭头一看脸色瞬间变得铁青——

刚刚躺过的地上放着两块儿铜板，被阳光反射出来一点白光。

“……”

合着他是被当成乞丐了？？

王一博气的嘴角直跳，看到对街青楼里面有人出来他才想起来正事——

肖战！

一晚上了，肖战不会在自己睡着的时候走了吧？

会回山上吗？昨晚吵了一架应该不会……那是回村里了？王一博心里不敢定夺，他也再也等不下去了，拍拍身上的灰就往青楼方向跑。

但是过了一会儿他又折返回来，拾起方才的两块儿铜板放到了不远处一个老乞丐的碗里。

那老乞丐右衣袖里空荡荡的，只留那单薄的布料在微风里轻轻摇晃。

王一博想了一下又从钱袋里掏出一块儿小银子放了进去，转身接着往青楼走。

老乞丐看到那块儿银子眼泪直流：“谢谢公子！公子一生平安！！”

王一博刚到门口准备进去就被人拦住了，一看还是那个头牌。

那头牌以为一清早就有客人早早换上了最完美的笑容出来接待，可笑容没坚持两秒就垮了下去：

“怎么又是你？！”

王一博两手抱胸一脸无所谓：“怎么就不能是我？”

头牌头疼的要死：“老样子，等人爱坐哪儿做哪儿，就是不许在我们家门口！“说完头也不回就要往回走。

王一博看人要回去了这么想也不是个办法，最后还是拉住了她的胳膊。

这一举动提醒了头牌，新的一天不一定是等人的嘛，来作客也说不准啊。随后她又换上了笑脸转过身：“莫非这位公子，今天不是来等人的？”

语气腻歪满脸堆笑，看的王一博皱了一下眉。

“不是。我就是来等人的。”

头牌不理他了，给他丢下一个白眼继续走自己的。

“喂！我给你钱，带我进去找人。”

那人想了想，不用伺候人还能有钱拿……不亏！她走到王一博跟前笑得意味不明，满脸都是对八卦的向往。

“这位公子，您从昨天开始就说要等人……不会就是昨天带进去的那位公子吧？”

被猜对了心思王一博只是挑了一下眉毛，没有吭声。

头牌心里了然，看着前面这位长相不错但没礼貌的小青年有了恶趣味，她要狠狠坑他一次，谁让他总是对自己冷冰冰的……

她不小心笑出了声音，王一博莫名其妙的看了她一眼。笑容僵了一秒，很快她又正起深色：

“咳咳。想必那位对您来说肯定不简单吧？让我想想……”

头牌笑得饶有趣味，眼神死死粘在王一博身上不离开。

“小情人？不会吧？您看着对他挺重视应该是个正宫……我猜是您的…夫人？”

连小情人都算不上的王一博脸色难看至极，而对方以为是猜对了他的心思才这样也没有多害怕。她接着说：

“哎呀～您要多给对方一点空间～毕竟您那位身份特殊也是个男人嘛……“

头牌眼睛一转，也不管害不害怕了，满心都是报复王一博的快感。

“饶小的多说一嘴哟～您那位可能不是个短袖吧？想来你们这一路走到一起肯定很辛苦呢……我看那位公子昨天在我们家玩的也是很开心呀，我们那些姐妹都是轮流进去陪着，一刻也不敢歇息～”

她每多说一句王一博的脸就黑一分，听到最后连手里的栗子饼都捏碎成了一袋粉末。

头牌笑得妖艳，朱红的嘴唇一张一合。

“怎么样公子，你要不要也一起玩啊？”

——

“嗯……”

肖战躺床上伸了个懒腰，衣领歪了一大截露出了干净的锁骨，他不在意的往回扯了扯。

整个房间都是一股浓厚的酒味，各种酒的味道混杂在一团让人道不出名字。

轻盈柔软的蚕丝被不知道什么时候掉在了地上，上面还丢着两坛剩半口的酒；枕头歪歪斜斜的躺在脚边，肖战也不清楚是怎么搞到那儿去的……

头疼的厉害，感觉嗓子也被什么东西堵住了发不出声音。肖战艰难的清了清嗓子才勉强发出一点声响。

肖战晃晃悠悠的下了榻，可地上哪有能落脚的地方，再加上肖战现在本来就不清醒，一个不留神就被一个酒坛绊住了脚。

身边没有能抓住的东西最后毫不意外的倒在了地上。肖战感觉锁骨一阵痛，爬起来才看到磕在了另一个坛子上。

“嘶……这么痛应该是红了吧。”

肖战跌跌撞撞地来到一面镜子前看刚刚磕到的地方，别说是红了，那一块儿还被擦掉了一小块皮肤。

“唉，又得买药了……”

肖战感觉自从来到王一博身边后就总受伤，今天发烧明天骨折的……

王一博。

“……”

“王一博……王一博！！”

肖战猛地回神，感觉酒已经完全醒了，瞪大了眼睛整个人清醒的不像话。

昨天本来是想进来气他两下就离开的，好让他厌恶自己放自己回去，结果一喝就是喝到了第二日。

那王一博呢？他自己回去了？肯放自己走了？

想到这儿肖战又放松下来，终于可以回去了吗？他笑着在镜子签整理了一下衣裳，这件新衣服还是王一博给他买的，回去后要洗干净还给他……

不对，自己穿过了王一博应该不会要吧？那只能再买件新的还了。也不知道贵不贵，那么多衣服呢……

肖战已经想象到拿着全身家当去买衣服的画面，光衣服还不止，还有买药钱、这么些天照顾自己吃食的钱……

肖战光想想就能猜到自己倾家荡产的样子。

很快他就把这些有的没的甩出了脑袋：

“算了算了不管了。都要回家了还……”

“哐当——！！！”

肖战被这巨响吓得手一抖，侧头一定就看到了这辈子都忘不了的画面——

自己锁上的门正躺在地上，上面的裂痕翻出来一点木屑；门框作装饰的琉璃早就碎了，像大小不一的钻石分散在各处。

而罪魁祸首王一博就静静地站在倒下的门前，两只手紧握着拳头，右手上还滴着血。

四目相对的那一刻肖战感觉心脏停了一秒，意识告诉他要跑双脚却跟站在了地板上一样怎么也挪不开步伐。

王一博一眼就看见了肖战锁骨上红透的那一片，他拿舌头顶了顶腮，眼神暗晦看着肖战。

他笑得突然，那笑容像平常一样却又有些不同。

他看着肖战说：

“累了吧？我们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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