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一博半搂半抱地将肖战带进房间时，怀里的人已经站不稳了。肖战整个人软绵绵地挂在他身上，呼吸灼热，后颈的腺体烫得吓人，青竹信息素不受控地溢出来，混着淡淡的酒气，在房间里无声地蔓延。

"……他们说我太倔……"肖战迷迷糊糊地呢喃，额头抵在王一博肩上，"半年……半年没给我工作……"

"《陈情令》播不了……我就完了。"他的声音很轻，像是梦呓。

空气凝固了。

王一博胸口像是被重锤击中。他想起白天那个红着眼尾的电话，想起肖战总是最早到片场最晚走，想起这人在夜里一遍遍地背着厚厚的台词。

"不会的。"他听见自己说，声音哑得不像话，"《陈情令》会爆的。"

肖战仰起脸，突然伸手摸了摸王一博的耳钉："你那时候……在韩国……"断断续续的话语混着酒气，"也很辛苦吧？"

王一博抓住那只乱摸的手。他想起自己被泼油漆的衣服，想起零下十五度穿着单衣彩排的日子，想起最难的时候银行卡里仅剩的两位数余额。

"都过去了。"

他小心地把肖战放在床上，手指拂过他汗湿的额发："躺好，我给你打抑制剂。"

他迅速从抽屉里取出两支抑制剂——一支Alpha用的，一支Omega用的。自从上次片场意外后，他就备下了这些，却没想到会在这种情形下用上。

针尖刺入手臂时，王一博闭了闭眼。冰凉的液体注入血管，暂时压下了躁动的信息素。他深吸一口气，转向肖战："可能会有点疼。"

肖战已经蜷缩成一团，手指无意识地揪着床单，呼吸越来越急促。王一博小心地撩开他后颈的发丝，露出那片泛红的腺体——抑制贴早已被汗水浸透，边缘微微卷起。

针尖刺入皮肤的瞬间，肖战轻轻"嘶"了一声，却没躲。王一博放轻动作推完药剂，指腹在针孔周围轻轻揉了揉："马上就不难受了。"

可十分钟过去，肖战的情况不仅没有缓解，反而更糟了。他的皮肤泛起不正常的潮红，青竹信息素愈发浓烈，几乎填满了整个房间。王一博的太阳穴突突直跳——Alpha的本能叫嚣着让他标记眼前的人，可理智却死死拽着他。

他还没有表白，没有牵过肖战的手，没有在对方清醒时吻过他。这些小小的仪式，他一个都不想错过。

"怎么会没用……"王一博声音发哑，又去摸手机想叫救护车。

肖战却突然抓住他的衣领，力道大得惊人。他被拽得一个踉跄，险些跌在肖战身上，慌忙用手撑住床垫才没压到他。两人鼻尖几乎相碰，肖战的眼睛湿漉漉的，蒙着一层水雾，却直直望进他眼底。

"王一博……"他声音轻得像是叹息，"你……是不是……"

话没说完，他突然剧烈地颤抖起来，手指松开衣领，转而攥住自己胸口的布料，像是忍受着极大的痛苦。王一博慌了，一把将他捞进怀里："肖战？肖战！"

怀里的身体烫得吓人，肖战急促地喘息着，青竹信息素里开始混入一丝甜腻——那是发情期临近的信号。王一博猛地反应过来——那些酒里掺的诱导剂是劣质货，会干扰抑制剂的效果，再加上肖战长期服用强效抑制剂，身体早已产生抗性。

"我带你去医院。"他一把抱起肖战，却被对方挣扎着推开。

"不……不行……"肖战摇着头，声音断断续续，"被拍到……你就……"

都这种时候了，他还在想着这个。王一博眼眶发热，强硬地将人重新搂住："管不了那么多了。"

肖战却突然仰起脸，滚烫的唇擦过他的下颌："标记……"

两个字像惊雷炸在耳边。王一博浑身僵住，血液轰隆隆冲上头顶。肖战的眼神已经失焦，显然不清醒，只是本能地寻求解脱。

"不行。"他咬牙推开肖战，声音哑得不像话，"不能……这样对你……"

肖战茫然地看着他，眼角泛红，像是被拒绝后不知所措。王一博心都要碎了，却还是狠下心转身，准备去拿冷水毛巾。

刚迈出一步，身后传来"咚"的一声闷响——肖战从床上跌了下来，膝盖重重磕在地板上。王一博心脏骤停，回身时看见肖战跪坐在地上，衬衣领口歪斜，露出一截锁骨，正抬头望着他，眼里蓄满泪水。

"……疼。"

就这一个字，彻底击溃了王一博的防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