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光透过雕花窗棂洒进来,在地上投下斑驳的光影。
肖战今日并没有上早朝,他坐在殿中翻看奏折,没多一会儿就觉得又累又烦,索性将奏折一合扔到案几上,发出“啪”的一声脆响。
碧绿的琉璃盘子上摆着精致的糕点,他瞧了瞧一点胃口也没有,“皇叔呢?”
侍立在一旁的元梦躬身答道:“回陛下,定王殿下这会儿估摸着还在晨练。”
肖战闻言思索了一番,忽然站起身道:“走,去看看。”
元梦连忙跟上,小声提醒:“陛下,要备辇吗?”
“不必,”肖战摆摆手,“朕想走走。”
穿过重重宫阙,远远就听见演武场上传来破空之声,只见王一博手腕一翻,剑尖挽出一道寒光,身形如松,剑风凌厉。
肖战不自觉地屏住了呼吸,抬手阻止元梦要通报的动作,目光紧紧追随着那道矫健的身影。
他看见王一博手腕一翻,剑尖挽出一道寒光,身形如松般挺拔,剑风凌厉得几乎要割裂空气,每一个动作都干净利落,没有丝毫多余。
场中的王一博突然收势,剑尖斜指地面,头也不回地开口:“看够了吗?”
肖战微微一怔,随即轻笑出声,“皇叔,”他缓步走入演武场,“你的剑法果真厉害!怪不得教我习武的师父提起皇叔,就对你剑法赞不绝口。”
王一博眉头微蹙,他今日穿着墨蓝色劲装,腰间玉带勾勒出劲瘦的腰身,“你身为新帝,这才几天就不上早朝,”他轻嗤一声,“到时候史官笔下无情,我可不管。”
“我才不怕,”肖战眨了眨那双漂亮的瑞凤眼,“况且我昨天已经在朝堂上问过了,我问他们到底是朕大还是祖制大,到底是听朕的还是听先帝的。”
“哦?”王一博眉梢微挑,“他们怎么说?”
肖战撇撇嘴,“他们自然什么也不敢说,就只会念叨着祖制不可违,先帝时期如何如何,”他想想都烦躁,“既然他们这样说,那就去太庙上朝去吧,在列祖列宗面前讨论国事,岂不更合祖制?”
王一博听到这儿,轻轻拎眉做出一副无可奈何的样子,那眉宇间带着淡淡戏谑神情,“你倒是胆大包天。”
“这又不能怪我,是他们自己领不清,”肖战说道:“皇叔不是说了,治国先治臣,我要是治不住他们,又怎能治理好国。”
王一博有些疑惑,“我何时同你说过这番话。”
“皇叔跟我说的多了去了,皇叔不记得了,可我记得,”肖战迎着他的目光,眼底映着细碎的光,“皇叔说过的每句话,我都记得清清楚楚。”
闻言,王一博凝视着肖战,似乎想在他脸上找些什么,却一无所获,他笑容真挚,看不出其他。
“皇叔,你教我练剑如何?”肖战在王一博欲要离开时,赶紧开口,他说着抬起胳膊遮了遮光线,“我也想学学。”
宽大的袖口随着抬手的动作滑落,露出一截皓腕。
王一博声音低沉平稳,眼神却不着痕迹地从肖战裸露的手腕上掠过,“你今日装束不易练剑,改日吧。”
“不行,就今日,”肖战上前一步,绣着金线的靴尖几乎要碰到王一博的衣摆,“朕是陛下,皇叔应该听朕的。”
王一博眉头微挑,眼中戏谑之色更浓,连声音里带着几分玩味:“怎么,我要是不听,陛下也打算把我送到太庙那里?”
肖战气势瞬间弱了几分,就连声音都软了几分,“皇叔,我不是这个意思…”
“不过,既然陛下既然想学,”春日的风带着花香拂过王一博的面庞,他笑容清淡,“臣自当遵从。”
肖战感到一阵莫名的心悸,这应该是皇叔第一次在他面前自称臣,那疏离的称谓像根细针,扎得他指尖发麻,
他有些懊悔,自己刚刚怎么心急说出那种话来,目光盯着王一博瞧了又瞧,咬咬牙,“我不学了。”
王一博眉头微蹙:“陛下究竟意欲何为?”
“皇叔又不是真心实意想教我,我何必强人所难,”肖战那话里带着三分赌气,倔强地好似山间一颗劲瘦匀亭的竹,“况且我从未把皇叔当臣子看待,刚刚只是一时心急,皇叔又何必专门提起。”
王一博静默良久,“你这性子…”他颇为头疼,带着几分无可奈何的叹息,“当真是折磨人。”
他从来没有哄过人,可偏偏却在肖战身上放足了耐心,“你今日装束确实不易练剑,不过既然你想学,我就简单教你几招,如何?”
被这般哄着,肖战白皙如玉的面容泛起一层薄薄微霞,还故作不情愿,“那好吧,这可不是我强迫皇叔。”
“是啊是啊,是我求你学的。”王一博眉心跳了跳,他越发觉得以后还是别娶妻生子了,就这一个都够让他头疼的了。
肖战得意地哼了一声,那傲娇地模样矜贵极了。
元梦站在一侧瞧着眼前一幕,忍不住低头笑了笑,这定王还真是拿陛下一点办法都没有。
“手腕要再放松些,”王一博站在肖战身后,一手轻轻托住他的手腕调整姿势,“这样转动,不是用力,而是借力。”
肖战心跳突然加快,他能感觉到王一博的胸膛几乎贴着自己的后背,温热的呼吸拂过耳际。
这种亲密的距离让他脸颊发烫,手中的剑几乎要握不稳。
“专心。”王一博似乎察觉了他的走神,声音严厉了几分,手上的力道却放轻了些。
肖战立马收回心神,他按照王一博的指导挥剑,这次果然流畅了许多。
练了约莫半个时辰,收剑入鞘。
肖战眼角眉梢都染着雀跃,转身时衣袂翻飞:“皇叔,我今日…”话到嘴边又转了个弯,“觉得心情极好。”
“为何?”王一博额前几缕碎发被风吹动,衬得轮廓分明的脸庞更添几分凌厉,他语气不在意,“难不成因为整治了那些大臣。”
肖战摇摇头,很是认真,“当然不是,是因为皇叔今日对我比平日更亲近了些,所以我心情极好。”
王一博忽然失笑,“陛下这性子,还真是风一阵雨一阵,当真应了那句伴君如伴虎。”
他说着目光落下肖战身上打量了一番,倒不知将来入主中宫的皇后,能不能受得住这小祖宗阴晴不定的脾气。
肖战听到王一博这么说,“我说了皇叔与那些臣子不同,”声音里带着自己都没察觉的委屈,脸上竟然气得一点一点透上微红,“皇叔怎么每次都要在我开心的时候,净说一些让我不开心的话来。”
王一博觉得自己还真是横竖都是错,有些无奈地摇摇头,“你这脾气还真是如冯玉说的那般。”
“如何?”肖战隐隐透着一丝不安的委屈和执拗。
王一博喉结动了动,他恢复往日神色,唯有眼底还凝着化不开的墨色:“没什么。”
风掠过枝头,将未尽之言都摇碎成满地斑驳的光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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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想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