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警我匪，非典型伪骨科

·黑道太子爷博×警察战

第15章 熟悉的陌生人

天渐渐亮了，肖战趴在床边睡着，一阵电话铃把他吵醒，肖战接起了电话，是养母打来的。养母说今天要带着妹妹去外婆家看看，问肖战要不要去，肖战很想念那个把自己当作亲孙子的老人，但看着床上还在昏睡的少年，还是说：“妈，你带莹莹去吧，我帮你看店，今天就不去了，饭我自己买着吃，你不用担心。”养母反复叮嘱他要照顾好自己后，就挂断了电话，肖战又和牛奶店的老板请了假，说今天不能去送牛奶了。他只想全心全意的照看王一博。

可能是受伤太重，他还是没有醒，想起他身上那些伤，肖战很心疼。清晨的日光照在少年的脸上，他的脸上笼罩着一层柔和的光晕，那么年轻，那么静谧，肖战下意识的想抚摸一下他的脸，却见他皱起了眉，好像在坐着什么噩梦，喃喃道：“别打我，疼，疼……”肖战哄道：“别怕，别怕，有我在呢。”不知道是不是听懂了他的话，王一博安静了下来。肖战擦去他额头上的细汗，觉得热得烫手，想来那些旧伤耽误的时间太长了，还是感染了，这个时候发烧是很危险的，肖战忙去找了药，又喂他吃了下去。

一天里，肖战都在忙碌，换毛巾，用酒精擦拭他的手心，看他嘴唇干裂得起皮，肖战用棉签沾了水润湿他的唇。黄昏时分，他的状况好了一些，有苏醒的迹象，低声嘟囔着：“水，水……”肖战忙把他扶起靠在自己身上，把晾好的温水用小勺子一勺一勺的喂进他的嘴里，又轻柔的擦去淌到下巴的水滴。喝了几口水，王一博悠悠醒转，只觉得眼皮有千斤重，他试了几次才睁开了眼睛，一个清俊的少年端着一只碗，欣喜的问道：“你醒了？要不要再喝点水？”王一博摇了摇头，“我……这是哪里？”说着就挣扎着起身，肖战忙把碗放在一边，按住他，“别动，小心你的伤，剧烈运动伤口会裂开的。这是我家的花店，你昨晚被人追赶到这儿，那些人刚走你就昏倒了，你受了伤，又很虚弱，我不能坐视不管，”他顿了顿，像是猜透了王一博的心思，“你发了烧，昏迷一天一夜了。你放心，安心把伤养好，我不会害你的。”

少年的眼睛黑白分明，清新而又澄澈，王一博身处的环境总是混沌的，人们都习惯戴着面具，笑里藏刀，这样明净的眼神太难得，容不得一丝的怀疑。王一博有一瞬间的失神，觉得如果对这双眼睛心存疑虑，实在是亵渎了他，要是肖战想要害他，昨晚就不会救他了。他说话有些吃力，声音也有些嘶哑，还是说：“谢……谢谢你。”这样的字眼他已经很久没有说过了。肖战刚想说什么，一声“咕噜”不合时宜的响起，他摸摸肚子，笑道：“忙来忙去的倒忘了吃饭，我的肚子要抗议了，你躺了这么久，也饿了吧？可惜店里没有厨房，只有一个用来煮东西的小锅，外卖又多油多盐，你的伤只能吃点清淡的，要不，就下点面条吃好了。你等等啊，我出去一下，马上就回来。”王一博点点头，肖战一笑，转身就出去了。

面条在锅里发出“咕嘟咕嘟”的声响，香气飘满了整个房间，肖战盛了一碗面，挑起面条晾凉，说：“我和邻居的李奶奶借了点青菜和鸡蛋，你的身体需要营养，要多吃点哦。”他把碗递给王一博，“好了，不烫了，可以吃了。”王一博接过面碗，大口大口吃着，这几天东躲西藏，他也很久没有吃上一顿像样的饭了。肖战见他狼吞虎咽，忍不住叮嘱：“慢点儿，别噎着。”他很快又注意到王一博每吃一口就会微微皱眉，肖战想起王一博胳膊上也有刀伤，应该是牵动了伤口。王一博很快吃光了一碗面，意犹未尽的舔舔嘴唇，肖战拿过他的碗，“我再给你盛一碗。”他盛好了面，坐到王一博身边，“你手臂上有伤，还是我喂你吃吧。”王一博本想拒绝，但看见肖战的眼睛，不忍心辜负他的好意，肖战挑起几根面条吹了吹，“来，张嘴。”王一博被他的贴心感动，久违的暖意流淌在他的心房，他的眼眶竟然湿润了。

夜幕降临，昏黄的灯光下，肖战收拾着碗筷，王一博看他清瘦的背影转来转去，问：“你叫什么名字？”肖战擦了擦手，坐了下来，“我们正式认识一下吧，我叫肖战，今年十七岁，在静山市第一中学上学，你呢？”王一博简短的回答道：“我叫王一博。” “那你多大了？你的家在哪里？昨天那些人又为什么要追你？”这个少年太神秘了，肖战心里有很多问号。王一博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回答，迟疑了半天，“我十六，我的家……在很远的地方，那些人……”他不太会说谎，说到这里就停住了，肖战说：“嗯，你比我小一岁，至于其他问题，你不想说太多，一定有你的苦衷。那些人我也知道，他们是……坏人，对吧？”说着，他就笑了起来。“那你觉得我是坏人吗？”王一博问，肖战凝视着他的脸，坚定的说：“你不是。” “为什么你会这么肯定？”自从做了杀手，王一博心中善与恶的边界早已模糊，可此刻，他格外在意肖战的答案。

“虽然我不会什么读心术，但一个人的眼睛是不会骗人的。你的眼里有迷惘、有彷徨，有隐藏起来的哀伤，还有……善意。”肖战认真的说，王一博叹了口气，“你是第一个这么说我的人，也许，在其他人眼里，我就是个彻头彻尾的坏蛋。” “怎么会呢？就算你表现出来的是冷漠，那也不过是你的保护色罢了，说到底，你也只是个孩子呢。”肖战只比他大一岁，说出的话却直接击中了王一博的心里。肖战收起了笑，神情多了一丝落寞，“其实，你很像我弟弟。他和你一般大，也姓王，眉间也有一颗小痣，他现在应该和你一样高，一样好看了，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再见到他。”他的眼里蓄了泪。

“你还有个弟弟？”王一博倒有些好奇，肖战点点头，“他和我没有血缘关系，但在我心里，他就是我的亲弟弟，只可惜，我们失散很多年了。” “能被你这样牵挂着，你弟弟，他应该也是幸福的。”王一博没发觉，他居然也会安慰人了，因为看见肖战的眼泪，他的心就会疼，就情不自禁的想要怜惜他。肖战擦去了泪，“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会和你说这些，这些话，我没有和别人说过。天不早了，你又刚刚好转，还是早点休息吧。”说完，他却犯了难，屋里只有一张单人床，又该怎么睡呢？王一博倒是没觉得有什么，“你上来睡吧。” “不好吧，床小，我怕会碰到你的伤。”肖战有些犹豫，王一博说：“没事的，我的伤也不碍事，我睡觉很老实的，有一小块地方就够了。”他说的也是实话，杀手训练的时候，什么环境他都试过，随便哪里都能闭目养神。肖战想了想，也没有多余的被子，想打地铺也不可能，只能勉强挤一挤了，他简单洗漱了一下，掀开被子的一角，钻了进去。

王一博的衣服早就破烂得不能再穿，肖战给他穿上了自己的衣服，王一博闻着衣服上好闻的洗衣液的问道，和身边肖战身上的气息，只觉得心里很安宁，很久没有这样的感觉了。肖战被收养后还是第一次和别人谁在一张床上，一时有点睡不着，他轻轻的问：“一博，你睡了吗？”

王一博心里一阵悸动，这样柔声细语的“一博”，好久没有听到过了，他转过身，面对着肖战，“战哥，我没睡。”

两个人在瞬间都找到了专属于对方的称呼，他们都没有觉得不自然，忘记了他们才认识不长时间，却像相识很久的知己一样。肖战迟疑了一会儿，说：“我妈妈这几天带着我妹妹回外婆家去了，我爸爸忙着工作，也有几天不回家。如果过几天我妈妈回来，你就说你是我同学，不为别的，其实我妈妈心肠很好，就是警察家属的觉悟，她会对人有点戒备。”王一博立刻会意，自己这样来历不明，又不能告诉肖战真实的身份，为了收留自己养好伤，肖战也算煞费苦心了。他答应道：“好，我知道了。”

两个人挤在一张床上，彼此的气息都交织在一起，可是很奇怪，两人都有一种安心而又熟悉的感觉。肖战很疲累，很快就睡着了，而王一博也很快进入了梦乡，两个人都睡得很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