画卷上的是一幅山清水秀的山河图,看得出来作画者的用心良苦,点点粉墨晕染出的世外桃林,还有清雅山涧的一处小院落,处处都像是真实存在的一样。
看着面前一条蜿蜒的小溪,纪元白忍不住伸手去碰触。
结果,无数寒冰在画卷上凝结,瞬间便把那条画中的小溪覆盖。
纪元白:“……”
原主这自带冰冻技能,还真就挺离谱的。
胖长老也没有料到居然会发生这种事,有些惊讶,但更多的是对他那画卷的心疼。
可偏偏纪元白在这里,他又不能表现出来,于是只能强忍住心痛,皮笑肉不笑的说道:“不愧是剑祖。”
“我千方百计去寻了这山河绘图来,便是听闻了其中宿着一位画中仙的缘故,虽然自买来便从未见过,不过单说这画卷也是极为罕见的天阶法器了。”
天阶法器,水火不侵,想必他也是万万没想到,纪元白竟有这种能耐,仅仅是碰一下这画卷便损伤了。
纪元白看胖长老一脸心疼的样子,以为他是想要向自己索赔,下意识摸了摸自己干瘪的腰包。笑死,根本不知道拿什么来赔。
“黎灰长老。”裴翎走了过来。
从最开始上这艘飞舟时他便跟在纪元白身边,只是他毕竟是弟子,得去安排好自己被分配下来的门派住处。
刚刚他离开纪元白还有些不习惯,现在看到他心里突然多出种尘埃落定的感觉。
被叫到的胖长老下意识看了过去,看见一个黑衣黑发的少年,被他那双黑眸盯着,不知道为什么心里有点不太适应,连带着刚刚发生的事情也抛在了脑后。
但裴翎的视线却只停留一瞬,很快便又转到了纪元白的身上:“临行前掌门特地将弟子叫过去,给了弟子这样一块令牌,说是黎灰长老看到就懂了。”
“另外,掌门也让弟子转告黎灰长老,让您承担好此次出行的责任。”
一边说着,裴翎一边拿出掌门的信物来。
黎灰的呼吸微微一滞,然后极其心痛的移开了视线,仿佛割了块肉的把画卷递给了纪元白:“剑祖见笑了。”
“此次试炼没有事先准备好是我的不对,我也没办法像姬瑶长老那般出手阔绰,好在这幅山河绘图虽无画中仙,里面的却独有一方小世界,正好可以用来作为一处绝佳的修炼场所。”
说着,那副画卷便到了纪元白的手中。
纪元白握着那画卷感觉沉甸甸的,本来想着无功不受禄,结果他刚想把东西交还回去,却看见黎灰长老一边擦着眼角一边走了。
纪元白:?
既然这么一副不舍得的样子,你干嘛不把东西也给拿走。
裴翎却淡淡的说道:“底层的房间弟子方才已去看过了,的确如黎灰长老说的那般不适合师尊居住。”
说完,眼睛静静的看着他,竟是对这件事异常固执。
纪元白一阵哑然,无奈最终还是同意了。
其实他对究竟住在哪也没什么想法,无论是画卷中也好飞舟上也罢,只是他确实需要个安静的地方,来好好调理一下体内尚还紊乱的灵力。
但进到画卷中的那一瞬间,却还是让他不禁心生感叹。
山清水秀,飞鸟虫鸣。树树桃花正开得娇艳,宛若豆蔻少女娇羞的笑靥,伴随着山涧徐徐清风,隐约在桃林中的一间竹舍,好似世外桃林般清雅娴淡。
纪元白只是淡淡扫了一眼,顿时就懂了胖长老为何如此不舍得,哪怕被坑了没有画中仙也把这幅画当眼珠子似的护着。
换做是他的话就算拿千金跟他换,他也不一定舍得交换。“此处虽只是一方画中世界,灵力却十分充沛,环境僻静胜过外界,倒是很适合师尊修炼。”裴翎突然开口,把纪元白的注意力吸引了过去。
但当他抬眸望去时看的却是后者手里捧着的一杯茶。
虽然说这应该是脱身于外界的一个独立的小世界,可再怎么说这毕竟还是在一副画里,这里的一草一木应该也相当于是一点一墨。
眼下凭空多出这一杯茶来,纪元白很难说服自己。
毕竟,这要是喝下去,谁知道喝的究竟是茶,还是墨汁。
但不能当面驳了自家徒弟的好意。
顿了顿,纪元白决定假装没有看见那杯茶:“确实是个修炼胜地。”
“既然你也觉得此处不错,那不如便留下来吧,正好巩固巩固前日教你的功法。”
此次试炼的玄虚秘境乃是某位大能陨落后的残魂形成的空间,里面有着各种各样珍奇的秘宝和妖兽,虽然危险重重但机缘也包含其中。
所以,这次参与试炼的弟子,无论是哪个门派的,都无一不是铆足了劲在试炼前积蓄力量。
而这样做不仅是为了在一干弟子中脱颖而出,更是为了拿到更多的资源。虽然看过了原文剧情的纪元白,知道裴翎这次绝对是一匹黑马,却还是担心他会出什么岔子,忍不住苦口婆心的叮嘱两句。
“这些天你的努力师尊都看在眼里,但秘境试炼并非你想得那般简单,多些打算自然多条出路,彼时就算占不了前茅也能保住自己。”
但在说完这些话后,纪元白又觉得自己操心太过了,眼神不由得带上了一丝懊恼。
兴许是他这些天实在太闲了。
……不然也不会自己的问题都还没解决,反倒多此一举的操心起一个挂逼。
不行,他得清醒一点。
就算反派前期看起来再怎么单纯无害,本质上也还是个反派,警惕心松懈了是要丢掉小命的。
纪元白暗暗在心里这样鞭策自己。
然而,下一刻,他抬眸望去,裴翎却缓缓睁开眼道:“师尊的教诲,弟子自当谨记。”
“……但弟子还有个请求。”
他眼神无比澄澈的看着纪元白,像是把后者刚刚说的话,全都一字不漏的听进去了,显得既认真又专注。
“弟子想把得到的第一个东西,当做礼物赠予师尊。”
此时此刻,裴翎刚刚巩固完前几日修炼的极寒剑诀第一重,身上隐隐散发着跟纪元白同源的寒意,不过却并未显得高不可攀,反倒显得和纪元白些许亲近。
一如当初他在大殿上拽住纪元白袖子,一副即使撞了南墙也不回头的死心眼。
纪元白忍不住指尖微动:“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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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想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