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警我匪，非典型伪骨科

·黑道太子爷博×警察战

第十六章 阳光下

清晨的微光照进来，闹钟清脆的铃声响起，肖战猛地睁开眼睛，抓起闹钟按下了停止键，他转过头看了一眼躺在旁边的王一博，还好，没有被吵醒。他摸摸王一博的额头，没有发烧，他把药留在床边的柜子上，轻轻关上了门。

王一博醒过来时，天已经大亮，他只觉得神清气爽，好久没有睡得这么好了，连身上的伤都觉得好了很多，他缓缓起身，没有看见肖战的身影。床头柜上有一瓶药，下面压着一张纸条，上面写着：我出去一趟，很快回来，这个药要空腹吃，别忘了。王一博拿起药瓶，手摩挲着药瓶上的标签，仿佛还留着肖战手指的余温，他用心去感受那点温热，良久，他倒出两片药吃了下去。

“叮铃、叮铃”的声音，给寂静的早晨带来一丝生机。肖战的单车停在了花店的门口，他拉开卷帘门，王一博只见一个俊秀的男孩怀抱着一大束向日葵，逆着光从门口走进来，那光很耀眼，不知是阳光还是男孩本身散发的光芒；男孩微微一笑，却让他手中明艳的向日葵都失了颜色。王一博的心脏骤然漏了一拍，他还不清楚，那种从来没有过的感觉，叫作一眼万年。

“你怎么下床了？”肖战忙把花插到瓶里，跑过来扶住王一博，“你要卧床静养，不能随便走动的。”王一博缓慢的下着楼梯，“没事，我的伤好多了，活动活动也许还能好得快点。”肖战不知道，王一博从小到大受过的大大小小的伤不计其数，他的耐受能力比一般人要强很多。肖战扶王一博坐好，转身出去从单车的车把上摘下两个口袋，他把其中一个递给王一博，“我给你买了粥和茶叶蛋，清淡是清淡了点，不过对你的伤口愈合有好处，你就将就吃点。”王一博接过，“我吃什么都无所谓的。”他拿起粥猛喝了一口，结果因为喝得太急烫到了，剧烈的咳嗽了起来，肖战忙跑过去拍他的背，笑道：“不要喝那么急嘛，忘了告诉你了，粥是刚出锅的，很烫的。”王一博白皙的脸透出一层红晕，看着说不出的可爱，他忽然抬起头，对上了肖战含笑的眼，四目相对，时间静止。

门上的铃铛响起急促的铃响，一个年轻人走了进来，“我想买一束花。”两个人如梦初醒，肖战跑去招呼买花的顾客，“您要买什么花？要送给什么人？这些花都是早上刚到的，很新鲜。”年轻人说：“我想买给我女朋友，可她不喜欢玫瑰，嫌它太过于艳丽；又不喜欢百合的香气。有没有其他的花推荐一下？”肖战扫了一眼花架，拿了一朵栀子花，“您看这个怎么样？栀子花颜色淡雅，花香也较淡，不是那么浓郁，而且，也是象征爱情的花朵。您看行吗？如果您需要，我就帮您打包成束。”年轻人观察了一下，觉得没什么可挑剔的，“那就这个吧。” “好的，您稍等。”肖战拿出包装纸和彩带，手法娴熟的包装起花束来，他的侧脸专注又认真，这一幕更像一幅画，深深刻在王一博的心里。

顾客走了之后，肖战才拿出一套煎饼，大口大口吃起来，王一博一边剥着茶叶蛋的蛋壳，一边看肖战吃得很香，忍不住凑过去。肖战停下了咀嚼，“你要吃一口吗？”王一博老老实实的点点头，肖战把煎饼递到他的嘴边，“那你就尝尝吧，咬这边。”王一博咬了一口，煎饼里有脆生生的生菜，酥脆的“馃蓖儿”，配上一点酱的咸香，确实很可口。肖战看王一博吃着，问：“味道怎么样？”王一博点头，“很好吃，战哥，这是什么？”肖战瞪大了眼睛，“这叫‘煎饼馃子’，你以前没吃过吗？”王一博有些沮丧，“我从来都没吃过。” “那也没关系，我怕你不好消化，要是你喜欢，等你伤好了，我买给你。我们这的小吃街有很多好吃的，以后我带你去吃。”

吃过了饭，肖战带王一博上了楼，要帮他换药，这又是一个不小的挑战。

像王一博的这种已经感染的伤口，每隔一天就要换一次药，而每次换药时，都要把黏在伤口上的纱布一点一点的剥离下来，涂完药再换上新的。王一博脱了上衣，肖战看着他身上渗着血的纱布，有点下不去手，上次上药是在王一博无意识的时候，他尚且会有痛感，这在完全清醒的状态下，不知他还能不能受得了？肖战犹豫着，王一博却很坦然，“没事，战哥，动手吧，我受得住。”肖战咬了咬牙，“我会尽量轻一点，痛就叫出来，不要强忍着。”他坐到王一博的身边，轻轻用剪刀剪开绷带和纱布，他动作很慢，一层一层的把纱布拆开，拆到最后一层的时候，肖战停了手，伤口渗出的血已经牢牢把纱布黏住，硬扯肯定会撕裂伤口，肖战用酒精一点一点的浸湿纱布，说：“一博，我们聊聊天吧，转移一下注意力。”王一博正在咬牙忍耐，一听他说要聊天就随便找了个话题：“那就聊聊花吧。战哥，店里的花都有自己的花语吗？”肖战用镊子撕开纱布的边缘，“是啊，花不光可以装点生活，还可以送给人，它都有美好的寓意，送花也可以代表祝福。”

王一博的冷汗冒了出来，他又问：“那，你怎么这么了解？”肖战清理着伤口的结痂，“我从小就跟着妈妈在花店里帮忙，所以很了解。我还会插花，这也算一门学问呢。”王一博咽了一口口水，“那，等我伤好了，你可以教教我吗？”肖战的动作越发轻柔，“当然可以了，等你好了，我们能一起做很多有趣的事，所以，你一定要快点好起来。”

纱布终于被完全拆了下来，肖战的额头已经出了一层薄汗，他夹起棉球给王一博涂好了药，又用干净的纱布包扎好，“好了。”他放下工具，王一博穿好衣服，肖战才看到王一博的脸色都痛得发白了，“很痛是不是？”王一博淡淡一笑，“还好。”

“你笑了！”肖战像是发现了新大陆一样兴奋，“从你到这来，我就没见你笑过，你还是第一次笑呢。你笑起来真好看，以后多笑笑好吗？”王一博摸摸自己的脸，才发现嘴角扬起了一个小弧度，他有多久没有笑过了？他早就记不清了。王一博的经历让他学会喜怒不形于色，而王烨又总是把他生命中的温暖一次又一次的摧毁，他以为，自己早就失去了笑的能力，也没有了笑的资格。但这一切，都因为肖战的出现改变了，他那么温柔和悦，和他相处，一切都是平和宁静，他终于发现生活中有这么多的乐趣，让他心中的坚冰开始融化。他看着肖战笑得那样明媚，嘴角的弧度也上扬得更大，答道：“好。”

“这就对了嘛。”肖战笑得更开心了，他伸出手戳了戳王一博的脸颊，“没看出来，你还有奶膘呢，你笑起来的样子真可爱，再加上这两团奶膘，你的笑就像一对小括号。这才是十六岁该有的样子，说实话，你之前，有点少年老成，太严肃了。”王一博叹了一口气，“战哥，你不了解我生长的环境，在我那个所谓的家里，笑是最奢侈的东西了。”王一博没有说太多，有些事肖战还是不知道才好。天色近黄昏，王一博走到门口，沐浴着傍晚已经褪去了酷热的阳光，他伸出手，试着感受，这是生命中第一次站在阳光下，原来，阳光真的是光明而温暖的，王一博之前从来没有感觉到。

三天后，肖战的养母带着莹莹回来了，看见门口的王一博，不禁一愣，肖战的声音从屋里传了出来，“妈，莹莹，你们回来了。”养母抱着莹莹，看着王一博，问：“小战，这是……”肖战忙说：“妈，他是我同学，叫王一博，他父母出差了，要一个月的时间，所以来咱们家借住几天。” “同学，怎么没听你提到过？”养母有些疑惑，王一博牵动了嘴角，说：“阿姨好。”

王一博穿着一身肖战的运动装，他不过十六岁，脸上的稚嫩是掩饰不了的，他这么一笑，完全就是青春无敌的校草，那纯真的模样哪里还有半分冷酷杀手的影子？养母放下了戒备，莹莹又叫着：“哥哥，这个哥哥好漂亮啊。”王一博破天荒的伸出手，“哥哥抱抱你好不好？”

他抱着莹莹转了好几圈，逗得莹莹“咯咯”直笑，肖战看着这欢声笑语的场景，竟在王一博身上看到小杰重叠的影子，他揉揉眼睛，只是幻觉。收起了笑容，肖战心想：小杰，你现在在哪里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