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堂氛围十分轻松,大家还在细声调侃,但一个不速之客扰乱了这份清静。
纳尔敦突然从朝堂之外闯进来,他面红耳赤,怒目圆睁。
米娜的死讯之前早就传遍朝中上下,似乎对纳尔敦的打击特别大,他眼眶有些红,头上的银丝更多了,较之前相比,看上去苍老了很多,毕竟那是他唯一的女儿。
“可汗陛下,你是不是得给我一个交代。”纳尔敦哆嗦着开口,心中的悲伤与愤恨不言而喻。
周围有的官员也开始可怜起他来,毕竟把女儿嫁去后却在后宫中死于非命,任谁谁能理智。
顾述面色不改,觉得十分扫兴,选择漠视了他:“各位爱卿可还有其他要事相奏?”
官员没一个敢上前禀报,纳尔敦对于顾述的无视非常愤怒,眼看就要爆发,周围人噤若寒蝉。
“既然没有要事相报,那就退朝吧。”
顾述起身要走,却被身后一声怒吼停住。
“顾述,对于我女儿得死你一句话也不解释,逃避话题,该不会,就是你杀了我女儿吧!你个暴君!”
此话一出,周围的气压更是降到了最低点。顾述回头蔑视一笑:“纳尔敦,你不是想知道你女儿是怎么死的吗?行,朕告诉你。”
“你女儿死于相思情蛊。”
最后四个字顾述特地用了重音强调,朝堂之人闻言皆是一惊,逐渐开始议论纷纷。这相情蛊古在月氏几乎无人不晓,纳尔敦言面色一僵,硬生生被堵住了话语。
但顾述并不打算放过他,他回到椅子上坐下,继续言说:“就这种娼妇,朕哪怕把她放到祭坛处刑台上吊死,处以极刑也不为所过!”
“而你,纳尔敦。你身为米娜的父亲,在完全不知米娜的死因之时,首先想的不是察看女儿的遗体调查死因,而是跑到朝廷上和朕对峙?朕想问你是什么心态,还是说你这大将军当的,有些疲乏了,想引荐新人上位了?”
“朕念你是朕的皇叔,且战功显赫,征服疆域有大功,不想将米娜的事情与你计较,今日我拒绝回答你这一事,而你却不依不饶,不罢不休,非得问出个事出因果来。那行,闹到现在的样子,敢问将军,你满意了吗? ”
顾述的气势威压,震慑了场下所有之人,不愧为一国之君,那种难以掩藏的君主气概足以让众人心头为之一颤。
窃窃私语声彻底消失,再没有人敢低声言语。
“众爱卿对于此案有何见解,尽情言说,朕听着呢。”又是一句厉声呵下,满朝权贵的头都快低到地上了。……
良久,纳尔敦当庭跪下,开口致歉:“可汗陛下,是臣失礼了。”
这道歉,来的虚情假意,若不是为了缓和僵化的场面,纳尔敦怎会如此?他的眼神中透露着杀意,把对顾述的恨悄悄记在心头。
“哼”。
顾述懒得分辨他的道歉是否诚心诚意,起身斜视他一眼,甩手离去。
……
回到庭中,顾述询问白久知:“你觉得米娜的死是否跟纳尔敦有关呢?”
白久之思索了一会儿道:“我认为不是,他的悲伤不像是演出来的,真的有父亲会派人残害自己的女儿吗?而且他没有下手的理由。米娜是跟某个男人通奸,那个男人到底是谁,我们也不得而知。”
顾述当即反应过来:“你是说除了我们和纳尔敦,还有第三方的人?”
“这个我无法确认,只能说可能性极大,除了纳尔敦米娜,应该还有另外一派,他们引导我们和纳尔敦内斗,坐收渔翁之利。”
白久知:“顾述,我有一个不情之请。”“你说。”
“我请求再回一趟祭坛,得先把疫情控制下来,疫情越来越严重了,”白久知眉目紧锁,顾述很少看到他这么认真的模样,心里有一种不一样的悸动。
“这一次回去我得找到对付瘟疫的办法。如果真有这第三方势力的存在,那我们和纳尔敦的内争只会两败俱伤,紧接着第三方势力就可以伺机而动,我们螳螂捕蝉,他们黄雀在后。”白久知说着,塞了两个果子进嘴里。
“好,有什么需要尽管跟朕说。”顾述浅浅抱了下白久知,以示道别。
白久知用完晚膳,趁着天黑之际翻出了月氏皇宫,直奔祭坛。这一次,他务必弄清楚如何整治这个疫情。
『此时系统突然冒出来:“白哥哥,别忘了关键道具啊。』
一经提醒,白久知突然想起来,还有焚灵草这么个东西。为什么焚灵草会是本案的关键道具呢?他想起顾述对自己说的:焚灵草能驱散虫蝶。
那十大谷物是否也在虫蝶之列呢?若是当真如此,那焚灵草岂不是也可以驱散暮色玄驹?
这一疑问马上得到了回答,白久知赶到祭坛,直接向巫医询问,巫医给了他确切答案。
焚灵草的作用堪比仙草,无论任何蝶虫类生物,遇到焚灵草都唯恐避之不及,暮色玄驹、燃灯蛇、血红峰等十大蛊虫都畏惧它。白久知心道:难怪小豆包说焚灵草如此重要。
白久之将自己在军营中那些将士们死前的模样向巫医细致地描述了一遍。
巫医面色一惊,当即抓住白久知的手臂,询问他:“敢问大人您是在何处见到这种情况的?”
巫医常年在祭坛工作,很少外出,禁地不能自由出入,所以他对军中的疫情丝毫不知。
白久知将军营状况告诉了她,巫医立即转身查阅书籍,确认了该种症状就是暮色玄驹所致。
只是记载该生物的那本《月氏十大蛊毒》相关页面被偷,而且现如今距离上一次抓捕时暮色玄驹经有近百年的历史,如何抓捕成了一个谜团,这该如何是好?
没有办法将暮色玄驹解决,那灾难还会继续。
纳尔顿也不知会继续使用该蛊毒去做什么。
以他的目的来看,他想危害月氏王国的安危,那下一步他会怎么做呢?
白久知越想越觉得头疼,不知为何,他内心十分着急,但是他自己告诉自己,此事非同一般,切不可急于求成,轻举妄动。
……
白久知想了想:罢了,今晚再去一趟军营吧,去偷听一下有没有情况。夜深了,塞外渐渐进入了梦乡,军营将士都去休息了,营中安静无比。白久知已经是第二次来了,他轻车熟路的爬上纳尔敦的房梁,附在上面,仔细倾听。
纳尔敦此时一个人呆在帐篷中来回走动,内心不知道在盘算什么。
突然有人前来求见,一个熟悉的面庞,走入帐篷,他的出现属实让白久知震惊不已。他突然想起那次米娜的早宴,自己被陷害一事,自从那次之后,一个角色从一直在被他们忽略。
这个人自那以后再也没有出现在一些大型场合,行事低调,都快让白久知忘了有这个人的存在了。
当时这人还和米娜在早宴时眉来眼去,怎么没把他们联想到一起呢?白久知独自懊恼。
“英吉参见大将军,听闻将军爱女米娜去世了,望将军节哀顺变。”
整个案件突然就豁然开朗了,原来这两个人早已狼狈为奸。和米娜私通的那个男人究竟是不是英吉呢,如果是,又为何要害她?
纳尔敦听到英吉的话就气不打一处来:“本将军的女儿无故惨死宫中,那顾述不念久恩,不仅不给老臣一个交代,还当朝数落老臣,真是狼子野心。”
“我就不该把米娜嫁给他,他个忘恩负义的小人,行事懦弱,他怎么配得上这大汗之位?”纳尔敦越说越气,怒拍桌子。英吉连忙上前安抚:“将军,吾兄年纪尚小,确实不太明事理,将军可不要和他一般见识。这大汗之位,还是更适合将军您这样骁勇善战,拥有英雄气概的人来当最为合适。”
英吉油嘴滑舌,哄得纳尔敦可是舒心:“日后将军若是有用的到侄儿的地方,尽管唤我便是。”
纳尔敦听言极为开心,他拍了拍英吉的肩膀:“英吉啊,还是你小子明事理,早知当初我就把米娜许配给你了,你们俩从小青梅竹马,一起长大,我也不忍心拆散你们,可是是娜儿自己选择的顾述,这,皇叔也是束手无策啊。”
“将军言重了,米娜的选择,我当然尊重她。而今她去了黄泉之下,我们该给她报仇。”
英吉掩饰下了内心的黯然神伤:“以英吉短浅之见,顾述可汗之位的牢固,关键就在于他的虎师,只要虎师一篑,那他自然不攻自灭,届时可汗之位岂不是唾手可得?”
“嗯,你说的很有道理,只是这虎狮骁勇善战,实力强盛,论综合能力,皆在我鹰狮豹师之上,两队军队联合起来,怕是也无法与虎狮一战。”
“将军说的哪里话,硬的不行,不代表我们不能玩阴的。”纳尔敦和英吉两人对视里一眼,突然一起仰天长笑:“英吉呀,还是你有办法。”
“那我们得抓紧时间了,三天后,我会去虎师军营弄出点动静的,将军放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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