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述内心紧张又期待,双手从身后环住了白久知的腰,这白久知真是给他了一个又一个惊喜。
白久知操纵神剑,深夜,从月氏出发,直向长安。
顾述纵使学习了这么多年的武艺,却也没像白久知这般,他刚飞起来时,把顾述吓了一跳,不由得双手紧紧环住白久知的腰,生怕自己掉下去。
白久知被勒的有点喘不过气,无奈笑到:“我快窒息了,你别抱那么紧。”
“你这是妖术罢。”顾述一双好奇的眼神巴巴地看着白久知,神醉在空中飞行的速度非常快,没多久就飞过一座座大山,一条条河流。
这些都是顾述从未见过的情景,他生平以这样的视角看整个世界,树木渺小得像个米粒般。
白久知看顾述左顾右盼,目不暇接,心中十分愉悦,他突然降落,离地面的距离越来越近,眼看就要撞上山峰,顾述紧张地抓了抓他的衣服。
在临近山峰时,神醉一个转弯,直接调头躲避了风险。
“真刺激,”顾述感叹。
白久知带顾述在近地之处玩了会又飞回天上:“待会让人看见了可就不好了,仙家秘诀,焉能外传,我可不想坏了门规。”
顾述很会抓重点:“我不是外人?”
这倒把白久知问住了,他想了想,一脸不情不愿道:“勉强算不是吧。”
……
约摸一炷香的时间,他们就从月氏到达了长安,不同地区有时差,此时的长安不过亥时。
白久知和顾述走在人影匆匆的长安大街上,叫卖声不绝,灯火不绝,河中也有不少莲花河灯。
顾述拾起一朵粉色的花灯,惺忪的烛火将要熄灭,接着那一点亮光,里面刻着中文。
“这是什么?”顾述看不懂。
“一首诗,如果是一名女子写的,你给人家捡了,就要去提亲咯。”
顾述顾述吓得立马把花灯放了回去。
“骗你的。”
白久知站在顾述身边,身边的眼光源源不断的往这边撇来。
顾述是外邦人,长得又十分英俊。相貌不凡,眉眼锋利,鼻尖挺立,在中原人群之中显得格格不入。
“天呐,看那个小郎君,长得多俊啊。”“外国来的撒。”
“瞧那眼睛,还是蓝色的。”
……
周围的人越来越多,白久知牵起顾述的手离开了,都来长安了,不去逛逛怎么行呢。
此时正是夜晚最热闹的时刻,戏子唱着小曲,商贩叫卖着。
“糖葫芦,卖糖葫芦喽。”一小伙扛着一插满各种各样糖葫芦的葫芦棍。上面有用山楂,有用枣,葡萄等做的,色泽鲜艳。
顾述指了指上方用山楂做的,拿了两串,给了伙计一块金子。
“哟,官爷,不用这么多啊。”
顾述没有理他,分给白久知一串,自顾自走了。伙计一脸疑惑,这外国来的客官可真大手笔。
白久知哈哈一笑,拍了拍伙计的肩膀:“收着吧,他没聋,听不懂中文罢了。”
……
“你们天朝,可真是繁华,月氏比不了。”顾述咬着糖葫芦:“若是月氏的民众们也能这么欢快自由生活,朕就是每日不止不休工作,也在所不惜。”
“可惜啊,往往都是事与愿违。”顾述叹了口气:“月氏朝政不稳,逆流暗涌,朕总感觉,会有坏事发生。”
白久知拿起糖葫芦跟顾述的碰了一下:“没有酒,将就吧,今遭有糖今遭甜。考虑那么多干什么,不相信我的能力吗?”
顾述道:“朕倒是发现,你会的妖术挺多的。”
“什么妖术,这叫仙术,”这说的白久知可不乐意了:“你可别出去乱说。”
……
夜深了,二人找了个旅店歇息,白久知也终于吃到了他心心念念的桂花糕。
他向店老板打听几番,才晓得这个朝代已经是在自己那个世界五百年后了,没想到时代更迭如此之快。
月氏,还能存在多久呢?这个问题突然冒出。
虽然是在外玩耍,但二人仍旧心事重重,对于未来的未知令他们静不下心。
“白久知,朕能相信你吗?”顾述趴在桌上,困意大起,睡眼朦胧间他轻轻呢喃了一句。
白久知可完完全全听到了,刚想回答,顾述就睡着了。白久知无奈,解下风衣盖在了顾述身上。
夜,很长。
……次日的月氏,顾述休假一天。
大臣们十分震惊,顾述自上任以来,就从未休过假,认真负责得连大臣们都吃不消。
今日却休息,难道是身体终于承受不住病倒了?
……
一天的假期,已足够两人周游各地,他们穿梭于峡谷之间,飞驰于高山之上,与雄鹰招呼,与山间猛兽嬉戏。
直到回到月氏,顾述整个人都是惊吓状态,从来没有这么刺激过。
毕竟,御剑逃离大虫的追捕是何等的吓人。
天色已暗,顾述不想回皇宫,二人去了祭坛。这个没有外人叨扰的地方,宛如净土一般,仿佛来到此地,就远离了尘世喧嚣。“新任神女上任了。”
“神女?”白久知道:“我记得米娜是上一任神女吧,只有上一任神女离世下一任才能继位吗?”
顾述道:“不是的,上一任神女怀孕或者离世。”
“为何是怀孕?”
“在神学之中,神女怀孕意味着为月氏带来新生的希望,且神女的第一个子嗣,不论男女,必定继承帝位。”
“只要米娜的孩子出生,不就顺理成章是下一任可汗,纳尔敦何至于多此一举?”
顾述笑了笑:“那你猜,为什么我和米娜没有孩子?”
顾述那双上挑的丹凤眼一弯,白久知才突然明白,是自己天真了。
“当初米娜执意要嫁于我,神女的请求,帝王不能拒绝,只能娶她。她的权力极大,执掌后宫,甚至干涉朝政,我原以为天朝和亲事宜能助我一臂之力,没想到纳尔敦比我考虑得还周到。”
“他们为了夺取朕的帝位甚至不择手段,朕都看在眼里。”
白久知没有言语,只是认真的听着,对于帝王家这些斗争他知之甚少,也没有什么高见。二人走着走着走到了祭坛后方的流沙地。
那不是一般的流沙,那是彩色的沙子,特别是在星夜,沙子闪闪发亮,周围也是一圈奇异的树木,彩色的叶子似星河流转,将月光斑斑点点折射到地上。
一位身着华丽的女子在流沙地里翩翩起舞,口中还吟唱着动听的歌谣:
夜晚星河,流入老树根脉
流沙闪耀,扬起溢彩浪花
两面难辨不可识人心
那人只会同神女倾心
别再执迷不悟
别再掩盖虚无
面具之下,是谁的面孔
不知不觉你已陷入
投入我的怀抱
那些人只会伤害你
你再也没有机会
一曲作罢,女子停止了动作,超白久知和顾述这边走来:“参见可汗陛下,小巫献丑了。”
一靠近,白久知才发现,这不是这几日受顾述命令照顾他还带他去查阅资料的巫医吗?
白久知道:“原来你叫小巫啊。”
此时的小巫,和初见时的气质产生了极大的改变,原先带着一个素黑色的帽子,现在帽子取下,一头黑色浓密的长卷发束城辫子直直垂下,脸上上了浓厚的妆容,黑色的嘴唇,墨绿色的眼影庄重又严肃。
脱去了原本少女的清纯活泼,现在拥有了成熟女性的妩媚。
“你是新一任的神女?”
“是的,陛下。”小巫弯身向顾述行了个礼,身上的舞铃随之震动起来,“叮叮铃铃”声音在风声中悦耳动听。“小女先前未能守护好祭坛书籍和标本的安全,还望陛下恕罪。”
顾述道:“无妨,方才你歌谣中的寓意,我倒是十分好奇,‘面皮之下’是何意?”
小巫闻言,好似想到难以言说之事,面露忧伤之色,浓厚的眼眶隐约要滴出泪水。
“回陛下,该歌谣只是小女思念心上人而作。”小巫轻拭了下朦胧的泪花:“自从米娜和桑名走后,祭坛只剩我一人。”
“小女常年孤独,直至认识了他,他总会在我难过的时候出现在我身边,陪我玩乐,我那段时间,我一度想脱离神祭坛,和他成婚,为他生儿育女。”小巫现在是神女,不会有人能干涉她的婚恋自由,她无所顾忌,对白久知和顾述二人更是直言不讳:“可惜好景不长,有一天他突然就不再来找我了,见我也如同陌生人一般,我不知自己做错了什么,他为何负我?”
小巫眼泪此时再也克制不住流了下来,她哭的梨花带雨,她知道神女不应该在外人面前展示多情的一面。
可这么多年了,就这两个大人愿意陪她说话,祭坛其他神职人员各司其职,从未有过言语交流,平常也只是挥手示意。
她真的好孤独,在这里,自己像个无言的机器,只会按照命令运转。
白久知和顾述站在一旁不知作何,毕竟都没有安慰女孩子的经验,只能无声地站在一旁。
白久知倒还好没那么木楞,递了块手帕给小巫:“需要我们帮忙吗?”
小巫哭完又觉得十分羞涩,自家的儿女情长又同他人诉说,实为不妥。她没有接过手帕,勉强撑起一个笑容:“小女失态了,多谢二位大人的好意,今后若有需要,尽管来祭坛找小巫便是。”
……
小巫穿着神女服仙气飘飘地离开了。
顾述撇了白久知一眼,从他手中抢过手帕:“你倒是很会,哪来的手帕?”“怎么,你身为坐拥后宫佳丽三千的帝王,比我还不会?”白久知在一旁调笑:“好像是从你寝宫里顺来的。”
“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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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想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