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述直起身来,将白久知拉入了他的怀中:“阿知,我没事的。”
温柔的爱称,更拉近了两个人的距离,轻声的安慰,并没有起到什么作用。
白久知再听到这温声细语后,眼泪再也克制不住,落了下来。
顾述抚摸着他的长发:“朕傍观冷眼了大半生,也未曾参与人间冷暖。自从遇到你,才有所感知情爱一事,实在是不知怎么安慰人,你莫要难过,朕想要你开心……”
顾述想让怀中的笨蛋安静下来,不料那笨蛋越哭越大声,还拿自己的衣服擦眼泪——和鼻涕。
“阿知乖,听话,不哭啦。”
“谁是你阿知啊。”白久知嫌弃地推了推,傲娇地别过头去。
白久知本来就一天一夜没有休息,再加上刚刚哭过,眼睛肿的像个金鱼眼一样,让人看了又心疼又好笑。
顾述让他在自己床上躺下,还给他盖上被子:“你是不是很久没有休息了,朕命令你,现在立刻休息。”
“我?我没什么关系。”
“不许反驳,不听话就是抗旨不尊。”
“我……”白久知刚要继续理论,双唇便被一片温热抵住,那人熟悉的味道在嘴边传来,带有侵占性意味,霸道之中又带几分温柔,不由他说任何话语。
热吻过后,顾述食指抵在白久知的唇上。
“嘘。”
这一幕仿佛回到了那天,自己要带他去长安时,自己也做过这个动作。
“阿知,睡醒后可以带我去长安吗?最后一个月,陪我出去玩玩吧。”
……
白久知在顾述的柔声细语中睡去。
顾述早已休息够了,他看着熟睡的白久知,心里的防线全部卸下。
本来他就是十分温柔的人,但是软柿子总会让人想捏,要当好可汗,必须板起脸,绝对不能让人察觉到自己的温柔,一不小心,就会死的很惨。
现在时日不多,不必再装模做样了。
只想把自己最好最真实的一面展示给他。
顾述轻轻下了床,不惊得深梦之人。
桌上的砚台早已干透,残留的墨渍凝结成块。不过顾述并不嫌弃,随意加了点水继续使用。虽然此时全身上下仍旧使不出什么力气来,但他还是坚持写完这一封圣旨,这是他的绝命信件,也是遗书了。
顾述没有孩子,他死后,即位的是英吉。而这封圣旨,就是向英吉交代后事,以及对这个弟弟的一番教诲和告别。
“给英吉亲王送去吧。”他唤来手下,虽然脸上是乐观与豁达,但只有他知道,自己递信的手指在发抖。
强忍着不舍与离别的痛处,却不能表达。
帝王的宿命,一直都是这样吧。
交代完后事,顾述也彻底放下心来,他看着旁边的白久知,又觉十分幸福,眼底一片湿热。
一滴泪花浅浅落在案台上,不过一会儿就干了,谁也没有发现。
……
英吉这边,他正在休息,等他看到信件之时,已经是第二天了。
“英吉,哥哥没有那个福气能继续活下去,之后当上帝王,要靠自己走了。朝中的勾心斗角哥哥都还没来得及教给你,凡事不会的可惜多找丞相请教,朕还是信任他的为人的。
哥哥也不能再常伴你左右了,祝你和小巫幸福。之后哥哥想去旅行,和白大人一起,你知道我对他的感情,不必难过,哥哥走时,必定是开心的,有他陪着我过完这一段时间,我很开心。
再见了英吉,我亲爱的弟弟。”
英吉看到这封信件,眼泪夺眶而出。
当他跑到皇宫寻找顾述时,哪里还见得到二人的踪影,顾述的书房只有还未清洗的砚台和毛笔。
才多久的时间,二人就消失了,走得无声无息。许久不见雨的沙漠,也终于蹦出了几滴雨水,好像在为他们送行。
英吉在大雨中失声痛哭,小巫默默走到他身边,为他打伞。
雨水模糊了记忆,掩盖了喧嚣。
……
“听说了吗,神女和新任可汗英吉要大婚了。”
“这可真是好事啊。”
“不过之前的可汗怎么自己退位了?”
“听说是和自己心爱之人隐居乡野去了。”
“可真是美谈一桩。”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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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想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