参观场地那天,肖战走在前面推玻璃门,金属把手被夜风吹得发凉。
王一博刚要伸手,他突然回头:"我来。"门轴转动的声音里,她闻到他身上淡淡的松木香——和三年前巡演时他送她的香薰蜡烛一个味。
场地是废弃工厂改造的,水泥地面还留着旧机器的螺丝印。
肖战踢了踢脚边的铁管:"舞台搭中间,观众区三面围。"他转身时牛仔外套扬起,露出后腰的纹身,是野芒的标志,当年她亲手用马克笔在他背上描过轮廓。
"灯光要避开鼓手的鼓架。"王一博突然开口。
肖战挑眉:"怎么?"她低头看手机里的场地平面图:"鼓手有散光,强光直射会头晕。
三年前你说他总摔鼓棒,我查过。"
他喉结动了动,没说话。
回到公司已是凌晨两点。
王一博的工位在角落,绿植把电脑屏挡了一半。
她打开乐手资料,鼠标在"陈默"两个字上顿住——野芒前贝斯手,三年前因私接商演被开除,现在开了家小演出公司。
键盘敲得噼啪响。
她列了二十七条注意事项:鼓手要提前一小时调试耳返,贝斯手的谱架必须用防倒款,主唱的麦克风要缠防滑胶布。
最后一条写着:"避免与陈默相关公司接触。"
但该来的还是来了。
筹备第十天,彩排厅的门被摔得哐当响。
鼓手红着眼冲进来:"老子不演了!"贝斯手跟着摔谱子:"对,爱找谁找谁!"肖战攥着调音台的手青筋直跳:"怎么回事?"
王一博盯着鼓手发红的耳尖——那是他撒谎时的习惯。
她走过去,指尖轻轻碰了碰他手腕:"昨晚十点,谁给你发的消息?"鼓手猛地抽回手。
贝斯手低头搓衣角,指甲盖泛白。
"是陈默吧?"她声音很轻,"他说要是你们演,就把鼓手去年酒吧打架的监控放网上?
说贝斯手欠他的三万块今天必须还?"
两人猛地抬头。鼓手脖子上的青筋跳:"你怎么知道?"
"上次聚餐,你手机亮了,我瞥见备注是'麻烦'。"王一博从包里掏出手机,"打架监控我托人删了,三万块我先垫上,演出结束你分期还我。"她顿了顿,"但野芒这次演出,是你们拿金曲奖的跳板。
陈默不想看你们好,你们要跟着他砸自己的饭碗?"
贝斯手咬了咬嘴唇:"他说...他说肖战早忘了当年一起睡帐篷的情分。"
"三年前冬天巡演,他把唯一的暖宝宝塞你被窝。"王一博翻出手机里的旧照片——是野芒在雪地里的合影,肖战把贝斯手的手揣进自己羽绒服口袋,"你忘了?"
彩排厅安静得能听见空调滴水声。
鼓手突然抹了把脸:"演!
老子就不信他能翻了天!"贝斯手捡起谱子:"我...我去调琴。"
肖战站在调音台后,盯着王一博的背影。
她发顶翘起的小卷毛,和三年前在他公寓沙发上睡着时一模一样。
危机暂时解除,团队庆功宴定在楼下小酒馆。
王一博缩在角落喝酸梅汤,听鼓手拍着肖战肩膀:"你媳妇真能处!"她耳尖瞬间红透,低头扒拉碗里的花生米。
手机在这时震动。
她接起,对面是赞助商张总,声音冷得像冰碴:"王小姐,我们决定撤资。
宣传效果太差,观众票只卖了三成。"
王一博捏着手机的手紧了紧。
她望向吧台那边——肖战正被乐手们灌酒,抬头时刚好和她对视,冲她举了举啤酒杯,眼睛弯成月牙。
她把手机按在耳边,轻声说:"张总,给我三天。"
挂了电话,她摸出包里的薄荷糖,剥了一颗含在嘴里。
甜味漫开时,听见肖战的声音从身后传来:"怎么躲这儿了?"
她转身,看见他眼里的关切,还有藏在深处的、三年前分手时没说完的话。
薄荷糖在嘴里化得很慢。
王一博突然想起,陈默的演出公司,最近刚和张总的传媒公司签了合作。
她捏紧手心里的糖纸,褶皱里还沾着一点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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