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雨后的第二天,王一博刚到公司就被行政部的门撞了个踉跄。
李明攥着安全帽冲进来,帽檐还滴着水:“王姐,场地安全检查出问题了!”
她扯了扯被撞歪的工牌:“具体说。”
“消防通道的应急灯全不亮,舞台承重柱的螺丝松了七颗。”李明抹了把脸,“检测员说按规定得停工整改,可离演唱会就剩十五天了。”
王一博的指尖在桌面敲了两下。
三天前她才和场地方确认过设备清单,当时所有螺丝都是新换的304不锈钢。
她抓起外套:“带我去现场。”
停车场的风卷着潮气往领口钻。
王一博蹲在舞台下方,用手机电筒照着承重柱。
螺丝槽里卡着半片银色碎屑——和陈默公司上周招标用的特制螺丝型号一模一样。
她摸出消毒棉片包住碎屑,塞进证物袋。
“先别上报。”她对跟过来的李明说,“就说设备老化,我们自己找团队连夜修。”
“可万一——”
“陈默要的就是我们手忙脚乱。”她把证物袋塞进内层口袋,“打草惊蛇前,先攥紧他的尾巴。”
下午三点,肖战的电话打进办公室。
背景音里混着吉他弦的嗡鸣:“乐手说场地要停工?”
“假的。”她转着笔,“有人动了手脚,但没留把柄。”
电话那头沉默两秒。
“我让人调了便利店的监控。”肖战的声音低下来,“暴雨那晚,陈默在外面站了二十分钟。”
王一博的笔“咔”地断了芯。
三年前陈默被乐队开除时,也是这样红着眼说“我会让你们后悔”。
她翻出上午拍的螺丝照片发过去:“和他公司的螺丝匹配度98%。”
“我现在过去。”
半小时后,肖战带着两杯冰美式撞开会议室门。
他发梢还沾着录音棚的木屑,指节敲了敲她电脑里的检测报告:“需要我做什么?”
“加三组流动安保,重点盯器材室和后台。”她点开新做的表格,“另外...我联系了《乐界》的周老师,让他带几个乐评人来看彩排。”
“为什么?”
“陈默要毁的不只是演唱会。”她划开手机里陈默公司的最新动态,“他买了通稿,说野芒是靠炒作翻红的草台班子。乐评人在场,他的谣言就没了土壤。”
肖战突然笑了。
他伸手把她翘起的发卷压平:“三年前你躲在我身后改考勤表,现在...你站在我前面了。”
王一博的耳尖发烫。
她低头整理资料:“周五彩排,你让乐手提前两小时到。”
转机出现在第四天。
当王一博带着乐评人检查后台时,负责音响的小吴冲进来说:“王姐,赞助商临时要撤资!”
她的脚步顿住。
手里的名单上,原本标红的“星耀传媒”“青禾娱乐”全被划了叉。
小吴递来手机:“他们说...陈默给了三倍代言费。”
彩排厅的灯光突然暗了。
肖战攥着合同的手青筋凸起,指节抵在调音台上:“我去谈。”
“没用的。”王一博按住他要掏车钥匙的手,“陈默早算好了,这时候你去只会显得急。”
“可演唱会预算要缺口两百万——”
“我有办法。”她抽走他手里皱巴巴的合同,“你先带乐评人走,剩下的交给我。”
肖战盯着她发顶翘起的卷毛。
三年前她也是这样,被客户骂哭了还咬着牙改方案,最后抱着签好的合同蹲在楼梯间吃泡面。
他伸手揉了揉她头发:“需要我做什么?”
“唱首新歌。”她把手机塞进他手里,“现在录,我有用。”
晚上十点,王一博的办公室还亮着灯。
她对着电脑整理赞助商需求表,手机突然震动。
是肖战发来的语音:
“《光》,写给某个总把卷毛压翘的姑娘。”
吉他前奏响起时,她的鼻尖突然发酸。
三年前他总说她像株含羞草,现在他的歌里唱:“原来你藏着最烈的光,照得我所有不安都落了场。”
“叮”的一声,新邮件提示打断了旋律。
她点开,是陈默公司的招标书——果然,他把野芒的赞助商名单明码标价挂在附件里。
王一博的手指在键盘上翻飞。
她点开通讯录,找到那个备注“张总”的号码。
窗外的月光漫进来,照在她压翘的发卷上。
手机屏幕的蓝光里,她按下了通话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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