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深睁开眼,身上的疼痛感袭来,他吃痛的嘶了一声,这儿他很熟悉,秦家嘛,他的房间里,秦南廷居然不是偷偷把他弄死,他看了看周围,应该被人翻查过,幸好他把所有要紧的东西都放到谢延峰那了。
林深长吁一口气,还没吁完就嘭的一声从床上起来了,身上的剧痛也没有阻止住他,他走到门口,打开门,不出他所料,门外安排了人看守,两个黑衣大汉,他摸摸口袋,电话果然也被拿了。
怎么办,怎么办,谢延峰不知道现在什么情况,林深简直想一拳把这面墙打穿,他跟门外的人说:“秦南廷呢,我要见他。”
大汉笑了一声,说:“我们会长日理万机,是你说见就见的?小林老师,我们可不想动粗,可别逼我们,会长说了,让小林老师好好养伤,养好了一起看戏,哈哈哈哈哈。”
林深心里咒骂了几百几千遍秦南廷,然后拖着脚步回床上了,老狐狸真是下了狠手,把他扔到车上就让几个人一起揍,说什么吃点苦头,我看你是缺拳头了……
过了约十分钟,门外传来对话,是秦云,不知道秦云说了什么,门很快打开了,秦云走了进来,林深还躺在床上,看着他进来又看着他关门。
秦云手里拿着个帆布袋,拉了把椅子到床边坐下,一边把帆布袋的东西拿出来,一边说:"老师,怎么半天不见就成这样了?“
要不是知道秦云说话向来如此,换个人估计都以为在落井下石,林深已经差不多心如死灰,言语中缺少了一些往日说话的朝气,答:“没什么,被老狐狸算计了而已。怎么这么晚还没睡觉?明早去学校该迟到了。”
秦云没说什么,在帆布包里拿出一个盒子,递给林深,林深接过盒子,看了看,是那天的那个手机,秦云去买了一个新的,林深不禁笑了一下,说:“你今天出去就是去买这个啊?"
秦云边拿出那瓶陈年老药酒一边说:“跟同学去逛超市,顺手买的,你那个旧的,声音太大,吵。”
林深笑了一下又笑不出来了,也不知道李延峰那边怎么样了。他看着旁边正认真摆东西的秦云,小声的问了一句:"秦云,可以,帮我个忙吗?“
秦云饶有兴致的问:“老师,如果我帮了,有什么奖励吗?"
林深这时候哪还有心思想什么奖励,于是应了句:“如果你帮我,我就答应你做一个事情,只要不犯法。”
秦云嘴角勾了勾,林深可以确定,这个人现在不是在假笑,太好看了,太真实了,他听见秦云说:“谢延峰我已经安排好了,我外公找不到他。”
林深感觉浑身僵硬起来,问:“你是怎么,知道的。”
秦云把药酒盖子打开,答:“我猜的,我回来的时候,看见我外公的车了,往A大方向,是老师的母校吧,而且那天我们开去福利院的车,有追踪器。老师,我早说过,可以骑自行车。”
秦云站起来,头往上抬了抬,示意林深翻身,先涂了后背的伤吧,林深一旦受伤,身上的痕迹就会看起来特别重,小时候经常青一块紫一块,即使打架是个一把手也总能让人觉得他才是吃亏那一方。
林深小声嘟囔一句:“没事,就看起来重而已。”
秦云手上一使劲,林深直接疼出了声,秦云低低的笑着,说:“实际上也重。”
擦完身上就该到脸上了,林深赶紧护着,说:“这玩意不适合上脸,冷静,秦云,冷静。"
秦云恶作剧一样,伸手就是要擦,嘴上还说着:“反正都是伤,怎么就不能擦。”
林深觉得自己要完蛋了,秦云动作突然停了,盖好药酒盖子,指了指床头柜放着的一瓶药水和一个小镜子,明显都是新的,买它的人已经预料到能用上,小镜子还是大红色边框背面贴着个女明星的款,估计是两元店买的。
秦云:"自己涂,工具都放着了,手机藏好,我是偷偷带进来的,你应该还记得谢延峰的电话吧,早点跟他联系,不然他就该来烦我了,走了。“
说完就出去了,林深仔细的擦完脸,看着镜子里面的人,嘴角有些上扬,林深自言自语一句:妈的林深你是中邪了吗?!
之后走到卫生间,拿出手机,开机,输入电话号码,拨打简直一气呵成,对面也是秒接,对面的声音很急,问:“你是谁?!”
秦云细心的给手机插上了电话卡,对面的人不认识这一串的电话号码,林深很斯文的说了声:“你是猪吗。”
谢延峰激动得要跳起来,把床上的老父亲吵醒了,他这才想起来已经是大半夜了,于是拍拍老父亲让他继续睡,说话声音低了一些,问:“林深,你怎么样了?”
林深:“还好,死不了,你跟叔叔呢,怎么样了?”
谢延峰叹了口气,答:“刚睡没多久,应该受惊了,我现在担心福利院的小孩,小乖他们……唉。”
林深安慰道:“谢南廷还不至于畜生到对无辜小孩下手,别太担心。”
谢延峰:“哦对了,秦云怎么样了,今天下午接我们的时候太赶了,把脚崴了,一开始我还以为他耍我,但是看见他这么认真,又说你八成已经被抓起来了,我才明白什么事情。”
林深刚刚没有看出来秦云有什么不对劲,现在回味过来,秦云动作确实比以往慢了些,顿时有些心疼,明天让李姨炖点骨头汤,这样对骨头好,再炖点猪脑花,这样补脑不至于又傻傻把脚崴了,想着想着自己居然没良心的笑了起来,自己这点黑色幽默绝对不能让秦云知道。
知道秦延峰没事,林深心情好了些,秦南廷估计不会就这么罢休,而自又被关着,即使有计划也很难实施,现在总算明白诸葛亮足不出户而知天下事的厉害之处了。
电脑当然也被收了,现在就只能靠秦云了,林深双手合十,对着天花板说:“爸,妈,凭你们儿子可保护不了这个弟弟,我现在还得靠他保护着,唉。”
秦云乖乖上学,下午放学把书本放到书包里,同桌是个白白净净的小胖子,问:“秦云,你晚上不住学校了?怎么带书了。”
秦云点点头,慢慢的走去四楼尽头三班的教室,三班的人还没走完,女生们窃窃私语着,时不时往秦云着瞟一眼,三班教室后面的男生看见门外等着的人后,就走了出来。
男生叫贺简书,学校足球队的队长,皮肤被晒得有些黑,个子跟秦云差不多,两人都是高挑型的,站在一起各有各的风格。贺简书勾着秦云的肩膀,说:“走吧!”
秦云掰开他的手,脚腕有些吃痛,说:"唉你慢点,我昨天把脚崴了,疼着呢。“
贺简书这才放慢脚步,昨天秦云带了两个人到他家,说是要租房,贺简书一想,这两人,又不读书,租学区房干嘛,而且这儿附近的学区房贵得很。但是秦云这人难得开口叫人帮忙,二话不说就让人住进去了。
贺简书挠挠脑袋,问:"那对父子是你什么人啊?感觉你既关心又不关心的。"
秦云走着,答:“我老师的朋友。”
贺简书想那肯定不是学校的老师,也没有多问,开着电动车载着秦云跟风一样,后座的秦云问:“这车子好骑吗?”
贺简书骄傲的答:“那当然好骑,轻快,灵敏得很,我姐看我晕车特地给我买的。”
很快就到了一栋高大的出租楼,谢延峰在五楼,贺简书不仅晕车还晕电梯,反正楼层也不高,干脆走楼梯了,秦云坐的电梯上去。
谢延峰听到敲门声,开门让人进来,秦云刚进来就说:“以后有人敲门先看看是谁再开。”
谢延峰被个高中生这样说心里感觉有点奇怪,但又不知道奇怪在哪。
贺简书看见谢延峰穿着围裙,厨房里也好像在炖着东西,于是好奇道:“谢叔叔,你是在做饭吗?做的什么啊?"
谢延峰被这一句“谢叔叔”堵得哑口无言,尴尬了好一会儿才说:“小鬼,我也就比你大不到十岁,怎么还叫起叔叔来了。"
相对于回答做什么菜的问题,他更想回应谢叔叔这个称呼的问题。
贺简书没见过之前意气风发的谢延峰,虽然看着五官好看,但是摸不准年纪,也没见过这么不修边幅的……哥哥……
秦云懒得听他们胡扯,去了谢良的房间,谢良正对着窗子发呆,秦云已经走到身边了才发现:“哦,是小云来了。”
谢良是唯一一个叫他小云的人,无端拉近了一些距离,秦云点点头,说:“老师那边不用担心,我外公不会对他怎么样,您安心在这待着。”
谢良抬起头看着秦云,过了好一会儿才说:“是我连累了你们呐!”
秦云也看着谢良,居然是居高临下的姿势,也没有一点压迫感,眼睛里没有透露什么信息,只是语气轻柔了些:“您好好养病,别想这么多。”
秦云安慰人的技术实在是堪忧,于是想起林深,拿着手机拨通了林深的号码,对面也很快接了,秦云有些发难的说:“老师,你跟谢叔叔聊聊天。”
然后把手机给了谢良,就出去了,
外面已经结束了打嘴仗,贺简书正帮忙端菜,谢延峰看见秦云,招呼了一句:“过来吃饭了。”
秦云坐在饭桌旁边,面前摆着一大锅香气四溢的骨头汤,不得不说谢延峰手艺是真好,完全不输外面大饭店的。
吃饭的时候,谢延峰一直致力于让秦云喝骨头汤,秦云架不住他这样灌,没好气的说:“行了行了,喝不下来,你还不如打包些给我带回去给老师喝呢。”
谢延峰嘿嘿笑着,好像有什么阴谋一样,说:“没事,你回家了也是得喝骨头汤。”
秦云:……
他猜这场骨头汤阴谋的幕后主使是林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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