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肖战浑身发着抖,哭得很可怜,却不敢出一声。
王一博起身,用手背擦了下嘴,很满意地看着肖战凌乱的模样。
肖战蜷缩着身体,抽噎着。
“哥,别哭了,有那么爽吗?”
肖战愤恨地瞪了他一眼,伸手去够桌子上的纸巾,还没够到,便被王一博抢先一步拿走了。
“哥,我帮你擦。”
“你……你在休息室这么做……”
肖战话还没说完,王一博便知道他顾虑什么,主动解释:“哥你放心,这个休息室是我爸给我的专属休息室,有密码,没人能进得来。”
肖战不说话了,下眼睑红红的,咬着嘴唇很委屈的模样。
王一博看他这样,眼神又重了,他沙哑着嗓子说:“哥,别哭了,一会儿出去让全公司的员工看到你的样子,都知道你刚刚经历了什么,宁启霖又要气炸了。”
肖战重重地踹了他一脚,慌忙从一旁抽屉里拿出镜子,仔细照了照。
“流氓,滚!”
王一博就爱看哥哥发脾气的样子,那样漂亮,那样性感。
不是王一博天生爱当狗,谁叫肖战喜欢小狗呢,他又有什么办法。
好不容易挨到下班,肖战已是精疲力尽,他收拾了东西,也不打算直接回家,在街上漫无目的地逛着。
他已经很少买东西了。车祸前他是一个很爱购物的人,喜欢买衣服,喜欢买护肤品,喜欢一切能让自己香香的东西。
可是现在,肖战根本没有什么物欲,再加上他要尽快攒钱逃离这里。
橱窗里漂亮精致的洋娃娃,肖战见了,突然走不动路了。
被禁锢、被玩弄,镜子里反射的,是肖战自己的脸。
他惊惶地退后一步,心中绝望感使他坠入深渊。
不行,要尽快、尽快还清债务,然后远离这里,对,远离这里……
肖战想放声大哭,可他发不出声来,只敢慢慢蹲了下来,小声地啜泣着。
无助、脆弱,这些他根本不想自己有的情绪,如今像一张恶魔的大网,将他牢牢困住。
忽然,包里的手机开始震动,肖战漠然抬起头来,收拾了下情绪,拿出手机接通。
“战战,这么晚了,别去嘉南街了,快回家吧。”
“我知道了,我……”肖战正不耐烦地回应,突然,他怔住了,抬眼看向路牌。
嘉南街。
!
肖战不可置信地呆在原地:“你怎么知道,我在嘉南街?”
电话那头沉默了一会儿,才说:“战战,有些事情问太清楚就没意思了。”
电话挂断后,肖战呆呆地站着,他浑身的血液都好像冰凉了一般,连挪动手指的力气都没了。
他没有任何思考,已经感觉疲惫不堪,看向旁边的河,甚至有纵身一跃的冲动。
但他知道,他死不了,暗处一直盯着的人不会让他死的。
老的装定位器,小的跟踪,真是亲父子啊。
肖战突然感觉一阵恶寒,他将身上所有东西都翻了出来,连钥匙都不放过,一股脑全扔进了河里。
他摇摇晃晃走了几步,倒了下去。
再次醒来,是在自己的房间,肖战没有任何意外,他揉了揉发痛的太阳穴,伸手去找手机。
王一博从他嘴里拿走温度计,看了一眼,沉默着去给他冲药。
“不累吗?”
肖战忽然很平静地问。
王一博动作不停,没有回答,他知道肖战在问什么。
肖战拿起床头柜的花瓶用力砸了过去,砸到了王一博的腿,碎片飞溅,他一声没吭,也没躲。
“我受够了,受够了!我是你们的什么,宠物吗?”肖战快要崩溃,那几日的温存已经消失殆尽,取而代之的是无尽的恐惧和绝望。
王一博没有把装着药的杯子递给肖战,他知道这会儿递给他他一定会摔碎的。
“你发烧了,先吃药。”
他是那么平静,平静到令肖战绝望。
这比情绪激动地强迫更让他崩溃。
“我死了你们才会满意,是吗?”肖战迅速够起一个花瓶碎片,抵在脖颈处。
“肖战!”王一博心头狠狠一缩,“放下!”
“你们快把我逼疯了,我真的还不如去死……”肖战不管不顾地就要嵌入皮肤,王一博手疾眼快一把夺了下来,扔在地上。
王一博失去耐心,他一只手拎起肖战的领子,另一只手拿起杯子,毫不留情地灌药。
肖战被呛的咳嗽,拼命挣扎,一半洒在身上,一半被迫喝了进去。
王一博沉着眼,上手去扒他的衣服。
肖战发了烧,昏昏沉沉的根本没有什么力气,被扒了上衣后突然掉了眼泪。
王一博轻轻吻去他的泪水:“这么爱哭。”
“你想做就做,反正我不就是你们父子俩的玩具吗?”肖战自嘲地笑着,还要主动凑上来亲王一博的嘴唇。
王一博后退避开,转身去衣柜里拿了新的睡衣,为肖战换上。
“在你心里,我就是那种禽兽不如的人?”
肖战烧的厉害,浑身滚烫,呼出的气都是热的,他眼前模糊,用残存的清醒用力扇了一巴掌。
王一博的舌头顶了顶腮,气笑了,他压了上去,手迅速地从睡衣下摆探入。
“你!”
“哥,这么打我,无非就是知道我不会还手。”王一博轻笑着,手上用力。
“疼……”肖战皱着眉头,愤恨地看着王一博。
“哥,别惹我不开心了,我只是不想你出事。”王一博收敛了笑意,把手抽出,下了床。
王一博贴心地掖了掖被角,看着哥哥支撑不住沉沉入睡的模样,没忍住,偷亲了几口。
哥哥,别恨我,我已经很收敛了。
王一博离开了房间,径直走向书房。
宁启霖等待已久,他坐在桌子前,面色阴沉。
“叫我什么事?”王一博心知肚明,但他很享受父亲的怒气。
这更像是战利品。
“是你做的吧?”
“什么?”
宁启霖摘了眼镜,像蛇一样的目光盯着王一博:“肖战的发情期,你解决的?”
“难道,还有别人?”王一博冷笑。
“王一博,你究竟要跟你老子作对到什么程度?”
王一博翻了个白眼:“作对?我不稀罕,他本来就应该是我的,他也爱我,你算什么?”
宁启霖突然笑了:“我算什么,我算他的合法丈夫?而你,不过是小三罢了,得意什么?”
“小三?”王一博哈哈大笑,“他爱的是我,不是你,谁才是小三,应该显而易见吧?你怎么娶到他的,心里也很清楚,如果知道真相,他不恨你已经算最好的结果了。”
“你!”
王一博挑衅地笑着,他一偏头,一根钢笔擦着他的发丝飞了过去,插在他身后的墙上。
“父亲,别这么激动,你现在应该多笑笑,毕竟以后能不能笑得出来,可就不一定了。”王一博笑意不达眼底,随手拔出钢笔,扔在了地上,转身离开。
宁启霖被气个半死,捂着胸口半天都没缓过劲儿来。
回到房间,肖战已经醒了。
王一博上手摸了摸他的额头,又摸了摸自己的,眉头紧皱:“怎么还不退烧。”
肖战虚弱地看了他一眼,王一博很自觉地去接了杯水,扶起他的上半身,看着他小口小口地喝水。
也许是生病的缘故,肖战乖了不少,除了不主动和他说话之外,也没再做什么冲动的事情。
王一博心里清楚,肖战的处境,也明白肖战崩溃的原因,可他没有办法。
没有把肖战囚禁起来,已经是他现在最大的理智了。
肖战高烧不退,这几日很少有清醒的时候,大多数时间都在睡觉。
王一博就坐在床边,静静地看他。
偶尔宁启霖会来,父子俩相对无言地坐一会儿,很是尴尬。
王一博经常会用沾了冷水的毛巾给肖战擦拭额头和颈间,这样能让他舒服一点。
这个方法,王一博还是从妈妈那里学到的。
想到这里,他停了一下,眼中晦暗不明。
“王一博……”
王一博突然缓过神来,这是肖战这几天第一次说话,他心中一跳:“怎么了?”
“……继续擦。”肖战很不舒服,被热浪席卷,很不满地“啧”了一声。
“好。”王一博细致地重复着动作,察觉到肖战眉头舒展,才放下心来。
“你很熟练。”肖战冷不丁地说。
王一博愣了一下:“小时候我爱发烧,妈妈经常这样。”
这么久以来,肖战第一次听到他这么认真谈起王阿姨。
“王阿姨是个好人……”
“可你不是。”
王一博被逗乐了:“为什么?”
肖战很认真地说:“你遗传了你爸,你们简直一模一样。”
听到这里,王一博的脸色慢慢暗了下来,他歪了歪头,话语中情绪不明:“你喜欢吗?”
“我讨厌你们。”肖战闭着眼睛,冷笑。
王一博咬了咬牙,明白。
肖战是故意的。
仗着他是病号,自己不能拿他怎么样,所以毫无顾忌。
你等病好的,肖战。
“继续啊。”
王一博咬牙切齿,继续给他擦额头。
“王一博,如果王阿姨知道,你和你爸争自己的继子,会是什么心情?”
“肖战,够了。”
“她会觉得很神奇吧,你说呢?”
“肖战。”王一博停了下来,凑近他的耳边。
“你如果再这样挑衅我,我不介意挑断你的脚筋,毒哑你的喉咙,让你一辈子只能乖乖的。”
“你!”肖战脸色变了,他伸手就要打。
王一博稳稳接住,他笑的人畜无害,却令肖战毛骨悚然。
“哥,我说到做到,你可以试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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