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饭想吃什么？”王一博问，似乎没注意到肖战的目光。

　　“随便，都行。”肖战慌忙移开视线，“我去换衣服。”

　　回到房间，肖战从行李箱里挑出一件浅蓝色衬衫和米色休闲裤。

　　穿戴整齐后，他对着小镜子整理头发，又喷了点香水。

　　镜中的自己与这个简陋的房间格格不入，就像一只误入农舍的孔雀。

　　厨房里传来煎鸡蛋的香味。

　　肖战走进去，看到王一博正背对着他站在灶台前，短裤挂在胯骨上，露出一截后腰。

　　阳光洒在他背上，肌肉随着翻炒的动作起伏。

　　“需要帮忙吗？”肖战问。

　　王一博回头，目光在肖战身上停留了几秒：“穿这么好看去上课？”

　　肖战耳根发热：“就……普通衣服。”

　　“坐下等着吧，马上好。”王一博转身继续翻炒，肩胛骨在皮肤下滑动。

　　早餐是煎蛋、咸菜和粥，简单却香气扑鼻。

　　王一博吃饭依旧豪放，三两口就解决了一碗粥。

　　肖战小口喝着，注意到王一博的手指，骨节分明，指甲修剪得很短，有几处细小的伤疤，是常年干农活留下的痕迹。

　　“你今天什么课？”王一博突然问。

　　“上午三年级美术，下午五年级。”肖战回答，“孩子们……怎么样？”

　　王一博嘴角上扬：“皮得很。特别是五年级那几个男生，上个月把前一个音乐老师的口琴藏起来了，气得那老师第二天就收拾行李走了。”

　　肖战手里的勺子差点掉进碗里：“什么？”

　　“逗你的。”王一博大笑，“孩子们很乖，就是没见过什么世面。你这种城里来的老师，他们会当神仙供着。”

　　肖战松了口气，却看到王一博眼中闪过一丝狡黠：“不过你最好锁好画具，去年有个支教老师的水彩颜料被孩子们当成果酱抹馒头上了。”

　　“真的假的？”肖战瞪大眼睛。

　　王一博耸耸肩：“半真半假吧，确实是当果酱了，不过是那老师自己放在食堂桌上的。”

　　肖战忍不住笑了出来，王一博也跟着笑，眼角挤出几道细纹。

　　阳光照在两人之间的桌子上，气氛突然变得轻松起来。

　　饭后，王一博去农机站上班，肖战则前往学校。

　　村长已经带着几个村民在修理教师宿舍的屋顶，看到肖战过来，热情地打招呼。

　　“肖老师，住一博家还习惯吗？”

　　肖战点点头：“挺好的，谢谢村长关心。”

　　“一博这孩子看着糙，心细着呢。”村长笑着说，“他爹走得早，他妈改嫁到县城去了，他一个人把这房子打理得井井有条。”

　　肖战想起王一博收拾整齐的房间和可口的早餐，不由得点头赞同。

　　第一堂课还算顺利。

　　三年级的孩子们睁着好奇的大眼睛，对肖战带来的水彩笔惊叹不已。

　　他教他们画简单的花朵，有个小女孩画得特别好，肖战忍不住多夸了几句，小女孩羞得满脸通红。

　　中午回到王一博家，发现门锁着。

　　肖战这才想起王一博说过中午不回来吃饭。

　　他简单煮了碗面条，坐在院子里吃。

　　院子里种着几株月季，开得正艳，肖战突然有了写生的冲动。

　　他从包里取出素描本和铅笔，开始勾勒花朵的轮廓。

　　画着画着，笔下的线条不自觉地变成了王一博的侧脸，高挺的鼻梁，微抿的嘴唇，还有那总是带着几分揶揄的眼神。

　　“画什么呢？”

　　声音从背后传来，吓得肖战差点把素描本扔出去。

　　他猛地合上本子，转身看到王一博站在门口，身上沾着机油，手里拎着一条鱼。

　　“没、没什么，随便画画。”肖战把素描本塞进包里，“你怎么回来了？”

　　“老张给了条鱼，想着拿回来煮汤。”王一博晃了晃手里的鱼，“画的什么，给我看看？”

　　肖战心跳加速：“就……花啊，风景什么的。”

　　王一博挑了挑眉，似乎不太相信，但没再追问：“晚上喝鱼汤，你有忌口吗？”

　　“没有。”

　　肖战松了口气，跟着王一博进屋。

　　“嗯，拖拉机修好了，放他们半天假。”王一博把鱼放进水池，开始处理，“你们城里人应该很少见杀鱼吧？”

　　肖战确实没见过，但他不想被当成娇气的城里人：“还好，没那么夸张。”

　　王一博手法娴熟地刮鳞去内脏，肖战强忍着不适站在一旁。

　　鱼血染红了池水，王一博的手臂肌肉随着动作绷紧又放松，肖战发现自己又在观察对方的身体线条。

　　“帮我拿个盘子。”王一博头也不抬地说。

　　肖战转身去橱柜找盘子，却不小心碰倒了王一博放在桌上的工具箱。

　　扳手、螺丝刀散落一地，发出清脆的响声。

　　“对不起！”肖战慌忙蹲下去捡。

　　王一博也蹲下来帮忙，两人的手同时伸向同一个扳手，指尖相触。

　　肖战像触电般缩回手，抬头正对上王一博近在咫尺的脸。

　　“紧张什么？”王一博轻笑，呼吸喷在肖战脸上，“我又不吃人。”

　　肖战喉结滚动了一下，说不出话来，王一博是不吃人，但问题是他自己是gay啊。

　　王一博捡起扳手，起身继续处理鱼，仿佛刚才的近距离接触再平常不过。

　　下午肖战去上课时心不在焉，五年级的孩子们吵闹得厉害，他不得不提高嗓门维持秩序。

　　一个粉笔头扔过来，正好打在他额头上。

　　教室里瞬间安静下来，所有孩子都惊恐地看着他，仿佛等待一场暴风雨。

　　肖战摸了摸额头，突然笑了：“谁扔的？手法不错。”

　　一个瘦小的男孩怯生生地举起手。

　　“过来。”肖战招手。

　　男孩战战兢兢地走上讲台，肖战把一支粉笔塞进他手里：“画个圆给我看看。”

　　男孩愣住了，然后在黑板上画了一个歪歪扭扭的圆。

　　“手腕用力，不是手指。”肖战握住男孩的手，引导他画了一个完美的圆，“看，这样是不是好多了？”

　　男孩眼睛亮了起来，点点头。

　　下课后，那男孩特意留下来帮肖战擦黑板，其他孩子也围着他问东问西，气氛完全变了。

　　傍晚回到王一博家，鱼汤的香味已经飘满了整个院子。

　　王一博正在劈柴，上身只穿着一件背心，已经被汗水浸透，贴在身上。

　　看到肖战回来，他放下斧头，用毛巾擦了擦脸。

　　“课上的怎么样？”

　　“还不错。”肖战放下包，“孩子们挺可爱的。”

　　王一博点点头，突然伸手抹了一下肖战的额头：“粉笔灰。”

　　粗糙的拇指擦过皮肤，肖战屏住了呼吸。

　　王一博似乎没注意到他的反应，转身进屋：“吃饭吧。”

　　晚饭是鱼汤、炒青菜和米饭，简单却美味。

　　王一博说起他今天修拖拉机的趣事，模仿村民的口音惟妙惟肖，逗得肖战直笑。

　　不知不觉间，肖战发现自己已经放松下来，不再像昨天那样拘谨。

　　饭后，王一博去院子里冲凉。

　　肖战在厨房洗碗，透过窗户看到王一博站在水龙头下，水珠顺着身体滑落，像一尊雕塑。

　　肖战看得入神，直到一个碗从手中滑落，幸好没摔碎。

　　晚上睡觉前，肖战换好睡衣，坐在床边擦头发。

　　王一博推门进来，只穿着一条短裤，身上还带着水汽。

　　他径直走到衣柜前翻找什么，背肌随着动作起伏。

　　“明天村长说要下雨，你记得带伞。”王一博头也不回地说。

　　“嗯。”肖战应了一声，目光却无法从对方的后背移开。

　　水珠顺着脊柱滑入裤腰，肖战的喉结不自觉地滚动了一下。

　　王一博转过身，正好对上肖战的视线。

　　两人都愣了一下，肖战慌忙低头假装整理被子，耳根发烫。

　　床垫下沉，王一博躺了下来。

　　这次他没脱光，但背心短裤的遮盖反而更让人浮想联翩。

　　肖战关了灯，小心翼翼地躺在床的另一侧，尽量不碰到对方。

　　黑暗中，王一博的呼吸声渐渐变得均匀。

　　肖战悄悄转身，借着月光打量身旁的人。

　　王一博仰面躺着，一只手臂枕在脑后，背心卷起一角，露出结实的腹肌。

　　他的下巴线条坚毅，喉结突出，锁骨深陷，每一处线条都像是精心雕刻过的。

　　肖战的手指在被单下悄悄描摹着这些线条，仿佛在空气中作画。

　　他想起美院的人体写生课，那些模特的身材都没有王一博这么完美。

　　一股热流涌向下腹，肖战咬了咬嘴唇，强迫自己转过身去。

　　就在这时，王一博在睡梦中翻了个身，手臂搭在了肖战腰上。

　　温热的呼吸喷在他的后颈，肖战僵住了，心跳如雷。

　　“天啊……”肖战在心里呻吟，既不敢动又无法忽视自己身体的变化。

　　他闭上眼睛，试图数羊来转移注意力。

　　肖战不确定自己是怎么睡着的，只知道醒来时天已微亮，而王一博正撑着手臂看着他，眼神清明，似乎已经醒了很久。

　　“早。”王一博的声音带着晨起的沙哑，“你睡觉挺老实的。”

　　肖战眨了眨眼，突然意识到两人的腿不知什么时候纠缠在了一起。

　　他慌忙往后缩，却被王一博一把拉住。

　　“躲什么？”王一博嘴角微扬，“城里人就是害羞。”

　　肖战张口想反驳，却发现王一博的目光落在了他敞开的领口处。

　　他低头一看，两颗扣子不知什么时候松开了，露出一片胸膛。

　　王一博的眼神暗了暗，伸手帮他把扣子系好，手指不经意地擦过锁骨，激起一阵战栗。

　　“今天我去镇上，”王一博收回手，语气如常，“有什么要带的吗？”

　　肖战摇摇头，心跳仍未平复。

　　王一博翻身下床，背心随着动作掀起，露出一截后腰。

　　肖战盯着那块皮肤，突然有了拿笔画下来的冲动。

　　或许，住在这里并不全是坏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