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考结束后的七月,盛夏的阳光把柏油路晒得发软。顾青和许林寒站在云城火车站前,行李箱的拉杆在地面拖出细碎声响。
顾青晃了晃手里的车票,指尖还勾着许林寒的小指:“学霸,咱们这可是毕业旅行,目的地——沿海小城,去看你没见过的海。”他刻意压低的声音里藏着雀跃,校服换成了简单的白T,领口松垮垮的,露出半截锁骨,在阳光下泛着蜜色光泽。
许林寒耳尖发烫,却紧紧握住他的手没松开。他背着黑色双肩包,里面塞着几本竞赛参考书,指尖无意识摩挲着书包带——这是他第一次真正意义上的“旅行”,还是和顾青一起。想到这儿,他垂眸时睫毛在眼下投出的阴影都带着笑意,镜片后的眼睛亮得像藏了星子。
候车厅广播响起,顾青拽着许林寒往检票口跑。人群拥挤中,许林寒被撞得踉跄,顾青立刻侧身护在他身前,像小时候打架时护住珍贵玩具的姿势。许林寒望着他绷紧的侧脸,心跳漏了半拍,指尖悄悄在顾青掌心画圈,换来对方偷笑时扬起的嘴角。
绿皮火车“哐当哐当”启动,车窗把阳光切成金色碎片。顾青把脑袋抵在玻璃上,看窗外倒退的稻田和电线杆,突然转身对许林寒说:“我小时候幻想过,要是能逃离那个家,就去最远的海边。”他声音很轻,尾音被火车轰鸣吞没,“现在终于能去啦,还多了个学霸陪我。”
许林寒没说话,伸手握住他搁在腿上的手,拇指轻轻摩挲他腕间淡粉色的疤痕——那是曾经被父亲伤害留下的印记,如今却成了他们共同走过荆棘的证明。他从书包掏出本淡蓝色封面的笔记本,推到顾青面前:“路上写的,给你的。”
顾青翻开,第一页是他在器材室抽烟的侧脸,炭笔速写的线条带着涩涩的温柔;第二页是模拟考后天台的夕阳,他泛红的眼角被画得格外清晰;往后翻,还有便利店的关东煮、银杏叶纷飞的操场……每一页都有铅笔写的小字,“顾青教我哼歌,跑调但很温暖”“他发烧时攥着我的手说别怕,其实我更怕失去他”。
顾青喉咙发紧,把笔记本抱在怀里,像抱住整个青春的星光。他凑过去,在许林寒脸颊落下轻轻一吻,换来少年耳尖爆红,却倔强别过脸装看书,指尖却死死扣住他的衣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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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想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