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耀文是在消毒水的气味中彻底清醒的。

阳光透过半拉的窗帘斜斜地切进病房，在雪白的被单上投下一道金色的光带。他试着动了动手指，立刻感受到一阵温热的触感——宋亚轩趴在床边睡着了，脸颊压着他的手背，睫毛在眼下投出两片疲惫的阴影。刘耀文想抬手摸摸他的头发，却牵动了胸口的伤，忍不住闷哼一声

“醒了？”宋亚轩猛地直起身，眼睛里还带着朦胧的睡意，却在看清刘耀文睁开的双眼时瞬间亮了起来。他几乎是跳起来去按呼叫铃，手指抖得按了三次才成功

“……水”刘耀文的声音沙哑得不成样子。宋亚轩手忙脚乱地倒了杯温水，小心翼翼地托起刘耀文的头，把吸管送到他嘴边。他的动作那么轻，好像刘耀文是什么易碎的珍宝。

医生很快赶来，一番检查后宣布刘耀文已经脱离危险。宋亚轩站在一旁，紧绷的肩膀终于放松下来，这才发现自己的衬衫后背已经被汗水浸透

“ 你昏迷了四天，钢梁差三公分就...”等医生离开后，宋亚轩坐回床边，声音里带着后怕说到。

刘耀文轻轻握住他的手“ 密码好用吗”宋亚轩愣了一下，随即明白他指的是电房的密码。这个混蛋，刚醒来就开玩笑。他眼眶发热，低头把额头抵在两人交握的手上说到“下次再这样，我就...”

“就怎么样”刘耀文用拇指摩挲着他的指节，声音还很虚弱，眼里却带着笑意。宋亚轩抬起头，正想说什么，病房门突然被轻轻敲响。

魏女士站在门口，手里捧着一束白色的马蹄莲。她看起来憔悴了不少，眼角的皱纹更深了，但笑容依然温柔“ 耀文醒了，醒了就好。”魏女士接着又说道“这几天和你妈妈联系他差点就赶回来了，但是我劝住他别让他来了”宋亚轩连忙起身接过花束，给母亲搬来椅子。魏女士坐下后，仔细打量着刘耀文说“气色比我想象的好。老宋今早还念叨，说等你好了要请你吃饭。”

刘耀文“ 叔叔他怎么样了？”

魏女士 “还行。”魏女士拍拍他的手

“医生说恢复得不错，但还是要化疗”

她顿了顿，目光在两人交握的手上停留了一瞬说“现在公司的事情也有你们在，我们跟退休了一样没什么担心的”

宋亚轩耳根发烫，下意识想抽回手，却被刘耀文握得更紧。魏女士装作没看见这个小动作，起身整理花束

“老宋说等他出院了，再请耀文来家里吃饭”说完魏女士意味深长的看了一眼儿子

“ 就我们四个”病房里然安静下来。宋亚轩心跳如鼓，他明白母亲话里的暗示——这是父母让他们看着办的意思。

魏女士离开后，夕阳已经染红了半个病房。刘耀文因为药效又有些昏昏欲睡，却还强撑着不肯闭眼“睡吧”宋亚轩帮他掖了掖被角说“我在这儿”刘耀文半阖着眼，声音因为困意而模糊“ 上来一起”他往旁边挪了挪，给宋亚轩腾出一小块位置。

病床很窄，宋亚轩小心翼翼地侧身躺下，生怕碰到他的伤口。刘耀文却不管不顾地把人往怀里带，下巴抵在宋亚轩发顶，满足地叹了口气。

“ 刘耀文” 宋亚轩闷在他胸口“你救我的时候在想什么”回答他的是均匀的呼吸声。刘耀文已经睡着了，但环着他的手臂依然有力。

窗外，暮色四合，最后一缕阳光穿过相拥的身影，在墙上投下缠绵的剪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