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念的脚刚碰到门槛,就被一声带着笑意的喝声钉在原地。
“站住。”
那声音清润得像玉石相击,却带着不容置疑的意味。阿念僵硬地回头,看见穿红衣的南宫问正摇着折扇,眉眼弯弯,眼底却藏着几分狡黠,“小公子倒是机灵,闯了我们的地方,借了我们的势,一句‘谢谢’就要走?”
他往前迈了两步,朱砂色的袍角扫过地面,带起一阵淡淡的熏香:“我们这雅间,可不是谁都能说来就来、说走就走的。”
阿念心里咯噔一下,攥着海澜衣袖的手紧了紧。她偷偷打量着屋里的三人——红衣公子笑得像只狐狸,蓝衣少年一脸看好戏,而那个戴面具的银袍公子,正安静地坐在那里,目光落在她身上,不辨喜怒。
这阵仗,显然不是好惹的。
海澜立刻上前一步,将阿念护在身后,脊背挺得笔直,声音平静却带着锋芒:“我家公子并非有意闯入,方才事出紧急,多有叨扰,还请恕罪。至于‘借势’,不过是那人咎由自取,与各位无关。我们这就告辞,日后若有机会,定当报答今日解围之恩。”
“报答?”南宫问折扇一合,点了点下巴,“这可是你说的。”他忽然看向阿念,眼神像在打量什么有趣的物件,“小公子看着面生,不像江湖人。敢问贵姓?从何处来?要往何处去?”
这三连问,句句都戳在阿念的软肋上——她哪敢说自己是从皇宫里跑出来的小王姬?
阿念咬着唇,眼珠转得飞快,正想编个假名糊弄过去,就听沈羡安忽然开口,声音比刚才柔和些:“南宫,别吓着人。”
南宫问“啧”了一声,悻悻收了折扇:“我这不是好奇嘛。”
木子澈见状,赶紧打圆场:“小公子莫怕,我这兄弟就是爱开玩笑。你们既然要走,便走吧,只是外头刚清净些,路上当心。”
阿念狐疑地看了他们一眼,总觉得这事没这么简单。但此刻多留无益,她拉着海澜,脚步飞快地往门口挪:“那我们……就先走了,多谢各位。”
手刚碰到门闩,身后又传来沈羡安的声音,轻飘飘的,却像羽毛似的搔在心上:这里鱼龙混杂,切记小心行事,否则吃了大亏。
阿念的脚步顿了顿,没回头,只拉着海澜拉开门,几乎是逃也似的冲了出去。直到跑回自己住的小客栈,她靠在门板上喘气,才发现手心竟全是汗。
“海澜,”她摸着发烫的脸颊,小声说,“那个戴面具的……好奇怪啊。”
海澜点点头,眼底却多了几分凝重:“不止奇怪,那人身手深不可测,还有那红衣公子和蓝衣先生,都不是寻常人物。咱们往后,还是离他们远些好。”
而雅间里,南宫问看着紧闭的房门,戳了戳沈羡安的胳膊:“哎,就这么放他们走了?不问问名字?”
沈羡安没说话,只是端起茶杯,望着窗外渐渐沉下的暮色,银色面具下的目光,似乎比刚才更柔和了些。
木子澈笑着摇头:“放心,比武大赛,总有再见面的时候。”
烛火在杯中晃出细碎的光,像藏了个秘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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